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燕皇和燕永奇目瞪口呆,两人面面相觑,都很懵。
这好端端的,哭啥?
再说了,这位焦大将军形象粗犷,声如洪钟,哭起来也是惊天动地,他这一哭,就十分伤心,跟受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燕皇皱着眉上前,拍了拍焦大将军的肩膀,不解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怎料,焦大将军一把拉住燕皇的袖子,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王爷啊,我焦大力这辈子没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唯独这个女儿,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啊。你看,我这么多年在西疆一直都带着她,我给她取名乐乐就是希望她能过的开心啊
他这一番诉苦,听得燕皇一脸懵,她是你女儿,你对她好不是正常吗?哭啥?嚎啥?这时,焦大将军丢开燕皇的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委屈巴巴道让王爷见笑了。下官一想到女儿要出嫁了,心里就难过得不要不要的。王爷也有女儿,想必也能体会下
官的心思吧?
燕皇点点头,的确是有点感触。
听焦大将军这么一哭,他也觉得鼻子有点酸是怎么回事。
焦大将军好不容易止住哭,这才眨巴着眼睛问道王爷,您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燕皇想了想,道哦,说到提亲的事情了。
提亲?焦大将军听到这两个字,两嘴一撇又要哭。
燕皇忙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啊,焦大力,你还哭个没完了。你放心,等乐乐嫁过来,我家永奇一定会对她好的。他要是敢不对她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王爷,我是舍不得女儿啊!这下,焦大力又嚎开了。
燕皇又想气又想笑,看这样子,这大老焦今天不弄点儿幺蛾子出来是不行了。
于是,燕皇悠悠地看着他焦大力,到底想咋样,说说看。
焦大将军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道王爷,能让乐乐在我跟前再留几年不?
他的这个反应出乎燕皇的预料,原本他以为,焦大将军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想要拒绝。没想到,他没有拒绝,只是说想把焦乐乐再多留几年。
想再多留几年,也就是晚些出嫁的意思了。
燕皇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他总觉得燕永奇这么爽快答应婚事有点奇怪,是他被这婚事乐昏了头,有几分不理智了。
所以,对于焦大将军的要求,燕皇欣然应允。
他这么一答应,焦大将军反而愣住了,他盯着燕皇看了看,燕皇也盯着他瞧。
两个老狐狸互相看了那么一会儿,焦大将军又要开始嚎嚎。
这一次,燕皇先一步出手,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别嚎嚎了,你再嚎嚎,我也想哭了。
嗯,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啊。
焦大将军连连点头,果然不再嚎嚎了。
就这样,两个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提亲的事暂缓,同时也都表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让燕永奇和焦乐乐多多接触。
目的达成,宾主尽欢。
燕皇起身告辞,到了外面,不禁怒笑道哼,这个老狐狸!
燕永奇紧跟在后,默不作声。
燕皇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少言寡语的性子啊,怎么变了?
凡事有父皇做主,儿臣听着就是,无需多说什么。
燕皇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总觉得这个儿子有什么心事。
他往前走了走,并未坐上来时的马车,反倒是一扭身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雅间。
沸水满上,茶香袅袅。
隔着慢慢升腾而起的热气,燕皇看着坐在对面的燕永奇,问道昨日提起婚事,你为何答应得这么爽快?
燕永奇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燕皇施礼,道儿臣曾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所以,只要是父皇想让儿臣做的事情,儿臣万死不辞。
万死尚且不辞,不过是娶一个女子为妻而已,岂不是就更不在话下?
燕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的心里居然有这么深沉的心事。他把手里的茶杯搁下,认真道当年的事情,该处罚的都已经处罚,但凡是做错了事情的人都受到了教训,你也是如此。你既然已经为此事付出了代价,为何还要一直记
着?忘了不好么?
儿臣不敢忘。儿臣屡屡夜不能寐,一想到曾经差点铸成大错,就无法原谅自己。行了,总之我告诉过你了,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至于有没有在你那里翻篇,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来,一个人做了错事固然可恨,但既然知
道改正过错就是最好的。
是,父皇。
所以说,你只是因为想听我的话才决定娶焦乐乐?
是。
荒唐!燕皇重斥道,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盏都跟着颤了几颤,溅出许多茶水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如此草率对待,日后岂不是一对怨偶?
不会。儿臣既然决定娶她,就会好好对她。
你以为一旦成婚,单单是这样就够了吗?燕皇质问道。
不然呢?听到燕永奇如此反问,而且还是如此认真的反问,燕皇顿了顿,的确,如果是从前,他觉得这样的确是够了,可是,当他拥有了孙丹樱之后,他真真切切地明白,这不够
,远远不够。
两个人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必定要心里有对方,否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怨偶罢了。
最终,燕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你自己思量着办吧。
他这么说,就是不准备再管了。
说完,燕皇就走了出去。
燕永奇起身相送,被燕皇抬手制止。
燕皇走后,燕永奇独坐在雅间之内,心思慢慢放空,什么都没想。喝完了茶,他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焦乐乐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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