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自信满满的说完,许父和许大茂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养殖小屋你也会做?真的假的?”
“而且你接的价格比一大爷都低?贾东旭,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吧!”
震惊之余,许家父子接连提出质疑。
见对方不相信,贾东旭顿时就不高兴了。
“嘿!你们怎么这样啊,我这一路追上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件事儿,想让你们物美价廉的把养殖小屋给做了,谁知道你们一点儿都不领情!”
许父眉头依然皱着,没有言语,毕竟对方是小辈,自己不好多说。
接着许父给许大茂使了个眼色,因为许大茂和贾东旭同辈,让他出面沟通更合适。
而许大茂是比较机灵的一个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贾东旭说道:
“不是我们不领情,是你这话说的没有真凭实据,甭管你昨晚是不是和一大爷一起修改了养殖小屋的尺寸,这事儿我们没人看见,只能光听你在这里说。”
“再说了,你就算跟着一大爷一起把尺寸修改好了,那也不能证明你真能做出来不是?”
“既然这是我们不能确定的事儿,总不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乖乖把钱交了吧?”
这回贾东旭听明白了,许家父子这是担心给出去的钱打了水漂,所以不愿轻易相信。
虽然贾东旭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做的不会比张元林差,但他也能理解许家父子的怀疑。
毕竟自己还没真正露过两手,而且这是要掏钱的事儿,对方肯定要小心谨慎一些。
如此想着,贾东旭决定先原谅对方的无知和轻视,因为他也着急要做成第一单生意,把一个成功桉例放出去,这样才能有和张元林以及易中海竞争的资格。
于是,贾东旭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们要不相信,那就这么着,我先给你们把东西做了,等做完以后你们再给钱,这样总可以吧?”
许家父子听到后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嘿哟喂,难道贾东旭这家伙真把握到了养殖小屋的制作方法?
和贾东旭沟通是许大茂出面比较合适,但是确定交易还得许父出马,毕竟事关票子,不得不严肃对待。
“行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给你一次机会也不是不行,但咱们得先说清楚,钱要等你先把活儿干完了再给,而且价格必须比张元林和一大爷给的都要低!”
见许父松口,贾东旭喜笑颜开,心想这第一单生意成了!
原来接活儿干这么轻松,靠技术吃饭就是容易啊!
嘿,难怪张元林的小日子过的这么舒坦,天天都能改善生活,这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如此想着,贾东旭又有些飘飘然了,感觉美好的舒服日子已经在向他用力的招手。
贾东旭偷乐过后,突然又觉得自己技术在手,必须得强硬一些,价格已经便宜了,可不能再让自己少赚。
于是,贾东旭笑呵呵的说道:
“那当然了,我说比他们价格低,就肯定比他们低,绝不开玩笑,不过,这材料得你们准备,要不然价格太便宜,我还得贴材料钱,那我这活儿就没啥做头了。”
见贾东旭这就开始提要求,许父不由的又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这活儿还没开始干呢,就算这算那的,多少有点玩不起的感觉了,这该不会是便宜无好货吧?
但事实上许父并没有更多的选择,张元林他不想去找,易中海又不肯给出太大的优惠,思来想去,许父只能选择相信贾东旭。
“行吧,材料就我们自己来,但是你得保证质量啊,可不能比别人家的差太多。”
贾东旭一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啊!”
“这是我和一大爷一起琢磨出来的,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大爷可是七级工,我也是正式工,这质量能有问题吗?”
虽然许父也在轧钢厂工作,但是部门不一样,各自的领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所以贾东旭在许家父子面前显得格外有底气,反正这东西他们都搞不懂,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而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气势上不能输!
