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州看着冲进自己怀里的女孩,只觉得一颗动荡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
还好,她没有选择跟着沈彻离开。
而此刻,沈彻已经被长风他们钳制住了,他本就受了伤,他们轻易就可以钳制住。
“陆总,怎么处置他?”
长风此时也是气得不行,沈彻实在是狗胆包天,竟敢在别墅门口带走许楠清。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第一反应竟是许楠清会不会还对沈彻没有断了念想,会不会是自愿跟着他走的。
直到看到别墅门口的监控,看着许楠清那么奋力的挣扎着,最后却还是被拽上了车,他看着她脸上的绝望痛苦,竟也感觉到了一丝揪心。
更别提陆牧州,他的脸色用难看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他腰上的伤也不顾了,硬是要自己开车去追,一路上,车里的所有人都是如坠冰窟一般,压根不敢和他说话。
直到他们看到那辆出租车的身影,他们这才松了口气,等到车子停下,他们看着许楠清朝着陆牧州飞奔而去的身影,所有人紧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看来许楠清这次没犯浑,趁着这头狮子还没发怒的时候就率先上去给他顺了毛。
许楠清用力地抱住他,身子还在微微发颤,像是受了严重的惊吓。
“没事,我来了,不怕。”
陆牧州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给她安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同样也在安慰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过了一会儿,陆牧州松开她,看向远处的沈彻。
沈彻此刻被两人架着,整个人了无生气地站着,脸上的那些指甲印是那样的清晰。
想来是许楠清情急时抓的。
陆牧州安抚好许楠清,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沈彻听到脚步声,无力的抬起头来,待看到他时,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来。
“陆牧州,我不过是和阿喃开个玩笑,你便弄出这样大的阵仗,你这是有多怕我会把她带走啊。”
他一脸嘲讽的模样,似是在嘲笑眼前的人轻易就被抓住了软肋。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这是在垂死挣扎,陆牧州怎能不知。
就连长风都在默默感叹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正打算去看陆牧州的脸色,只听见他缓缓开口,声音犹如自地狱而来。
“把他扔到密室里去,先饿上两天。这次,我要沈家家主亲自来找我。”
顷刻间,沈彻嘴角的笑容便化为了泡影,他奋力的挣扎起来,嘶声喊着陆牧州的名字,却只看着他越走越远。
他不敢想象那个男人收到陆牧州的消息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是人,他从来都不是人。
眼看着陆牧州对他的呼喊不为所动,他又开始呼喊许楠清的名字。
“阿喃,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会被他打死的,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许楠清欲转身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看向了他。
所有人此时都屏气凝神,害怕她说出惹怒陆牧州的话来,长风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
只是小姑娘的脸上此刻再无惊慌与害怕,只是一脸的冰冷。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只这么一句,就让沈彻所有的希望都被摔得稀碎,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若不是有人架着他,兴许已经跌到了地上去。
而许楠清,只是小心地搀扶着陆牧州,回到了车上。
陆牧州一坐到座位上,整个人都像是再也没有了支点,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许楠清急急地扶住他,后来见他实在辛苦,便让他躺倒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手伸到他的后腰处,想到医生说的那几个穴位,慢慢地给他按了起来。
她的力道并不大,但是陆牧州的腰在此刻已经是伤得很严重,她只听见他“嘶”的一声,像是疼得厉害。
许楠清瞬间就红了眼眶,她心中是那么自责,他都是因为她变成这个模样的。
前座的陆风此时屏气凝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默默地加快车速。
许楠清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只是继续给他按摩起来,期待着能让他好转一些,直到手臂轻轻被他拉住。
“别哭了,我不疼了。”
他这样温柔的安慰,却是让许楠清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就绷不住了,她任由眼泪掉落,打湿他的面庞。
“你就知道骗我,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小姑娘声音又急又气,手上的力气却是又小了一些,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姑娘,陆牧州这样想着。
他仰头看着她,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表情却是小心翼翼的,手上的力道也维持得刚刚好,只让他觉得疼痛慢慢得到了缓解。
听到佣人说她跟着沈彻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觉得心里像是裂开了一条缝,他顾不得所有,只想要不顾一切地把她抓回来。
她明明说过她是他的妻子,她想和他结婚这样的话,他信了,她怎么能够抛下他。
可是看到监控录像里,她那样奋力地挣扎着,甚至无数次地要往别墅里跑,他只恨当时没有陪着她一起去。
当时所有的佣人都在别墅里,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她该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如果不是那个佣人刚好出去撞见了那一幕,那么他也许真的会失去她了。
心中这个想法一旦产生,陆牧州只觉得心脏都被扯得生疼,他伸手拉过她的脖子,顾不上车里还有其他人,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许楠清被吓了一跳,只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安慰她。
他知道她被吓坏了,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只是期盼着回家的路途能够短一点,再短一点。
她要好好地检查他的受伤情况,如果严重了许多,还是需要再叫家庭医生来一趟的。
陆牧州此时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看着她眼里的温柔与担忧,只想要溺死其中。
如果一直一直都可以是这样就好了。
只是还不等他沦陷,便听到她轻声问。
“牧州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沈彻?”
陆牧州的身子一僵,眼里慢慢汇聚起的温情也在此时消散了个干净。
他看向她,那般冷冽的目光。
“阿喃,你这是在担心沈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