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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慢些,被呛着。”

“丫头,不用急,时间还早。”

“丫头……”

清冽如冰碎裂,和悦如玉相碰的嗓音,轻轻缓缓,成为餐桌上最美丽的音乐,而置于和煦声音中的当事人充耳不闻,甭说回应,连个眼神都没给说话的人。

小榕又遭嫌弃了。

兰姨暗笑,眼角鱼尾纹展开,丝丝荡漾。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温暖、平和、平淡,真正有家的味道。

以前家里太冷清,不是她嫌弃施教官和儿子,实在是那两冷脸面瘫青年太沉闷,哪怕回到家神容缓和不再死绷冷脸,仍教人怎么看也觉得无趣,而且,哪怕你吼他们一顿,也是一脸冷情的面瘫脸,看着眼酸。

自有了小闺女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小闺女表情丰富,喜怒无常让人看着愉快,就连两面瘫也破天荒地的有了表情,会担心会纠结,偶尔流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若说这家是一块默默无闻的小草地,清静清幽,而小闺女就是一注清泉,她的到来打破了沉寂,让草地变得生机无限,欣欣向荣。

昨早小闺女气哼哼的跟小榕闹掰了,兰姨本以为要到国庆假才能再见到小闺女,谁知昨晚施教官又把小闺女给拐回家,今早又能一起吃早饭,感觉很美好。

闷头吃早点的曲小巫女,满满的是郁闷。

郁闷,真的太郁闷了。

想到昨晚,曲七月恼得想挠墙,昨晚离开研究中心,煞星难得大方一次,带她去吃夜宵,美美的搓了一顿,等再坐上车一不小心犯了旧症——吃饱就瞌睡。

吃饱本来易犯睏,再加上人在车上,偶尔晃一晃,晃着晃着,犯瞌睡的小巫女就那么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结果自然是毫不意外的被煞星拐回军区大院。

等曲小巫女发现时已经躺在了煞星卧室那张加长加宽的大号宽床上,于是,哪怕发现再次回到狼窝,再悲催也无济于事。

心里不爽,小姑娘清早起来便没给煞星好脸色,虎着一张俏脸,跟被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自始至终连个正眼也没给他。

虽然挨了冷脸,施华榕一点也没恼,仍然乐此不彼的照顾小丫头吃早点,殷勤的帮她剥鸡蛋壳,倒她盛汤盛粥,给她端爱吃的开胃小菜,糕点。

有个小闺女真的好温暖。

昨晚又抱着暖暖的小闺女睡了一晚,一夜好眠,心情轻松愉快,虽然故意让小丫头吃饱犯睏再乘机把人拐回来有点不厚道,然,古人不是说了兵不厌诈,他堂堂军人,偶尔用点计谋天经地义。

更何况那不叫阴谋,是小丫头抵挡不住睡意自己睡着了,他总不能深更半夜的闯女生楼吧?小家伙严加警告,不许他擅闯女生宿舍,他当然不能跟她对着干,只好把人带回家。

冷面神心情愉快,小丫头贪吃,吃饱易犯睏,这可是个极好的习惯,有机会自然要善加利用。

早餐在愉悦的气氛里结束,两冷脸汉子收拾妥当出去上班,去工作前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送小姑娘回燕大。

“小闺女,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我,我做好,叫两面瘫给你送去。”兰姨恋恋不舍的把小闺女送上车,递给她一包鼓鼓的点心给当零嘴,心里老大不舍,昨天小榕把人拐回家属意外,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理由不好去打挠,至少要等国庆假才有理由去接小闺女回来,她有好几天要见不着小闺女。

曲七月一个劲儿的点头,还是兰妈妈最疼小巫女,每次会给她一包点心,小伙伴们也能享到口福。

一路无话,当然不是真的无话,而是无论冷面神说什么,小姑娘一律无视之。

悍马仍如既往的驶至燕大的宿舍楼下,小姑娘上楼,两青年去军部上班。

曲小巫女冲上楼,四只小朋友早恭候已久,昨晚两小童见煞星拐走主人,他们干脆先回燕大玩,反正有煞星在,姐姐的人身安全是没问题的,不用担心姐姐被人谋害。

四只小朋友见到点心,立马开吃,所谓吃人的嘴软,吃了好几回好点心,四只小朋友对煞星的怨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了几分,提及他不再那么反感。

