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要一起动身的,结果其中一位私教要处理点私事,于是,几位私教约好,晚两天再一起动身过来。
不用多说,自有江博雅安排司机送到凹里村。
有福妈和阿香阿兰,及三个保镖等人先行进了江鸿发那栋别墅,里面很快就有了人气,而姜黎又提前打电话给姜三哥夫妻和姜四哥夫妻,又有提前寄回来的家电等生活用品在,不管是姜大队长这边的别墅,还是江鸿发那边的别墅,都达到了拎包直接入住的标准。
这不,护工推着席老太太和席老爷子、席景御、席宸御几人来到江鸿发那栋别墅,进门,福妈就给张罗起房间。
可以说转眼工夫,席老太太便躺在了舒舒服服的大床上,吹着窗户吹进来夹带着花草香的风儿,听着外面树叶的沙沙声响,席老太太感觉通体舒畅。
“怎么样?”
席老爷子坐在床边问。
“窗外吹进来的风很舒服,听着树叶声响,心里也比在北城家里宁和。”
席老太太说着,她微微笑了笑,说:“你也躺会吧。”
“我这会精神还不错。”
席老爷子深神色温和,他说:“这风是从山上吹下来的,而山上最不缺花花草草,所以吹在身上很舒服,闻起来还夹带着花草香气。”
这栋别墅距离村里住户有一段距离,四周围被黑色铁栅栏围得很严实,且在铁栅栏内外种满了粉爬藤月季。
如今正好是爬藤月季第二季开花期,粉白色的花朵在绿色叶片衬托下既娇俏淡雅又不失浪漫,且极其富有仙气儿。
风儿吹过,淡雅花香扑鼻,令人倍感心旷神怡。
无需多想,这粉白色爬藤月季是江博雅从国外倒腾过来的,这于他这种有钱人来说,只是打个电话就能办妥的事。
“我奶休息了”
客厅里,席景御见席老爷子从房间出来,不由问了句。
席老爷子闻言轻颔首:“刚睡下。”
“爷爷,那条宽阔的大马路和这村里的路真得都是姜阿姨出钱修的?”
席景御在车上听席老爷子说起姜黎为老家乡亲们做的善事,一路上吃惊得很,即便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么宽阔平坦的大马路是姜黎出资修的,都感觉自己在做梦,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不相信?”
席老爷子坐到沙发上,他看眼席景御:“你姜黎姐姐……”
后话尚未出口就被席景御截断:“爷爷!”
“怎么了?”
席老爷子不解。
席景御不自在地挠挠头,继而说:“我知道按照你和江爷爷的辈分排下来,姜阿姨与我是同辈,但是……但是我和洛明涵是好朋友,这要是都按着辈分称呼,我岂不是要被自己的好朋友喊叔叔?况且,况且……”
半晌没听到席景御的后话,席老爷子问:“况且什么?”
“爷爷!你就说你想不想要个特别优秀的孙媳妇儿吧?”
席景御脸颊通红,神色看起来尤为不自在,见状,席老爷子不知道想起什么,禁不住指了指席景御,一脸了悟笑说:“看把你给别扭的,不就是个称呼嘛,我早前不是说过,你们是小辈不用管我和你江爷爷的关系,你们怎么称呼方便怎么来,用不着太过在意我……”
没等席老爷子说完,再次被席景御截断:“爷爷,我也不想在意你怎么称呼姜阿姨,但你在我面前称呼姜阿姨为‘你姜黎姐姐’,这让我听着既别扭又不习惯。”
“那你就不担心你老子知道他被你降了辈分生气?”
席老爷子笑问。
席景御:“我爸和我妈觉得无所谓,不信你问席宸御。”
听到自己被哥哥提起,席宸御迎向席老爷子的目光,他点点小脑袋,绷着脸儿说:“我爸妈没意见。”
“不过是个称呼,我这老头子也没什么意见。”
席老爷子笑着摇摇头,觉得俩孙子有点小题大做,他就席景御一开始所问,继说:“你姜阿姨不仅出资修了那条通往县城的大马路,以及给村里修了路,她还给这村里建了一所新小学……”
把从江鸿发那听来的全说出,席老爷子见席景御和席宸御这俩孙儿个个眼睛大睁,他问:“没想到,是吧?”
