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燕皇大声道:“弟妹,快回铭王府!”
片刻后,燕皇又补充道:“曦泽,你带着禁军,与你皇婶一道去!”
燕曦泽即刻转身,大步就要往外走,只是,赫云舒仍是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她看向廖思敏,轻蔑道:“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现在还会对你毫无防备吗?”
廖思敏不相信的摇头,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事事都算得到!”“的确,我不可能事事都算得到。但是,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会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否则,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我既然到这里来,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想要留后手,拿我的孩子当人质,抑或是拿我的夫君做人质,这根本就不可能!”
廖思敏惊愕的看着赫云舒,不敢相信无声无息间,赫云舒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她简直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偏偏这么可怕的女人还是她的对手!
一时间,廖思敏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在震惊之余,廖思敏仍存留着最后的希望。她看向赫云舒,道:“王妃娘娘,纵然你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你也须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这一点,尤其是在功夫上,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恕我直言,你府上的暗卫挡不住我的人。他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无人能胜得了他。你的人的确曾经发现过他的踪迹,但
是都被他甩掉了,不是吗?”
“所以说,眼下你派去铭王府的人,就有这个人?”
“没错儿!”廖思敏得意道。
的确,在以往的查探中,赫云舒的确是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武功高强,相貌平平。看来,今天就是这个人现身的时候。
原本,廖思敏想要在赫云舒的脸上看到颓败的神色,然而,此刻的赫云舒,面容平静如水,就好像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不过是很平常的话罢了。
“怎么,你一点儿也不着急吗?”廖思敏诧异道。
赫云舒微微一笑,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着急的?该着急的人,是你。”
“这话怎么说?”
“我当然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是我夫君的对手。”赫云舒言辞笃定,说了这句话。
廖思敏冷笑一声,道:“铭王妃,你可真是狂妄,你只怕是忘了,如今铭王他……”
话说到这里,廖思敏突然停了一下,尔后她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向赫云舒,大声道:“难不成,铭王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吗?”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来自金銮殿之外。
众人朝着大殿门口看去,看到了一身黑色王服的燕凌寒,正阔步走进金銮殿。
他神采奕奕,满面容光,绝不是受伤之人的气色。
燕凌寒大步走进来,只是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看,那专注的眼神只投注在赫云舒的身上,仿佛这整个世界间,他在意的人,只有一个她而已。
他径直朝着赫云舒走过去,唇角轻扬,带起一抹笑意。尔后他开口,带着柔软的气息:“娘子,为夫幸不辱命。”
赫云舒回之一笑,道:“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是我夫君的对手。”
燕凌寒的笑声愈发清越,很是自豪道:“我家娘子果然会说话。走吧,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家,算算时间,该让人准备午饭了。”
他的话说得极为随意,好似这根本不是庄严巍峨的金銮殿,而是他铭王府的后院。
至于惊愕不已的燕皇等人,他好像全都看不到似的。
燕皇轻咳一声,妄图找回一些存在感:“咳咳,凌寒,你没事?”
“当然。”燕凌寒应着,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赫云舒。
燕皇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嘴巴张了张,放弃了。要想让燕凌寒的注意力从赫云舒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来,呵呵,他还是不要找虐了吧。
至此,廖思敏总算是明白,她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这对夫妻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
她的身子终于软下去,任凭禁军将她拖出去。只是,临到要出金銮殿的时候,她突然疯了一样抓住了大殿的门,冲着大殿内吼道:“陛下,铭王这般行事,可是欺君之罪!再者,边关告急这样的军情大事他都敢作假,
你以为他还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如今你不除掉他,来日,就是他来除掉你……啊,放开我,放开我……”
很快,廖思敏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燕凌寒旁若无人地牵起赫云舒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朝着后面扬了扬手,道:“皇兄,一应人犯如今关在我王府的大牢之中,你得空儿找人去带回来!我累了,要歇几日。”
话说完了,燕凌寒人也走掉了。
燕皇以手扶额,很是无语。
“父皇,廖思敏所言,纯粹是诛心之举,您绝对不要上当啊。”燕曦泽恳切道。
燕皇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突然不想说话了。
可这么沉默着也不合适,最终,他摆摆手,道:“曦泽啊,这次的事情,怎么你也瞒着朕?”
“父皇,是这样的。皇叔说要找个不怎么起眼的人来做这件事,刚巧眼下我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所以就找了我。皇叔让我保密,所以我就……”
“罢了!”燕皇打断了燕曦泽的话,尔后道,“敢说朕的儿子不起眼,也就只有你这个皇叔了。好了,这阵子你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燕曦泽应声,很快离开。
他走之后,燕皇坐在龙椅之上,久久不言。
最终,刘福全忐忑地上前,道:“陛下,是否摆驾寝宫?”
燕皇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刘福全,道:“福全,你说朕的这个皇弟,是不是真的很好,文韬武略,一应俱全?”这话,倒是把一向圆滑的刘福全问住了。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