把课本装进背包,打包一份课间休息吃的水果,曲七月带着两小式神又冲下楼,踩脚踏车跑去赶课。

这一次因不用跑班级去拿书,节约好几分钟,在距开课还有五分钟时赶到课堂,不急不忙的找到郭同学,坐到他帮占的位置上等老师。

鉴于同桌的辛苦,小巫女也把他当哥们儿,把自己的零嘴分他一份,还特意留了几块点心给他。

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曲小巫女对哥们儿不会小气,一对同桌的友谊也一点一点的增浓。

大学是青年最美的乐园,除上课,其余时间自由,新生们才开始上课,还处于适应阶段,略显紧张,远不及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们那样从容。

新生们在吃饭、上课、自由三点之间奔波,曲七月也跟着同学们跑这跑那,自得其乐。

而仿若在一夜之间百花开,各社团的招聘也扑天盖地的向新生们涌来。

学校的社团即是前浪过去后浪来,送走前辈迎后辈,年年如此,周而复始,饶是如此,那海报墙报,那做宣传的也做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

9月26日,周二,也是新生正式开课的第二天。

大学大多系或专业不上晚修,少数专业课程紧张,有排晚修课,曲小巫女所在系别没安排晚课,学生们可随意安排。

而当晚,班级人员仍全部坐在班教室里,聆听班导的教导和吩咐,国庆将到,每个班需出一板墙报,文铺导即为此而来。

把事情交待完毕,文铺导又说了一长串鼓动学生踊跃参加社团活动的煽情话,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踱出教室,把自己的一帮小羊羔让给外面等着的一群恶狼。

班级外面早候着一堆闻讯赶来做宣传的各社团成员,就等他老人家让位呢,等他离开,抢到最面面位置的人员气昂昂的上场,宣传他们的社团。

各大社团是有风度的,雄纠纠的做一番演讲,把位置腾让给后来者,留给班干们部分表格,谁有意的可以去申请,或者可去他们社团咨询了解。

上面说的口沫横飞,下面听得全神贯注,当然,那是指部分同学,曲小巫女刚开始饶有兴趣听听,听多了便兴致缺缺。

宣传工作者你方唱罢我登场,一连换五场,世界才再次清静。

“啊啊,终于结束了!”

“我快听晕了。”

“好累人。”

被声音荼毒得不轻的一群人唉唉连叫,刚才学长们在上面演讲,碍于礼貌与修养,他们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现在人走了,终于自由了。

曲小巫女有气没力的趴桌,摸个枣儿丢嘴里嚼,半死不活的听别人议论讨论哪个社团好。

郭大兴思考一下,也趴桌,面朝同桌,伸手碰碰她的手肘:“同桌,你想去那个社团?”

“都不想。”巫女的原则就是低调,低调才是王道,她才不想出风头,更重要的是不想跑社团去当跑腿的。

曲小巫女最不乐意当白工,参加各社团成为干事,那就是跑腿的,哪怕当点官,那也是累死累活的,那些社团职虽然也能给人一些磨练,可她没兴趣,不想去凑热闹。

“同桌,你真的不想参加社团?”

“不想,我体质不好,受不起劳累。大块头,老实交待,是不是有很多社团向你发出了邀请?”

郭同学乃燕大理科第一人,他的高考分数在当年高居全国理科榜首,比第二位高出五分之多,不仅如此,在文与理相拼,他仍是当仁不让排第一,把文科第一的那位也甩在了后头。

郭同学可谓是燕大新生中的魁首,也是各社团重点争取对象,少不得被各方人马“拜访”,自开学之后倍受各社团人员青睐,常常隔三差五的找他做思想工作。

“嗯,不过,我并不太喜欢。”郭大兴想到那些常找他的人,心里烦燥。

“大块头,你去学生会吧,争取当个副会长会长或团支书,磨历一番,积累点经验,以后下部队大有用处。”