“嗯!”
席景御和席宸御齐齐点头。
“用不着惊讶,这有的人啊,她天生就与众不同,就像你们姜阿姨,脑子聪明,打小读书好,长大后又颇具经商天赋,因此,她在国外留学那几年,
就已开始创业,现如今在国内国外,在香城都有不少资产。对了,国外有个华尔街,你们姜阿姨在那可是很有名气的,我是听你们江爷爷说起的,他说华尔街上称你们姜阿姨是投资天才。“
修路、建厂、建小学、建种植养殖一体化生态循环园……且是华尔街上的投资天才,席景御的目光慢慢由震惊转为崇拜,他一双眼睛此时亮得犹如探照灯的强度,感叹:“太厉害了!姜阿姨太完美太厉害了!”
席宸御小朋友年龄小,虽没哥哥席景御懂得多,但小家伙也从席老爷子口中听出,果果妹妹的妈妈很厉害,小孩儿的表情这会儿异常严肃,他目光坚定,暗暗发誓,以后的他定成为姜阿姨那样的人!
“你姜阿姨厉害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一颗宽仁善良的心。”
席老爷子对姜黎也是极其赞赏的,他在听了江鸿发口中有关姜黎做的事那一刻,同样感到非常吃惊。
年纪轻轻,凭自己的能力创造出不菲财富,却不忘回报培养她的国家,不忘依旧生活困苦的乡亲们,自掏腰包给家乡修路,给村里的孩子建新小学,并在家乡建厂、建生态循环园,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
这样的年轻人无疑是时代楷模,越多越能促进国家发展。
……
翌日早饭后,明睿和姜一霖带着一串大小孩来到江鸿发这边的别墅,他们叫上席景御和席宸御哥俩,一大帮孩子直接从江鸿发这边别墅的后门出去,沿着石阶上山。
没错,在江鸿发这边别墅的后门不远出有一条长而蜿蜒向上的石梯路,这是江博雅出钱修的,方便村民上山,也方便他和江老爷子住在凹里村时偶尔爬爬山。
要说的是,蜿蜒向上的石梯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建有一座八角亭。
这是供上下山的人歇脚用的。
“姜阿姨很厉害,你知道吗?”
席景御和明涵走在一起,他压低声音问了句。
“你确定问的不是废话?”
睨眼席景御,明涵说:“我妈本来就很厉害,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
席景御:“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明涵挑了挑眉:“我告诉你吧,我妈不仅会多国语言,而且钢琴弹得特别棒,二胡和手风琴也拉得特别好,就是画画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村里的水泥路和那条宽阔平坦的大马路是姜阿姨出钱修的?还有,村里的新小学和咱们在镇上看到的那个新工厂……也是姜阿姨建的……”
席景御吧啦吧啦说着,听他说完,明涵怔愣半晌,他回过神说:“我妈在家没提过。”
“姜阿姨真低调。”
席景御一脸崇拜说:“洛明涵,我听我爷爷说了姜阿姨做的这些事后,特别特别崇拜姜阿姨,你知道吗?华尔街上的人称姜阿姨为‘投资天才’,可见姜阿姨的投资能力有多牛逼!”
明涵这时清清嗓子,腰身挺得笔直,一脸自豪说:“那是!我妈无所不能,不管多厉害,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奇怪!”
“看把你嘚瑟的,是姜阿姨厉害,又不是你厉害。”
席景御斜瞥明涵一眼,而后用胳膊肘碰碰明涵,低声问:“如果你亲妈出现在你面前,要你跟她走,你会选择和她离开还是继续留在姜阿姨身边?”
闻言,明涵的脸色几乎是瞬间一冷,他停下脚步瞪向席景御:“你什么意思?”
“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随口问你玩儿,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回答,只当我刚才什么都说过。”
看出明涵是真得在生气,席景御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赔着笑脸说:“兄弟,我错了,我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原谅我一回吧,成吗?”
明涵冷哼了声,沿着石梯继续朝上走,他语带不满:“我没什么亲妈,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都是我妈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吃喝,接送我上下学,在我受欺负的时候,
是我妈带我找到欺负我的小孩家里,和对方的家长理论,不让我平白受欺负。我长这么大,也是我妈教我如何做人、教我遇到困难不能退缩、教我乐观向上、教我不要忍气吞声,
教我要有正确的三观,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是朋友的话,就别再我面前再提什么亲妈,我洛明涵这辈子都只有一个妈,她叫姜黎!
