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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宜人比起来,倒是她有些墨守成规了。

众人一起说了会话,吴安人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拿着剪刀咔咔的在剪梨花支,

“那人在做什么?好好的枝条怎的都剪掉了?”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白云溪温和一笑,“那是果树管理员,专门打理果树的。修剪枝条有利于结果子,跟修剪花枝一个道理。”

“原来如此,”吴安人看了一会儿,“看着剪下的花枝,总觉得可惜。”

“吴姨母若是喜欢,我一会儿给你准备几支带回家插瓶。前几日娘就让人带回家一大捆,当成插瓶放到屋里,就跟把春天带回家似的,”

章亦珊站起身,带着银杏几个直接过去了。

“我也要带几支回家,亦珊姐姐等等我。”徐蕊儿说着,已经快步跟了上去。之后还不忘回头招呼吴雨萌,“萌姐姐,快点,咱们一起。”

徐大娘子看着女儿如此,脸色尴尬的不行。就算亲近,也该称呼一声五嫂才合适,怎么叫了闺名?

就连吴安人也讶异徐蕊儿的自来熟,当看着紧随其后的女儿时,诧异的弯起嘴角。

“难得几人兴趣相投,能处到一起。”

她女儿的性格虽然看着和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接近的。平日里跟着她出门赴宴,回来总是抱怨,说有些姑娘小小年纪总是装深沉,看着难受之类。

没想到徐家姑娘竟然入了她的眼,难道女儿看中了她的天真烂漫?

“这兴许就是缘分。”徐大娘子缓和了一会儿,调侃一句。

“这话我赞同,她们几个性格都是和善的,自然能玩到一起,就是我那孙女太调皮,跟她待在一起,总是一惊一乍的。”白云溪看着孙女一蹦一跳的样子,好笑不已。

莫夫子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看着不远处天真烂漫的姑娘们,难得弯了下嘴角。

“丫丫是个聪慧的,只要她认真,学东西很快。”

“性格活泼的孩子大多聪慧,果真是没错的,连莫夫子都赞许的人,必定差不了。”听着莫夫子的语气,吴安人诧异的看她一眼,能让这人亲口夸赞,小姑娘的心智应该不一般。

当初莫夫子教授她家萌姐儿时,也只说了勤奋两字。

勤奋有余,慧智尚可。

听着吴安人的心声,白云溪几不可查的挑下眉,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姑娘们拿着修剪好梨花支回来了。

“娘,闻闻,香的很。”

蕊姐儿把花儿递给母亲面前,

“刚才我们还看到很多蜜蜂呢,亦珊姐姐说蜜蜂在采集梨花蜜。”

“春天百花盛开,也是蜜蜂最忙碌的季节,产的百花蜜也最甜。”白云溪看着她,笑眯眯的为她解惑。

看她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觉得徐家对她保护的有些过了。

赏了花,吃了烤肉,如今又带着大把的花枝,可谓是满载而归了。

太阳偏西,白云溪带着众人起身,坐马车回城。

一天的行程结束,白云溪回到院子,祝嬷嬷让婆子烧了水,泡了个澡,去去乏。

等她舒坦的躺在罗汉床上,白云溪终于呼口气,

“好累~”

“老奴给主子捏捏肩。”

祝嬷嬷看着白云溪懒散的模样,抿着嘴轻笑,自从近身伺候后,她就发现,主子真的有些懒散,最喜欢咸鱼躺。

主子说,咸鱼躺是天下最舒服的事儿,让她有空也试试。

中午吃的肉食多,白云溪直接交代孩子们自行解决晚饭,不要来找她蹭饭。

杜氏熬了青菜粥,白云溪喝了一碗,感觉浑身舒坦。

“忙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

刚打发杜氏离开,小五就过来了,

“听说今日母亲的宴会别出心裁?”

“你媳妇不是给你说了吗?怎的还特意跑来询问?”

白云溪看着日渐成熟稳重的小五,要不是有读心术,她还真不好猜这娃的心思。

“对了,听徐大娘子说,杏儿丢了,可是你干的?”

听着母亲的询问,小五也就愣了下,就点头承认了,

“堂伯父毕竟娶了陈家女,这是事实。我不想以后因此事麻烦,就让人把杏儿带走了,送回原籍。”

他们白家的名声要是从春满楼那种混杂之地传出,是污点。

他是官场中人,想要走的远,就得提前清扫一切阻碍。

听着小五地心声,白云溪抖抖嘴角,她就说这小子仕途放到第一位,果真没猜错。

“如此也好,杏儿看不透,觉得有吃有喝有绸子穿就是好日子,终究是被她娘误导了。”

要不是陈娇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过好日子一类的话,杏儿也不会如此执着。

看着小五离去,雯幽才闪身进来,“白姨,哑婆的嗓子有好转了,能简单说话了,就是沙哑的厉害。”

就跟铁锥磨在石头上似的。

“她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世吗?”冬青也知道她娘被毒哑了嗓子,时间久了,不好治是必然的。

“她说以前的种种她不愿提起,以后就叫哑婆。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女儿,她女儿叫陶嘉音。”

听着雯幽的语气,白云溪一喜,“这不就对上号了吗,明儿把哑婆带回来,让她们母女相认。”

一个快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孩子,心病还须心药医,母女相认就是最好的解药。

“好,我明儿把人带来。”雯幽点头。

第二天,

白云溪刚用过早饭,就看到雯幽带着身穿深蓝衣裙,裹着头巾的哑婆进了院子。

哑婆跟在雯幽身后,明显有些紧张。当看到白云溪时,神色一愣,连忙福身行礼。

应该是习惯了不说话,见过礼之后就低着头候在一旁。

白云溪看着她,一个官眷娘子落落尘埃,磨平了她所有棱角,不但没有一丝贵妇人的架势,反而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就是不知这种状态是生活的磋磨还是故意掩人耳目?

“你可知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听着白云溪的询问,哑婆抬起头,眼中露出迷茫,摇摇头。

“祝嬷嬷,带她去见冬青。”

“哎~,”祝嬷嬷走上前,“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