“我……我考虑一下。”

郭大兴脸皮薄,耳根泛红,他真的不太想参加社团,他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如果……如果是曲同学的建议,那就考虑考虑。

参不参加社团是各人的自由,班干虽在努力的煽动大家,也收效甚微,只能不了了之。

第二天不用赶时间,曲七月一觉睡到自然醒,再溜去食堂买份早餐,吃饱喝足才慢悠悠的晃去上课。

郭同学已把帮同桌占座的事当功课来做,曲小巫女不用赶不用挤就有现成的好座位坐,心情飞扬,也越来越热爱目前的生活状态。

上课,吃饭,休息,大学生活好似跟高中差不多,然而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随心所欲,让人感到轻松愉悦。

曲小巫女对生活状态很满意,项青悠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更加满意,如果没有碍人眼的麻烦,她也许做梦都会笑醒。

“青悠,那只苍蝇又来了。”

坐在餐厅里吃饭时,当看到某人,婃厌恶的撇嘴。

“哦。”嘴里塞着满嘴食物的项大小姐,下意识的回应一声,同时抬头,顺着婃视线方向望去,果然,那边走来一个人,身材修长,憔悴清瘦。

“阴魂不散。”

项青悠到严少董,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继续吃饭。

曾经以为富家公子虽然好色花心,至少应该懂得信用、羞耻,她也为严少在经历那天一事会知羞,不再来烦人,然而,她错了,姓严的不仅不讲信用,没有信守他自己的承诺,就连那天给了他难堪,他仍没死心,天天在她视野里晃荡。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凑到她面前来搭讪或表示关心,只出现在她附近,她跑哪家餐厅吃饭,他也会出现,她跑图书馆,他也出现在那里,形如跟踪,不近不远。

如此三番两次,也令其他人产生误会,以为他真的爱恋项姑娘,气煞了他N多的粉丝,爱慕严少的女生们想找项姑娘麻烦,却总被婃给三言两语呛得无地自容,灰溜溜的败北。

严少不守信用不死心,项大小姐也无可奈何,权当他是空气,只要不跑来干挠她的美好生活,随他怎么晃荡。

婃对严少的评价再次改观,直接把他列入苍蝇一列,以苍蝇代替曾经的“严少”,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人用敬语,不是吗?

“项二货,你好基友没什么建议?”

项姑娘无视苍蝇,婃也无视之,自顾自乐的吃饭聊天,聊了几句冒出一句,项二货的小伙伴是她的主心骨,每次有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好基友。

“有的。”

项青悠忙不迭声的应了,吞下食物才说话:“我基友的建议就是心平气和,小心谨慎,以不变应万变,随机应变,对苍蝇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当他是空气。”

“你基友是个豁达的。”

“嗯嗯,我基友少年老成,胸怀宽广,心地纯良,如果去燕京,我介绐你们认识一下,你跟我合得来,跟她肯定也合得来。”

婃狂晕,她说一句豁达,项二货立即就帮好基友吹嘘上了,这脸皮真够厚的,她怎么有这么个朋友?

身为大学生的小巫女和好基友在享受大学生活,施教官和狄大警卫、赫医生等人可没有那么悠闲,努力的在忙各自的工作。

尤其是施教官,国庆长假将至,他要忙的事更多,需要考虑的方方便便也更多,每每沉入工作即处于全神贯注中,无暇分心身外事。

忙完一个上午,下午依如既往的投入繁忙的事务之中。

狄朝海即是警卫也是特别助理,把标记重点的重要文件择出来给首长处理,不重要的自己代为处理,最后让首长签字。

“首长,这是天狼团才传来的请愿申请,刘影、甘元峰请求出任务。”

天狼团虽是龙华第一重兵集团军旗下的团,然,它是独立团,挂在集中军名下,真正的享有绝对的权利,能调动、能派谴天狼团人员的只有他们的老大——施教官,无论任何事,任何调令,没有施教官的签字,无效。

不要怀疑,事实就是那样,没有施教官的许可,连军部总参总政最高领导也无权调派他们任何任务。

天狼的事务无论大小皆需交由管理天狼的老大亲自经手,这是历来不变的规矩,无人敢去问为什么。

狄朝海深谙其原则问题,把申请呈表递给首长。

施华榕头也没抬,声音冷泠泠的:“刘影返队了?”