“知道了知道了,兄弟,刚才是我嘴巴欠抽,”
席景御随手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拍了下,接着他说:“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保证不会再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保证有用?”
斜睨席景御一眼,明涵说:“如有下次,我只当没你这个朋友。”
席景御揽住明涵的肩膀,满脸堆笑:“兄弟,相信我,我之前真得没别的意思。”
“还提?”
明涵凝向对方,他眼睛半眯。
席景御闭上嘴巴,与此同时,头摇得像拨浪鼓。
“咱们这是在爬山,你能不能别揽着我肩膀?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将席景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拍开,明涵看到前方七八个石阶旁的凉亭,他快步上去,走进凉亭坐在里面歇息。
望向郁郁葱葱的林木和星星点点的各色野花,明涵的思绪不自主飘远。
亲妈?
生而不养,算什么亲妈?
况且他对姓冯那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印象,哪怕时隔多年有见过一两面,但在他心里,那女人依旧没留下什么痕迹。
他只知对方打眼看就不像是一个母亲,尤其不是一个好母亲。
说话夹着嗓子,看人像是在看货物,呵!她以为她是谁啊?
在他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为他稀罕她这个所谓的生母不成?
北城。
“你究竟想怎样?”
韩斌走出公司,正要拉开车门坐上去,结果被一只手拦住,看清对方是哪个,他脸色当即冷沉:“难道我当日给你的少了?再说,我很怀疑是杨总亲自把你送到我客房的,毕竟你是跟着杨总出现在饭局上,不是我想把你怎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我现在遇到点难处,韩总也算是我的熟人,帮我一把这不难吧?”
徐春霞,没错,拦住韩斌上车的女人正是徐春霞。
说来也巧,徐春霞那日拿着徐玮给的一千块去储蓄所存钱,途径一百货商场大门口,意外瞧见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想都没想,她就上前和对方打招呼,而那个被她打招呼的无疑是韩斌。
从深城回北城前,徐春霞是一名叫杨轩朗杨总养的金丝雀,她被这位杨总带去参加一个饭局,在饭局上认识从北城来谈合作的韩总,即韩斌,两人在饭局上没说过一句话,毕竟徐春霞的身份在那放着,她就是杨总带在身边的摆设。
谁知,第二天早晨,她却在韩斌的客房床上睡醒。
因为这事,韩斌暗恨杨总做事不地道,虽知道对方或许是出于好意,让他放松放松,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送到他的客房,而他又喝了点酒,于是夜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但他一大早还有些迷糊,就没有多想,只看到身边的女人神色慌乱,眼里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出于愧疚,他直接给开了一张五万元的支票。
原以为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可哪个能告诉他,本该在深城的人却出现在北城,并一而再堵他,伸手就要向他借五万块。
不,说是借,在他看来,明显是要,是有借不还那种。
但他凭什么给她?
韩斌眼里满是不耐烦:“帮你一把?你知道五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况且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你要五万块做什么?”
“韩总,我可是打听过了,你是有家室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把你在外面养女人这件事,以及你和我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告知你妻子?”
见韩斌的目光渐变危险,徐春霞竟然丝毫不惧,她笑了声:“我可不怕你,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而韩总你背着妻子在外面不仅养女人,且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看样子再有四五个月就要生,倘若被你妻子知道,你确定不会出事?”
说到这,徐春霞的目光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哟!韩总,你养的金丝雀来啦,她这是不放心你,还是怎么着,肚子都那么大了,还坐着出租来公司接你下班,好让人感动呀!”
韩斌循着徐春霞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他的前秘书,近半年多被他养在外面的女人苏云,挺着孕肚朝他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眉头紧皱,韩斌明显不高兴。
“我……我和孩子想你了,就……就来公司接你下班,你这是不高兴吗?”
