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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拧着医用箱的冲到书房,熟练的输密码验指纹,冰山家的书房密码共记录五人指纹,施教官本人,狄警卫,还有一个他,至于另两个那是保密级别的,为的是在他们三个出了意外的情况下还有人能提取施教官书房里的机密文件和那些不可面世的资料备份。

门一开,英俊阳光的男子滑溜的挤了进去,随手把箱子扔桌上,拖过电脑椅坐下,书房安静,最适合搞研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怕兰姨捉着他挖根寻底的问小闺女的情况,到时他会很为难。

打开箱子,正想开始自己伟大的工作,霍然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只圆肚有耳的青铜小鼎,他蹬的站起来,伸长脖子观望。

他望去时看见小鼎里睡着一只小动物,白玉一样的银白色小动物睡在铜鼎里,颜色格外惹眼。

医生就是只好奇宝宝,哪受得住诱惑,喜得手痒痒的,二话不说,伸出魔爪想想去把东西掏出来研究研究。

他白细如春笋般的手刚伸到小鼎上方,里面的小动物动了动,医生差点没跳起来:“哇,活的?”

在他的哇然惊呼里,睡在小鼎里的小天马慢悠悠的抬起脑袋,头变大变大,变大了的一颗头搭在小鼎边沿,睁着一双水水的眼睛,非常不爽的瞪医生,没眼色的家伙,没见马爷在睡觉吗,吵什么吵?

懂医术懂武术的医生,不懂马语,没弄懂小马的意思,那双招子却已焕发出比万瓦电灯光还刺亮的光彩,双手撑桌面,口沫横发:“矮油,你不是小闺女的小马儿么,怎么睡到铜鼎里去了?我说小银马,这只破鼎有啥好睡的,我家的床可比它舒服多了,你想睡觉去我家吧,我保证让你睡得舒舒服服,夜夜好梦。”

他越说越兴奋,哎呦,挖墙角什么的最有爱了,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挖小榕的墙角,抢不回小闺女,如果能挖走小银马到他家长住,小闺女为了小马儿,指不定就会舍弃冰山,投奔他家的怀抱。

就算拐不走小闺女,如果能成功骗回小马儿住家里也是好的,这么可爱神奇的东西,一定可以为家里带来祥瑞。

嗷,这是多么完美的计划。

医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十二个赞,他是多么的机智呀。

长着风流桃花眼的赫医生,有时不着调,有时不告谱,这刻,他又犯二了,看到小马儿藏小鼎里睡觉那么神奇的事没有惊奇,也没去想小马为什么喜欢窝在窄小的铜鼎里,一门心思想着那么个破鼎比不得睡床上舒服,也证明他脑回路与众不同。

小天马呲呲牙,不不鸟他,脖子一缩又团成一团儿,风骚医生就是二货,跟他说话有时会拉低自己智商。

“唉唉,别睡别睡,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嘛。”遭了无情冷遇,医生契而不舍的继续游说,见小马儿又团成一团儿像块雕刻品,伸出爪子就去捞。

这么个小东西,拿在手里感觉一定很棒吧?

YY了一下拿着小马儿的场景,他的口水不争气的横流。

他的手才伸到小鼎口上方,小天马脖子上的一根银鬓荡悠悠的上升,在空中一甩,“啪”的抽在医生的魔爪上,那只保养得比女人的脸还白净的手的手背上现出一丝红痕。

“唉哟,你抽我?”医生触电似的缩回手臂,抱着爪子忙呼呼

抽的就是你!