“和军上午打电话来汇报说刘影上午回天狼团请求返队,因为没有你的命令,团里并没有同意,劝其回家休养,刘影和甘元峰之后递呈愿表。”

“搁着。”呈愿,出任务?

冷面神凤眸清凉,俊容冷凝,该算的帐还没清算,这么急不可待的想出任务,还想继续给他惹事,不知死活。

“首长,如果搁着,我想顶多熬到明天,刘队长会亲自上家里拜访。”

“从今天起暂不回家,你打电话告诉兰姨,这些天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回家吃饭,不用帮我们准备饭菜,先委屈兰姨几天,以后我哄小闺女回去住,让小闺女给兰姨作伴儿。”

“首长,您不回家,刘中将和贺老同样能找到这里来。”狄朝海嘴角狠抽,首长哟,您老当刘中将和贺老是傻子不成?

“今晚加班,处理好这些,明天回军团巡视工作。”

冷面神漫不经心的丢出一句,再次慢条斯理的埋头苦干。

“……”

狄朝海瞠目结舌,首长真够黑的!

首长每次回军团巡视至少得一个星期,不遇紧争事件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如果明天回军团视察,至少要到国庆放假才会回家,施教官公私分明,假期不谈工作,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日子要让刘队长坐穿冷板凳了!

集团军的所有决策皆由首长决定,一声令下,每项工作会在最快的时间展开,整整有条,一年不去巡视也无人敢马虎半分,说白点,根本不需要巡视。

如今,首长说去军团巡视,摆明就是要把刘家冷搁到底,惹恼首长不可怕,惹恼小妹妹才是死定了,首长为给上妹妹出气,准备钝刀子割肉,保证能把人折腾疯。

默哀!

他万分同情的为刘队长默哀一分钟,祝好运,也希望某位队长能撑到首长的最终惩罚下来的那一天。

当决定刘某人的悲催生活即将开始时,曲小巫女正在愉快的上课,待下午下课声起,跟同学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回班级,找出明天的课本,再和郭同学赶去集合。

昨天已发出通知,国防生于27号傍晚开会。

举行会议的地方正是国防生的专用地,也即是当初开学接待国防生们的那栋偻,人人皆不陌生。

中秋过后,燕京的天也越来越黑的早,学校五点半下课,早已找不到太阳的影子,天空雾霾飘浮,天色昏昏。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待学生们赶到集合点,各年级各自集合整队,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共四大组,由各年级的组长整队,清点人员。

大一新生队的组长正是郭大兴同学,副组长则是军训八队的,叫余振峰,本年新生是特种兵亲手所训,纪律速度绝不输任何老生,两位组长上阵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能搞定,队伍以军训时的小队站列,横竖成阵,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家在整队,五六个国防生团支部的成员们则在检视。

“哼,装逼!”

“哼哼,拿着鸡毛当令箭。”

金童玉童看到那支团支部成员们像领导一样发号施令的模样,立马不乐意了,拽什么拽?不就是协助老师们管理学生工作,用得着摆官架子吗?

现在不过是团支部成员,若入部队当点小官,还不知会得瑟成什么样呢。

小朋友气哼哼的吹胡子瞪眼。

那些人得罪小可爱了?

曲七月惊讶的望望两小式神,听这语气,自家小式神好像看那些人不太顺眼,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姐姐,那个穿蓝色套裙,红色高跟鞋的女生今年大三,是国防生团支部支书,叫唐思仪,思念的思,礼仪的仪。”

“姐姐,跟姓她站在一起的是副支书,姓马,叫马向远。”

