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乐宁公主让人送来的。”
听到小团子的名字,坐在龙椅上的宁孤尘才放下卷宗,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了一眼。
苏公公拧了把汗。
他脚下正放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小桃还给朕送礼物来了?”宁孤尘极力压抑着上扬的唇角,走到箱子前,伸手打开盖子。
里面顿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金……金子?
苏公公惊讶的咽了咽口水,小公主怎么会送这么多金子给陛下?
宁孤尘看到满箱的黄金,也微微挑起长眉。
正在他满腹疑惑之时。
门外传来小团子娇软的小奶音。
“爹爹~~”
穿着紫罗兰色小裙子的宁小桃欢喜扑进自家爹爹怀里,喜笑颜开,看上去心情就十分不错。
宁孤尘单手抱住宁小桃,将小团子掂量了两下,惹得她笑出一口小白牙。
皇帝抬眸轻笑:“为何给朕送来一箱黄金?”
宁小桃仰起小脑袋,一副小机灵的模样,她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有理的说道:“这是窝在皇叔叔那里找到哒,皇叔叔说不是他的,那就是爹爹的啦。”
得知这金子是从羸王那里拿来的,苏公公都不由得多看了小家伙一眼。
羸王此次进宫可当真是给陛下添堵来的,没想到小公主还给陛下出了口气。
“你去找羸王了?”
“是吖,爹爹小桃是不是很棒呐?”宁小桃笑眯眯地邀功。
宁孤尘紫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很棒。”
小团子说完,便扭着小身子要下来。
小脚刚挨着地面,一块翠青的玉佩就从小团子身上落了下来。
宁小桃弯着腰去捡,还拍了拍,对宁孤尘说:“玉佩也是皇叔叔给我的。”
却没想到宁孤尘看到那枚玉佩后,垂下眸,扯了扯嘴角,讽刺的笑了一声。
苏公公打了个冷颤。
“爹爹?”宁小桃困惑的眨眨眼,随后,低着小脑袋仔细看了看那个玉佩。
小团子噘了噘嘴,面上露出一副沉思的神色。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坏东西嘛?
“无事,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宁孤尘态度冷然,在面对小团子的时候,表情才又放柔了许多。
“唔……”宁小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踮起脚尖去抱自家爹爹,等到宁孤尘将她抱进怀里。
小团子拱了拱,像个小大人一样,小手轻轻拍打宁孤尘的背。
小奶音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爹爹乖乖,小桃陪着爹爹~”
明明还是个孩童,说出来的话却含了几分成熟,宁小桃笑眯眯的,与宁孤尘一样的眸子中闪着星光一般。
温暖的不得了。
将宁孤尘眼中刚升起的戾气全数消去。
宁小桃同宁孤尘聊了好一会儿天,才在自家爹爹怀里打起小盹来,小脸恬静,睡的像个敞开肚皮的小奶猫。
宁孤尘动作轻柔的将小团子放在床上,小家伙皱皱眉,嘟着小嘴,咕哝了一声:“爹爹……窝们一起去玩……”
听的他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坐在床榻边,宁孤尘抬手摸了摸小团子的发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稳步走出寝宫。
抬手召来人,眼中的温情已然消失不见,冷声下令:“让羸王过来。”
另一边,知道宁孤尘要找自己的羸王丝毫不慌。
打发了前来传话的宫人,羸王颔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来。”
一旁阴影处藏着一个黑影,见门被关上,才显出身来。
“他来找你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羸王手指一勾,藏在暗处的半边脸上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诡笑,“虽然不知道他女儿今日所来为何,不过倒是帮了不小的忙。”
“这次就让我去同他好好谈谈。”
男子望着他,眼底闪过精光:“你还是那么阴险。”
“你有时间在这同我叙旧,不如赶快去找公主。”羸王不在意的睥睨他一眼,拉开门,跟着侍卫离开了此处。
龙承宫内。
宁孤尘坐在主殿之上,冷眼看着跟随侍卫进来的人。
“启禀陛下,羸王带到。”
“你们都下去。”宁孤尘冷声道,深邃的眼眸中划过寒芒。
看着坐在高坐上的宁孤尘,羸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语气没有面对皇上的尊重,仿佛老友叙旧般:“宁孤尘你还是见我了。”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羸王提步,像是闲庭散步般在大殿上游走了起来,“我说的关于你的秘密,你想知道了吗?”
两人长得并不相似。
羸王长得更为阴柔,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白。
他这次来皇宫,一是要杀了宁孤尘,二是要彻底摧毁宁孤尘。
不过比起前者,还是后者更让他觉得热血沸腾。
“废话真多。”宁孤尘冷嗤一声,紫眸底一片清明,他倏地站起身,缓慢又坚定的走到羸王面前。
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短许多。
身高上,还是宁孤尘更胜一筹,宁孤尘与他不远处站定,嗓音冰冷如坠冰窟:“朕有什么秘密,你倒是说来听听。”
羸王动了动手指,面上笑意更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父皇母后对你那么不好吗?”
此言一出,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在瞬间握成拳,眼底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寒意,似乎可以将人吞灭。
就生气了。
羸王还觉得不够,在火上又浇了一桶油下去,他再度上前,手指一屈,宁孤尘顿时感觉从心脏处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密密麻麻却又无处可碰。
即便如此,宁孤尘冷声道:“你对朕做了什么。”
男人紫眸都深沉了几个度。
“不要紧张,你还没那么容易死。”羸王看着宁孤尘,仿佛在看小丑,露出这种表情的宁孤尘让他觉得心中快意十足。
“我只是稍微动了动手指。”说罢,羸王五指一收,唇边染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因为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宁孤尘眸色一沉,瞬间感到心脏仿佛被人给捏住一般。
即便如此,皇帝依旧站直身子,罔若不受影响,金黄的靴子抬起,向羸王逼近。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当初留你一命也只是念在国师求情,今日朕就要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