窝在鼎里的小天马,惬意的甩甩尾巴,抖抖鬓发,那根抽了医生一下的银鬓毛也跟着摇了几摇。

“好小气,人家就是想摸摸而已嘛,这么凶干么?跟小闺女一样,总欺负我。”原本还想再去试试的医生,瞅着那根晃啊晃的银毛,不甘的哼唧哼唧几句,给自己找药抹手背。

小天马懒洋洋的抖动笔直竖立的一根银鬓毛,能被姐姐欺负是他的荣幸好吗?他们姐姐对于看不顺眼的人连正眼也懒得给,愿意欺负谁那是看他顺眼。

医生可不知道小马儿在腹诽他,帮自己手背抹了一点药,认认真真的调研给小闺女用的药。

医生在努力工作时,冷面神的脑子里两个小人还在做天人交战,一个小人强烈支持继续帮小丫头脱衣服,给自己的小媳妇脱衣穿衣是自己的权利,一个小人严厉反对,男女有别,乘人之危是不道德的。

他迟疑一阵,终于还是表示反对的小人占上风,他没有下定决心给小丫头脱打底衣,咬咬牙,抱起浑身冒着凉气的小闺女奔向洗浴间。

浴室的热水器二十四小时通电,水是热的。

煞星进了浴室,关上房,把没意识的小丫头放进浴桶坐好,放热水,自己挽起袖子给她洗头。

浴通是订制的,相对一般人而言边沿有点高,躺坐两用式,他让小丫头坐着有依靠,松开她胡乱扎起来的头发,拿喷式花洒帮她湿发。

他会帮兄弟处理伤口,会拿枪,会开车会……他会很多很多的事,这是破天荒天头一遭儿帮女孩子洗头,最初完全摸不着边际,好在很快便调整过来了。

有句话说叫“没吃猪肉总见过猪跑”,他以前从来没帮女孩子洗头洗澡穿衣脱衣等是事实,好歹旁观过洪小四帮他小闺女洗澡洗头梳头的场景,所以把从洪小四那里旁观来的过程照搬照用。

依葫芦画瓢的结果就是虽然动作笨拙,好歹行得通,实践出真知,他天生聪颖,很快便摸索出经验,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也爱极了手指在小丫头黑发间穿梭的感觉,小闺女本身有营养不全的小毛病,她的头发却是极健全,似绸缎式的光滑,也不会打结。

头发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好洗的,不过是出了汗,有点汗迹,冲洗一遍就好。

煞星贪恋帮小丫头洗秀发的美好感受,愣是帮她多洗了两回,等到浴桶里的水放满到及小丫头的腋窝深,他才恋恋不舍的中止洗发大业。

洗好头发,沥去水,用毛巾擦尽水迹,冷面神跑去卧室拿来吹风机,帮小丫头烘吹头发。

浴桶里的是热的,有热蒸气熏烘,他也不怕水没放满会让小东西冻着,直到把一头湿发烘干,帮她扎起来,才让她安心泡澡。

送回吹风机,施华榕又奔回浴室,站在浴桶边,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泡在水里的小女孩子,凤眸里光泽明亮,心里涌上暖暖的感觉,原来,亲手照顾一个人的味道是这样子的!

曾经,他也见过兄弟们哄老婆,见过兄弟们带孩子,更见过洪小四又当爹又当妈的照料洪小闺女,他也只是眼见,并不懂其中的滋味,想着也许会很温暖,很快乐吧

现在,他知道照顾自己喜欢的人是怎么感觉了,那种感觉很美很美,就像企盼了许久的东西终于成功的得到了,心很满足,很开心。

那种味道应该就是幸福吧?

他觉得那个应该就是幸福的味道了。

看着浴桶里的小丫头,冷面神再也舍不得离开,挪到桶边,一手撑着桶边沿口,俯身,手指不由自主的爬上小闺女的脸,轻抚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脸线轮廊,指尖的细腻触摸,令他的心微微颤粟。

他情不自禁的压仰住呼吸,手指却舍不得离开,一遍一遍的描画她的面孔,心灵在颤粟里沉浮,心甘情愿,自甘沉沦。

负责护送齐云师徒的阿金,将车子开得飞快,白天的燕京车水马龙,堵车那是家常便饭,子夜后的燕京总算清静了不小,路上不再车辆成队。

车子不特多,那简直就是给出行的人提供了最佳便利,阿金是以飙车般的速度加大码力狂飞,偶偶超超车,平日要四十来分钟的车程,不到二十五分钟赶到,速度那叫个神速。

金童玉女在大院门外等着,跟猴哥打个招呼,率先转身领路。

大院守卫自接到狄警卫的电话通知便张大了钛合金眼,当电子眼扫到奥迪的车牌号传达上电脑,值班武警不等车子来到,以十分火急的速度早早开门。

两小童在前,猴哥转达路线消息,告诉走哪里,畅通无阻的到达施教官住处不远。

其实,就算没有小童领路,齐云和猴哥也能找到目的,那一角天空亮着两个封域留下的界,他们开了天眼,自然看得见。

车子在封域界光之外几米远停下,车门打开,一股臭味冲来,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狄朝海坐等客人来临,听到车鸣声,去屋檐下待候着。