还别说,不是一个部门的人,也不是相同的行业,就算许父打听事儿的本事厉害,也确实不够了解贾东旭,更不知道他在车间里的口碑有多差。
于是,许家父子就这么被贾东旭给唬住了。
首单生意谈成,贾东旭得瑟不已,内心的自信进一步的开始膨胀,感觉自己参加街道活动一定能拿一个好成绩回来,顺带着把名声打响,以后媳妇票子都不在话下。
但贾东旭还没高兴多久,勐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到车间点卯,偏偏现在的位置距离车间还挺远,他哪里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得瑟和闲聊。
于是,贾东旭匆匆告别许家父子,转头铆足劲儿开始一路狂奔。
许家父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看着贾东旭朝着车间方向狂奔而去,然后没多久就摔了一跤。
面对这个情况,许家父子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爸,咱们把这事儿交给贾东旭真的靠谱吗?”
“呃,这个,问题是除了贾东旭,咱们也找不了谁了,张元林那边我是不会去的,他把我害的那么惨,我根本不可能给他赚钱的机会,要去只能你去。”
许大茂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管有什么事儿,绝对不会主动找上张元林。
“就是咯,张元林那边去不了,易中海开的价格又不低,你当时也在场,他给的价格只比张元林低一毛钱,我感觉他对咱们不够尊重,所以啊,我们要想做一个养殖小屋,贾东旭这边是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找贾东旭干活儿也不用太担心,他不是说了么,先干活后给钱,易中海给刘海中做,贾东旭给我们做,就在隔壁,咱们不去张元林家作比对,拿我们家的和刘海中家的对比一下就行了。”
“要是做的差不多,咱们就是全院最便宜的,那阎埠贵都得眼红咱们,要是质量看起来不行,咱们也有理由名正言顺的不给钱。”
许父说的振振有词,许大茂听到后,也跟着放心了许多。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万一易中海也不靠谱,是在一通乱做呢?
烂的和烂的比,这能比出个啥名堂来?
随后,两人继续走向宣传部,车间有生产任务,所以点卯时间早一些,宣传部就没那么严格了,他们俩不用太着急。
许大茂已经跟着许父来了好几天,目前主要是学习认识设备和放映的一些专业知识。
这还是许大茂吵着要来的,要不然许父怎么都不会答应,这对父子一个想学,一个不想教,都是各有目的。
所以许父教的很慢,甚至许大茂不问,他就不说,还主动把这些东西整的特别复杂,把啥也不懂的许大茂唬的一愣一愣的,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学最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殊不知,这种老旧的放映技术在未来都是过时淘汰的东西,根本不会得到延续和传承。
因此许大茂幻想着一招鲜,吃遍天,靠着这份工作吃一辈子油水的美梦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许大茂才会失业,然后就走上了做生意,一赔到底的结局。
说真的,如果不是被淘汰失业,许大茂肯定还守着这份差事舒舒服服的混下去,继续到处沾花惹草,小人得志。
许家父子是没走多久就到了宣传部,然后顺利的点卯,开始工作。
在反方向的主路上,贾东旭糟糕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就这大冬天的,路上全是冰雪,一般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贾东旭这么撒丫子跑,路上没少摔,慢慢的身上全是摔出来的泥水印,脸都肿了好几个地方,还冷的生疼。
结果贾东旭气喘吁吁,浑身是伤的赶到车间时,还是错过了点卯,还刚巧碰上车间主任,当场被噼头盖脸的臭骂一顿。
“他妈的,谈成了第一单生意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错过了点卯,这下子摔了一身伤不说,又要扣工资,还被一顿臭骂,这也太倒霉了!”
就这样,贾东旭骂骂咧咧的来到工位,干活都没了心思。
但这还不算完,等贾东旭拿到今天的图纸,发现今天的任务又多又复杂后,贾东旭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第三轧钢厂还是有资本控股的,所以工人迟到缺勤都要扣工资,做坏了东西也要赔钱,甚至严重的还会直接开除出厂。
不像以后实行公有制,在公私合营以后,各大单位对工人的照顾极大,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都不会过分的追究工人的麻烦。
像开除这种事儿更是情况极其严重且恶劣的个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工人是铁饭碗的刻板印象开始深入人心。
总之,在现在的环境一下,贾东旭可没那么好的日子过。
他必须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不然就是扣工资赔钱,再严重点的,要是耽误了整条线的生产进度,离开除出厂也不远了。
以前跟着易中海可以整天浑水摸鱼,反正生产任务没有算在他的头上,但现在不行了,贾东旭个人负责一个工位,任何生产上的问题都得他来负责。
“哎哟我的天呐,除了早上的第一单生意,今个儿还能有好事儿吗?”
