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季的到来,一连数日都是倾盆大雨。
河水暴涨,道路泥泞不堪。
曹魏大军无法进攻的同时,江东军也没办法攻出来。
一时间双方倒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日一早,杨凌被帐外的大雨惊醒。
他缓缓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孙尚香陷入恬美睡眠的秀颜。
本来她在后方建业待的好好的,但跟杨凌欢好过后,食髓知味的她,又怎能忍受分别之苦?
没过几天,她就以探军为由,来到前方军营。
这几日俩人是夜夜笙歌,就连修炼有房中术,号称人形自走火炮的杨凌都有些吃不消!
当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杨凌把横在自己身上的玉臂粉腿,小心翼翼地拿了下去,随后起身准备洗漱。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他不由地感叹起来,
“哎,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也罢,自今日起戒酒!”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周仓刻意压低的声音,
“大将军,大将军……”
杨凌站起身来,走到营帐外。
“见过大将军!”
周仓行了一礼,随后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士载与伯约两位将军命人送来的信。”
邓艾跟姜维派人送信来了?
杨凌微微一怔,便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待到看完之后,他顿时面露欣喜之色!
“去,把军师、兴霸他们都叫到中军大营去!”
“喏!”
周仓领命而去。
不消多时,曹魏一众武将便齐聚中军大营。
“大将军,何事如此匆忙,把我们都叫了过来。”
甘宁打着呵欠道。
“你们自己看吧。”
杨凌笑着把书信递给周仓,让他交由众人。
等轮流看过之后,跟杨凌一样,众人都是面露喜色!
“士载与伯约当真是少年英雄!”
“他俩倒是没有辜负大将军的厚望!”
邓艾跟姜维的来信中,将他们抵达江东后的行程,向杨凌做了一番汇报。
在攻克钱塘,杀死贺齐与周鲂两员江东大将后,二人利用江东军的兵甲,武装起了一支万人大军!
他俩写信的时候,已经打算进攻余杭、由拳!
对于二人的功劳,杨凌也是颇为欣慰。
虽说是他指派二人去敌后开展斗争,但他却没有料到,二人竟会如此出色的完成任务!
眼下孙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吴郡北面的丹徒、曲阿。
这么一支万人大军,从南面来一招千年菊花杀,直捅孙权的腚眼子。
想必孙权知道后,定然极为开心吧?
看着杨凌一脸坏笑的样子,许褚捅了捅典韦,低声道,
“二哥,你看大哥的这样子,估计又在算计谁呢?”
“那肯定的,不过依我看,很有可能是在算计孙权那小子。”
典韦深以为然地点头。
“你俩在瞎嘀咕什么呢?”
杨凌瞪了他俩一眼,轻咳一声,正色道,
“既然士载跟伯约在钱塘那边闹得风生水起,咱们这边也不能闲着!”
“兴霸你们即刻去准备,今日咱们便攻打江东!”
一众将士轰然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曹魏大军就已经准备妥当。
无需多言,杨凌只是一声令下,他们便冒着滂沱大雨,向河对岸的江东军发起了进攻。
曹魏连着数日没有发动进攻,再加上大雨视线受阻,江东军浑然不知,敌军正在靠近。
直到魏军乘船即将靠岸,才有眼尖的哨卒发现,立刻高声叫喊起来,
“敌袭!敌袭!”
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之中,后方的同伴根本没听到。
“咔嚓!”
甘宁一刀将一名哨卒懒腰砍断,指着前方的壕沟道,
“随我来!”
如此恶劣的天气,朱治能够安然地待在曲阿城中避雨,但普通士卒可不能。
他们只能待在在阴冷、潮湿的壕沟内,凭借着简陋的棚子躲雨。
当甘宁一把踹开棚子,跳入壕沟中时,那些江东士卒还是一脸懵逼!
直到甘宁接连砍翻数名士卒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是魏军杀了过来!
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越来越多的魏军士卒,赶了过来,向毫无准备的江东士卒举起了屠刀!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江东军的阵地便已被魏军给攻占!
直到这时,负责盯守阵地的朱然才收到消息!
看着密密麻麻涌来的敌军,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消息,逃!
他没有半分犹豫,转头就向身后撒丫子跑路。
连身为主将的朱然都选择逃跑,其余的士卒又怎会死命战斗?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江东的防线彻底宣告厮杀!
此时在魏军与曲阿城之间,再无任何阻拦!
……
从魏军的屠刀下逃脱后,朱然不敢怠慢,立刻逃入曲阿城。
他一边吩咐士卒紧闭城门,一边慌慌张张地奔向朱治的住处。
“什么?!你竟然就这么把阵地给丢了?”
朱治听罢,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混账东西,你对得起吴侯对咱们朱家的厚爱吗?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
“将军息怒!如今阵地已丢,就算杀了朱然也是无济于事!”
“是啊,当务之急是想想法子,阻拦曹魏大军!”
一旁的徐盛跟凌统赶忙劝道。
“今日就暂且饶了你,等到战事结束后,我定会上奏吴侯,让他狠狠地责罚你!”
余怒未消的朱治瞪了朱然一眼,也不再处罚朱然。
他深吸一口气,思虑片刻,沉声道,
“如今城外阵地已丢,曹魏大军包围曲阿是迟早的事。”
“咱们除了死守城池,也只能派人吴侯求救!”
徐盛跟凌统对视一眼,知道眼下也别无他法。
于是徐盛便点头道,
“也好,不如就有令公子走一趟吧?”
“战事如此紧急,若是让犬子离城求救,将士们看到会怎么想?”
朱治摇摇头,态度坚决道,
“倒不如由两位将军出城,前去求援!”
二人微微一愣,倒没想到朱治会让他俩离城。
但形势紧急,他俩也没多想,便拱手道,
“那我们二人便出发了,此地就拜托将军!”
“保重!”
待到徐盛跟凌统离开后,朱然才哭丧着脸道,
“父亲,就算是孩儿做错了,你也没有必要把我留下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