一对师徒把背包背在前面,下车,阿金也跟在后面,三人并没有去主人家,站在域界外。

夜明珠还没有收走,照着小楼前的一片地方,域界之内黑沉沉的。

“我的滴乖乖,好浓的邪气!”

看到封域界内漫延开的黑气,候士林忍不住咂舌,邪气被锁在封域界内,如果没人走到那片区域无碍,如果谁不小心跑去,保管不出三天就会走霉运。

“赶紧上工,干完活回去睡觉。”齐云道长丢给徒弟一个爆炒粟子,打开背包,上工。

“我知道啦。”候士林抱着脑袋跳开,也准备道具,嘴里还是喋喋不休:“无量寿佛哟,这污血洒这么宽,也不知那鬼刑天有多大的壳体。”

“不是顶级的,三丈多高而已。”

“别杀鬼魂,帮封印,我们姐姐还需用它们找到铸造它们的坏蛋。”

两式神抱臂环胸旁观。

三丈高?

他没听错?三丈比那栋小楼还高了好吗?巨无霸啊,好吓人

受惊不轻的猴哥不说话了。

师徒两人找出符纸,撒开,困住两个鬼魂,它们身上的戾气和邪气太浓,普通的符纸封印不住它们,只能先消除部分邪戾。

待将鬼魂收进符纸里关押起来,师徒两人一处一处的寻找鬼刑天血喷洒染到的地方,一个地方印下一张符,找到一大片地方,又撒下一大片符纸,组成一个阵型。

布好阵,两人执法剑而舞,一番功夫之后,张口一吐吐出一团火焰——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落在符纸上,噗的燃烧起来。

它是火引,引燃符阵,整个符阵化之内的地方化为一片火海,红色的火焰表面闪耀着一点金光,在夜色里分外娇娆。

那景色,叹为奇观。

那样的景观也只有少量人能领略到,绝大部分终身难见。

狄朝海没有震惊,只有惊叹,术士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本事也是如此神奇。

兰姨负责茶点招待客人,当齐云师徒来的时候,洪小闺女半醒半梦的嚷了几声,她跑去陪洪小闺女,等哄好小小闺女回头来便见客人来了,正在尽职尽责的干活,她也站屋檐下迎接。

深硬半夜的,鬼刑天的血也不知洒了多宽,狄朝海母子自然不敢轻易去小楼外内的地方,直到火焰烧起来,他们才知道哪里有污物,哪里没有。

因为术士没有吩咐,他们也仍然不敢妄动。

好漂亮的火海。

兰姨满眼惊奇,她真担心那些火焰会飞散飘到别的地方然后引起火灾,好在一会儿便不担心了,那些火焰看似很猛,却不会乱移动,尽在划定的范围内燃烧。

火焰腾腾,鬼刑天留下的血迹被火苗哧啦啦的燃化,封域界内的黑气一点一点的减少。

术火烧了足足十分钟才熄,空气里还残留着臭味,血迹已被焚尽,那些术火燃烧过的草地寸草不见。

“好了,回去。”

启动天眼四下查看,确认净化成功,齐云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上车。

“道长-”狄朝海快步跑向车子。

“无量天尊。”齐云探出身子,唱声号,微微一笑:“有缘自会再见,今日夜已深,贫道便不叨挠了。”

猴哥也利落的上车。

等两人坐好,阿金启车而去。

三人来得快去得快,挥挥一袖,不带走一丝云彩,那种连主人的面都没见,干完活就走人的高尚情操,正如《侠客行》所描写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题外话------

相思今天回家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