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颓然地松开苏傲宸的衣领,沉默了半天才说道:“你要负责。”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还能有什么然后?”苏傲宸眨巴着眼睛看着赫云舒,一脸的无辜。
啊呸,渣男!
她的人生信条向来是能动手的事绝不靠动嘴来解决,亏得她还念着苏傲宸的好和他费了这半天的嘴皮子,闹了半天还不是要靠动手来解决。
赫云舒猛地出拳,一拳打在了苏傲宸的左脸上。
苏傲宸也不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赫云舒这一拳,用尽了全力,看着苏傲宸嘴角的血迹,赫云舒觉得分外刺眼,忙挪开了眼,道:“你不能对她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苏傲宸靠近了问道。
赫云舒猛然回过头,肯定道:“对,就是始乱终弃,你们男人果然是花花肠子多!”
“男人?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苏傲宸一头雾水。
赫云舒隐隐觉出有些不对,语气立马就软了下来:“你不是说翠竹因为失恋绝食了吗?”
闻言,苏傲宸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映着他嘴角的那道血迹,看得赫云舒有些晃眼。
不,好像有什么不对?他刚刚的意思是翠竹失恋和男人没关系,难不成失恋这种事还能和女人有关系?女人!
“是百里姝?”赫云舒狐疑道。
“不然呢?”苏傲宸反问道。
“那你干嘛说你会负责?”
“没有及时告诉翠竹百里姝是女人,是我的错。既然是我的错,我自当负责。”
赫云舒顿时神清气爽,陪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弄清楚了就好了。”
“不好。”说着,苏傲宸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意味深长地看着赫云舒。
赫云舒甩给他一个手绢,道:“赏你个手绢,把你嘴角的血迹擦了吧。”
苏傲宸不说话,就是看着赫云舒。
赫云舒被他看得直发毛,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走过去拿着手绢给苏傲宸擦嘴角的血迹。
苏傲宸很大爷地坐着,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疼。”
苏大爷一发话,赫云舒便只得放轻了力道,手上的动作愈发地小心。
苏傲宸闲适地坐着,看着赫云舒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微微泛红的脸颊,不觉嘴角含笑。
赫云舒被他看得心烦意乱,手上的动作也是毫无章法。
突然,她觉得自己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落进了苏傲宸的怀抱。看着苏傲宸近在咫尺的脸,赫云舒觉得脸颊灼热的厉害。
“所以,你刚才那么大的反应,是误以为翠竹失恋的对象是我?”
赫云舒点点头。
“听说是百里姝,你就没那么大反应了。所以,你在吃醋?”
“才没有!”
“你就是在吃醋!”苏傲宸傲娇地说道。
好吧,你是大爷,你怎么说都行!
赫云舒双手撑在苏傲宸的胸膛上,想要逃脱他的怀抱:“我要去看看翠竹。”
“我伤还没好。”
“血迹已经擦干净了。”
“内伤。”
“胡说!伤在脸上能有什么内伤?”
“伤了心。”
赫云舒挣脱他的怀抱,一巴掌拍在他的心口上,道:“好了,补给你一掌,把你心拍碎了,你可以死翘翘了。”
她话音刚落,苏傲宸的身子就向下面滑去,赫云舒只以为他是在胡闹,故而并未伸手去捞。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苏傲宸的身子就这么一路向下滑落,最终落在地板上,脑袋耷拉在一边,很是无力的样子。
赫云舒暗觉不对,这才发现有血迹顺着他的衣服渗出来。她忙扯开他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将缠在腰腹部的白布揭开之后,露出了下面半尺多长的伤口。
那伤口处的血肉外翻着,泛着红光,赫云舒顺手摸向苏傲宸的额头,很烫。
看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赫云舒探向左手的手腕,从里面取出了消炎药,注射进了苏傲宸的身体。尔后,她又依次取出消毒水、棉线、缝合伤口的弯针和纱布。在现代,每个从军的人都要学习急救,这样上了战场可以减少人员的伤亡。
赫云舒缝合好苏傲宸腰腹部的伤口,这才发现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奋力将他挪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刚刚做好这一切,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赫云舒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随风焦急的脸。
“赫小姐,主子在这里吗?”
“在。”tqR1
听赫云舒如此说,随风再也顾不得什么忌讳,横冲直撞的奔了进来,直到探了探苏傲宸的鼻息,确认他没有事才算稍稍放松。
“发生了什么?”赫云舒问道。
随风勉强扯出一丝笑:“没什么。”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随风沉默着,不说话。
“你这么着急找他,是有急事吧?”赫云舒猜测道。
随风张了张口,又沉默着。
“你家主子伤得这么重,难道你还指望他醒来之后继续去做事?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到你。你放心,我不会问多余的的话,我这样做是因为你们救了翠竹一命,仅此而已。”
听赫云舒如此说,随风又斟酌了一会儿,这才小心措辞道:“赫小姐,是这样的,这段日子我们奉主子的命令暗中追查一个人,眼下这个人藏进了春风楼,若是贸然进去搜查只怕会打草惊蛇,惊动其他的势力,所以要悄悄地找到这个人。我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这才来请示主子。”
赫云舒看了看床上的苏傲宸,道:“他一时半会儿只怕是还醒不过来,这样吧,你去召集些人手藏身在春风楼外,之后看我的眼色见机行事。我随后就到。”
“春风楼是青楼,赫小姐去只怕是不大妥当。”
“这是我的事,你只管做到我要你做的,我保管你能找到你想找的人。”
随风想了想,眼下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况且时机稍纵即逝,而那个人又至关重要,故而只好按照赫云舒所说的,出去召集人手。
尔后,赫云舒换上一身男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