说话的女人确实是韩斌的前秘书,名苏云,因和韩斌在办公室暧昧被冯露撞见,不得不从韩斌身边离开,好吧,说是离职,其实是被韩斌辞退,但在冯露被冯魏以外调基层医院工作为由关进三院后的第二个月,一个偶然的机会,韩斌又和苏云纠缠在一起。
韩斌没忘记他答应过冯魏什么,奈何苏云这个他认为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子却对他用了手段,导致他和她的关系变得不纯粹,且就那么一次,苏云怀上了他的孩子。
无论他怎么说,对方都不答应去医院拿掉,给钱也不要,就是想生下来,哪怕没名没分,也要跟着他。
没得法子,韩斌只能在外面把人养着。
不过,他很少过去。
之前被徐春霞在百货商场遇到,是苏云哭着闹着非要他陪着去百货商场买衣服,说她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穿着不合身,总之他为免脑仁疼,就答应了对方。
结果麻烦就这么来了。
“韩斌!”
就在韩斌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飘至他耳廓。
冯露近一两个月在医院表现得很好,为的就是能提前被冯魏接出来,这不,吴医生通过认真观察和记录,将冯露的情况告知冯魏,确定冯露如今精神状态正常,且性情平和,说话有礼,每日都要看两三个小时书,整个人可以说比之以前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出于对吴医生的信任,冯魏今个下午去三院接冯露,本来是直接把人送到冯露和韩斌住的那座小洋楼,但冯露看时间临近下班,就求冯魏送他到韩斌的公司,给韩斌一个惊喜。
被冯魏接出来前,冯露洗了个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精神饱满,眉眼间怎么看都尽显柔色,可她没想到没等她给韩斌惊喜,韩斌先给她这么大一个的“惊喜”!
两个女人,两个狐狸精,一个已经怀了身孕,好得很,好得很呐!
冯魏的车刚停稳,冯露看到眼前这一幕,看到韩斌和两个女人站在车前纠缠不清,她眼里像是有风暴在席卷,脸上却毫无异样。
下车后,她眼里的风暴瞬间消散全无,神色柔和,微笑着走向韩斌:“这是怎么了?韩斌,你是不高兴我回到北城吗?又或者说不高兴见到我?对了,她们都是谁啊?”
一脸无害地看向苏云和徐春霞。
后退,苏云一步步后退,在她看到冯露的一瞬间,就脸色煞白,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她担心冯露发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
然,徐春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使得她后退两步无法再往后挪。
苏云很慌乱,她对上冯露含笑的目光,只觉浑身发冷,嘴里不自主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想让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口中喃喃,忽然,苏云转身,欲跑向路边,不料,徐春霞在她身后站着,见状,她伸手去推徐春霞,而徐春霞出于本能反应,回推了她一把。
下一刻,苏云摔倒在地。
夏日穿的薄。
苏云又是骤然间摔倒,这一摔挺重,当即就见了血。
抱住肚子,她看向韩斌,哭喊着“我的孩子”。
“和我无关,是她先推我的!”
徐春霞心里发慌,面上倒还算镇定。
怀的是个野种,就这么没了,也是活该!
韩斌顾不得其他,抱起苏云放进后车座,很快,他开车驶远,一句解释都没给冯露。
“露露,你……”
冯魏在冯露身后站着,他有点担心冯露的情绪。
“我没事。”
转过头,冯露朝冯魏笑笑:“我相信韩斌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的冯露,已经变成钮祜禄·冯露。
曾经对不起她的,她要狠狠地报复回去,现在对不起她的,她同样不会放过。
徐春霞一看冯露和冯魏身上的穿着,猜到两人的身份八成不简单,她甚至有想到冯露极有可能就是韩斌的妻子。
此时此刻,她必须得尽快闪人。
虽说她之前拿韩斌有妻子却在外养金丝雀一事做威胁,希望能从韩斌手上要到五万块钱,但人正主已然知道她男人做的事,那么她的威胁等于没了作用,再者,如果被眼前这女人知道自己男人曾和她有过什么,十之八九不会放过她。
很可惜的是,不等徐春霞把腿离开,就听到冯露问:“同志哪位?你和我丈夫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和你丈夫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从这路过,根本不认识你丈夫。”
徐春霞忙不迭解释。
可她哪里知道,冯露一眼看穿她是做什么的,毕竟冯露曾在国外过的日子和她差不多,对于同类的气息不要太熟悉。
“名字,在哪住着?”
冯露脸色如常,语气不带丝毫波澜。
“江蕾,我叫江蕾,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