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看着雪鹰乖巧地站在赫云舒的手心,燕凌寒算是真心拜服了。
此时的雪鹰,全无往日里那种睥睨万物的架势,反倒是犹如小猫一样温顺。
甚至,它还用脑袋去蹭赫云舒的胳膊,很是可爱。
燕凌寒凑过去,正准备『摸』一『摸』这雪鹰的羽『毛』。
这时候,雪鹰却突然炸『毛』了,朝着燕凌寒瞪眼睛,甚至,还发出了几声尖利的吼叫。
瞬间,燕凌寒如临大敌,生怕这雪鹰伤到了赫云舒。
赫云舒则示意燕凌寒不必紧张,她轻咳一声,道:“小白。”
顷刻间,雪鹰竖起的羽『毛』就放了下去,恢复了刚才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
见状,赫云舒忍不住笑了,道:“看吧,我的小白还是听得懂我说的话的。”
“这个畜生,倒还挺聪明。不过,它排斥我算是什么『毛』病?”燕凌寒愤愤道。
说到这个,赫云舒得意道:“这还不清楚?驯服它的是我,又不是你,为何要听你的?”
“说起来我还真是不懂,你是如何驯服它的?”赫云舒想了想,道:“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很有才能的人,提出了一种需求理论。这种理论对人适用,对动物也是适用的。在这个理论里,点明了最基础的需求是生存需求,也就是吃饭喝水这些事情。熬鹰
用的就是这最基本的要求,断绝它的食物,阻断它的睡眠,让它疲惫至极,从而达到驯服它的目的。”
“可是,你并没有饿着它啊,相反,还好吃好喝地伺候它。就这么一个小畜生,一天要吃十几斤肉,也是够奇怪的。”赫云舒笑了笑,道:“用它最基本的需求去驯服它,虽然可以一时使它驯服,但是如果它在别处寻到了稳定的食物来源,很有可能会离开。而在这个需求理论中,最高层次的需求是自我实现的需求。所谓自我实现,也就是实现它的价值。雪鹰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翱翔于九天之上,对于它来说,这就是它的价值。所以,我让它在这阁楼之上,距离天空如此近,却又如此不可触及,这会最大限度地激发它想要实
现飞翔的愿望,如此一来,它被我驯服,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听赫云舒说完,燕凌寒约莫有些懂了。
他带着几分佩服说道:“你那个世界的人,还是很聪明的。”
赫云舒笑笑,道:“那是自然。”
之后,赫云舒拍了拍雪鹰的脑袋,道:“去飞吧,蓝天在等你。”
雪鹰听懂了赫云舒的话,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很快就与天空融为一体。
很快,雪鹰嘹亮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这时,随风走了过来,禀报道:“二位主子,刚刚传来的消息,林丰年病重。”
“怎么个病重法?”
听燕凌寒如此问,随风倒是忍不住笑了。意识到燕凌寒的眼神凌厉了些许,随风忙止住笑意,道:“这林丰年不甚聪慧,自以为想出了一个好法子诬赖主子,可这法子还没来得及成功呢,就被岳阳的那本书打回了原形,还落了一个倒打一耙的名声。这不,这林丰年一气之下就气晕了。醒来之后知道书是岳阳写的,也就气上加气,去岳府吵了一通,不料岳阳并不怕他,反唇相讥。这不,林丰年就又被气着了。不过,最好笑的是,这林丰年早上的时
候醒来了一次,主子猜猜看,他说了些什么?”
“有话直说。”燕凌寒瞥了随风一眼,对于他这种故意卖关子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随风强忍笑意,道:“这林丰年说,他耗尽精力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听罢,赫云舒忍不住笑了。
就这么一个拙劣的主意,还敢妄称是好主意,当真是大言不惭。
而且,因为这件事被气着,也实在是够奇葩的。
“不必管他,且让他就这么自生自灭吧。”燕凌寒如此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是懒得出手。
只不过,让二人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随风再次乐呵呵地跑了来,很显然,这一次的消息让他更加想要开怀大笑。
虽然使劲憋着,但总有一种憋不住的趋势。
“又怎么了?”对于随风频频来打扰,燕凌寒很是不悦。
随风却是大笑道:“主子,林丰年死了。”
“他死了就这样好笑?”燕凌寒反问道。“是这样的,主子。这林丰年精神刚好一些,就去了院子里。说是那一日就是站在院子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次也要去院子里同样的地方站站,没准儿能想一个更好的主意,让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付出
代价。只可惜,他刚刚站稳,就听到了一声鸣叫,此番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硕大如鹏的雪鹰,刚巧雪鹰瞧了他一眼,这林丰年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吓死了。”
听罢,赫云舒无力扶额,她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只不过是因为雪鹰多看了这林丰年一眼。
林丰年这番胆气,也真是没谁了。
恰逢此时,天空中一声鸣叫,是雪鹰回来了。
赫云舒抬头看了看它,冲着燕凌寒说道:“我家小白这样乖巧,居然还有人能被它吓死,可真够胆小的。”
“谁说不是呢?”燕凌寒附和道。
林丰年的事,就这样翻篇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到了月末。
到了这月末,赫云舒腹中的孩子,已有九个月了。
一直以来,赫云舒都知道多胎的孩子会早产,所以格外注意营养,想着哪怕这孩子会早一些时日生出来,也会营养充足,没什么大碍。
可是,这么一直提防着,提防着,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倒是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吓人。
这不,就到了九个月。
九个月的孩子,也可以算是足月了。
所以,赫云舒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她虽然不担心,但是燕凌寒却是如履薄冰。
虽说早已让百里姝住进了王府,也早已让宫里的接生嬷嬷候着,一切都已准备好,但是燕凌寒的心,还是始终悬着。这一晚,燕凌寒很晚才入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感觉到赫云舒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尔后是她轻缓的声音:“夫君,你醒一醒。我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