两小童收到主人的眼神,立即汇报情况,他们是姐姐最可爱的小式神,当然要把姐姐在学校可能要接触的人与事打探清楚,对国防生团支部也早做了摸底。

他们也只记住两个比较有权力的头头,其他的干事就没记了,反正是些干事,记不记无所谓。

曲小巫女满脑子问号,小家伙们告诉她这些干吗?小巫女没想过要进团支部,用不着知道得那么详细。

因目前不方便问,她直接忽略,欣赏那位女支书,唐支书外形不错,身长一米七六以上,加上高跟鞋超一米八,借助鞋子的高度,海拔上也能不输男生。

以外貌论,还是一美女,鹅形脸蛋,修画过的细长柳叶眉下双眼皮向眼窝深陷。杏眼大而圆,鼻梁高直,耳垂珠也略大。

有胸有屁股,海拔也够,足可称国防生中一枝花。

前几年国防生较多,后因许多人娇养惯,下到部队受不起苦,常常闹情绪,远不及军校生那样坚强,令各部队颇为不喜,从而精减国防生的招生人数,燕大的四个年级的国防生加起来总数不到二百人。

整队完毕,列队入会场。

会场是一个小礼堂,各年级按序入座,团支部成员理所当然的坐主席台。

唐思仪的目光扫全场,目光在一个地方略作停顿才开始讲话,共二件事,第一件,团支部要招人,团员皆可报名;第二件,出墙报。

团支部招人是大事,各项程序按流程办理,零零碎碎的步骤也较多,总结起来就是填申请、班铺导签字(或推荐)、团支部审核、国防生管理老师们审核,她花了七八分钟解释过程。

第二个墙报问题,为展现国防生们的精神面貌,国防生们有专门的墙报廊,每个月或逢节日会有出相关主题墙报,以年级为单位,分配到位,由各年级自行策划。

说完两件事,副支书等人上场,讲各项琐碎事,国防生们的行为规范等。

台上涛涛不绝,台下鸦雀无声。

遵守纪律,是国防生们的第一行为准规。

发表长论的头头是道,口若悬河,曲七月越来越无语,越听越头大,她只想问一个问题:国防生的团支部究竟是干什么的?

按团支部所发表的言论,国防生根本不是学生,分明成了囚犯,所有长论总结一句话就是:这不行那不行,统统不行!

擦擦……

长论了足足半小时还没结束,曲七月肚子越来越饿,饿得有气无力,忍不住腹诽骂娘,去他爷爷的,如果真要照他们说的办,小巫女只有一句话—老娘不当国防生了,谁乐意谁来!

心头不爽,小巫女的脸也墨黑墨黑的。

姐姐生气了。

金童玉童悄悄的对视一眼,嘴角上翘,啦啦,姐姐很生气,他们很快有乐子可瞧啦。

在再次长篇短论的讲了十几分钟的话后,唐思仪再次上场,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声音不急不慢:“接下来还要说一件事,我必须提醒在场的人,大家是国防生,守纪是第一条,国防生的行为规定不是我们团支部制订的,是军部所制订,我们是代为监督执行情况,而我们的同学当中有人相当不自觉,严重违反规定。”

咝-

微微的,几声抽气起,气氛顿然冷凝几分。

唰-

曲七月一手按着肚子,小眉毛唰唰凝成线,唐支书看她干什么?

“对于不自觉守纪的同学,给与一次警告。曲七月同学-”唐思仪顿了顿,点名。

咻-

新生听到“曲七月”三个字,背皮绷得笔直,表情刹时千变万化。

叫曲同学?

郭大兴愕然,团支书点他同桌的名?曲同学做了什么违纪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叫她?

本就疑惑不已的曲七月,有刹那的失神,好好的叫她干什么?

女人的直觉,绝对不是表扬,如果是批评,缘由呢?她才回校上课,什么事情都没得及做吧。

“到。”心里犯疑,仍然给面子的站起来,应声不算含糊,也不特别响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主席,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否则……

好厉的眼神!

主席台上众人被站起来的小女生眼神一扫,心神莫明一紧,莫明其妙的感觉到了冷意。

一个小女生怎么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马向远心里打了个突,一颗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那个女生真的是乡下*丝,不是世家出来的名门贵女?

唐思仪忍着心中的一点寒意,一字一句的宣布结果:“曲七月同学,团支部给你一次警告处分,你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