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凌寒一脸惶『惑』的表情,赫云舒解释道:“刚刚她整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有淤青,脖子上有掐痕。 .”
赫云舒话里的意思,燕凌寒明白了。
这小姑娘那般爱护自己的娘亲,照常理而言,她娘亲也待她极好,自然不会打她。
那么打她的,另有其人。
这人既然能够打她,就不是个善茬,或许,会夺了这小姑娘的银子。
如此说来,赫云舒放心不下,也是有道理的。
燕凌寒点点头,道:“好,我们去看看。”赫云舒牵了燕凌寒的手,道:“但愿是我多想了。只不过,自从有了孩子,心就软了。左右我们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可若是顺道儿帮了这小姑娘,也算是为咱们的孩子积福
了。”
燕凌寒笑笑,道:“就当是遛弯儿吧。”
说着,二人向前走去。
往前拐过了两个街口之后,前面的小姑娘进了一个巷子。
夜『色』下,巷子黝黑而寂静,小姑娘慢慢走进这夜『色』中,在小巷尽头一个低矮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
很快,她进了屋子。
燕凌寒带着赫云舒上了屋顶,慢慢靠近了那屋子。
原本,那屋子一片黑暗。
小姑娘进去后,才亮起了昏暗的烛光。
之后,便是那小姑娘兴奋的声音:“娘!娘!我有钱给你看病了!”
继而,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无力地响起:“傻孩子,别说胡话了。天这样冷,你就别出去支摊了,咳咳咳……”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娘,我不骗你。你看,我有一个这样大的银锭子呢。是今天来吃馄饨的一位好心的夫人赏给我的,你瞧,这么亮的银锭子呢……”
“丫头,快、快藏起来!他、他喝醉了,在家呢!”
“银锭子!拿来!”是一声粗暴的声响。
“还给我!还给我!这是我挣来的银子!”
“狗屁,我是你老子,你的钱就是老子的钱!现在还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滚回去支摊去!”
之后,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母女二人无力的哭喊。
“你不准拿走这钱,这是我给我娘治病的钱!”小姑娘带着哭腔道。“你的钱?你会挣什么钱?指不定是你跟着谁鬼混挣来的钱。也好,既然有人抢了先,我就来垫个后。你娘嫁给我半分『毛』儿都没生下,正好,你来补这个缺,给我生下个一
儿半女!”
紧接着,便是那小姑娘的惊叫声。
“刘四,你这个混账东西!”
……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燕凌寒带着赫云舒下去,赫云舒当即踹开了屋子。
屋子里的一切便尽收眼底。
小姑娘被压在地上,衣襟已经被扯破。
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一旁的地上,一个『妇』人正拉扯着这男人。
只是,她病着,有气无力,即便是用力拉扯,对于那男人也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赫云舒怒火中烧,一脚踹在了那男人的身上,怒斥道:“混账东西!”
小姑娘眼尖,第一个看到了赫云舒,她慌忙爬到赫云舒身边,往她身后躲,那眼神,犹如一条受惊的小兽。
赫云舒俯下身,将她被扯破的衣服穿好,把她扶了起来。
小姑娘匆忙道了谢,忙去拉自己的母亲,急声道:“娘,娘,你没事吧。”
“傻孩子,娘没事,都是娘有眼无珠。娘本想着再给你找个爹,让你有人疼,谁知嫁给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咳咳咳……”
小姑娘忙扶着那『妇』人坐在了一旁的床上。
这时候,被踹在地上的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捂着自己已经断了的胳膊,愤怒道:“哪里来的小瘪三,也敢来坏你刘爷的好事?”
这时,那『妇』人惊惶道:“二位恩人,你们快走!快走!”
男人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狞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踢断了老子的胳膊,就拿命来还!”
说着,这个叫刘四的男人使出一招猛虎出山,朝着赫云舒袭来。
赫云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快要近身而来的时候一脚就踹了过去。
刘四始料未及,当即摔了一个狗啃屎,连带着摔出了一嘴的血和几颗门牙。
之后,刘四骂骂咧咧地起身,他瞪着赫云舒二人,道:“有种别走,给老子等着!”
说完,刘四夺门而去。这时候,那母女俩慌了神,二人起身在赫云舒二人面前跪下,仓皇道:“二位恩人,你们快走。这刘四是个混人,平日里横行霸道,他舅舅又是里长,素来是无人敢惹的家
伙。你们快走,免得被他所伤,丢了『性』命。”
赫云舒微微皱眉,看向了燕凌寒,道:“里长是什么东西?”
“和村长无异。”燕凌寒言简意赅道。
赫云舒笑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儿呢。”
那『妇』人却是白了脸『色』,道:“二位恩人,历来官官相护,这里长的官虽然不大,但上面连着镇长,县长,这都是能随时要人命的人物啊。”
赫云舒轻声一笑,道:“无碍,今日我既然管了这闲事,就一定会管到底。姑娘,拿着银子去给你娘请大夫,你娘的病耽误不得。其他的事,交给我。”
之后,赫云舒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吩咐道:“韩林,你随着这姑娘一起去请大夫。”
“是。”随着一声应和,一个黑影自门外横空出现。
小姑娘诺诺地应了,自去请大夫过来。
这时,燕凌寒轻声道:“累吗?不如回去歇着,这里让底下人看着也就是了。”
赫云舒笑笑,道:“不,今天我要亲自出手,顺便也瞧一瞧,这里的官官相护,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燕凌寒点头应了,让赫云舒坐下,他站在一旁。
不多时,小姑娘请了大夫回来给这『妇』人诊病。
没料想,那大夫的手刚刚搭在『妇』人的手腕上,外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看来,是找死的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