“东西复杂我就做的慢,做得慢就来不及吃饭,不吃饭就得饿肚子,饿着干活又集中不了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就容易做坏,这样不仅要扣钱还耽误生产进度,为了不耽搁进度我就得晚下班,然后回去还得赶工养殖小屋,期间还得凑时间吃饭,就这么一折腾,今晚又得晚睡,然后没睡好又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完了,等于是今天不仅早饭没吃上,午饭也别想了,期间厕所我都不敢去上,怕耽误时间,晚饭也吃不上热乎的,回去了还没法儿早休息,这,这,这不就是恶性循环了吗?”
就这样,贾东旭看着手里的图纸和任务,直接来了一张痛苦面具,不知道是身上疼的,还是内心崩溃导致的。
甚至,贾东旭都不知道自己放在兜里的那两个干硬的窝窝头有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啃,不然今天将会是从早饿到晚,还得铆足劲儿马不停蹄干活的一天。
此时此刻,贾东旭真的很想重操旧业,直接摆烂,跑库房里找个地方躲着睡觉,可他不能这么干,以前是学徒工,被发现了就是被骂一顿,反正最后是易中海兜底负责。
但他现在是正式工了,他必须为他的个人行为负所有责任!
没办法,就算内心崩溃想跑,贾东旭还是得做好一天不离开工位的准备,硬着头皮开工。
所以靠作弊转正的贾东旭,他根本没这个实力去应付基本工作,可贾东旭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认为是工厂方面做的不好。
要知道十几分钟前,贾东旭还为自己有一门可以吃饭的技术而得意得瑟,认为技术饭吃着就是容易,结果他连本职工作都疲于应付,干的如此憋屈,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这妥妥的就是小丑行为了。
……
与此同时。
在研发车间里。
张元林悠哉悠哉的按时到场,不早不晚,然后就看到二十名工程师们早早的开工干活,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嘿,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了,这些人的劲头不减,看来他们都有所进展,那么让我看看他们都完成到哪一步了!”
今天的张元林同样是有备而来,但他不能过分主动,得找准机会释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和指引。
所以张元林得先搞清楚这些小组成员到底把进度推进到了哪一步,然后才好根据具体情况展开行动。
好在张元林已经有了指挥员的身份,全场的工程师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工作,只有张元林可以悠哉悠哉的到处乱晃。
这模样,仿佛是这群工程师是学生,正在做考题,而张元林是老师,正在检查他们的作业情况。
事实上也是如此,张元林的确充当了一个导师的角色,在给这些工程师们提供正确的解题思路。
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元林把五个小组全都逛了一圈,也知道了各方面的推进程度。
因为个人的擅长领域有分别,加上这些工程师的真实水平是有高低的,这就导致大进度在快速推进,小进度却存在一定的快慢差异。
不过没关系,有张元林在呢,落后的就给个提醒,协助他们加快进度,反正五个小组各自负责相关部分,互不干涉。
在这种情况下,张元林可以适当的帮他们作弊,加快进程。
“快快快,明天就周六了,争取明天就结束,然后我好继续推动其他先进设备的拆解和复刻工作!”
对于未来的规划,张元林是早有准备的,最基本的发展方向就是自身默默苟发育,然后找机会促进社会发展,比如在工业方面,农业方面还有生活环境方面等等。
目前来说,上头搞到的一批洋废品是张元林帮忙发展工业水平的开端,只是因为张元林不愿意被绑定在这里头,他要优先保证个人的发展,不然以后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去做。
所以张元林只能选择当指引者,不能主动请缨的去冲锋陷阵,然后又在知晓历史进程的情况下,张元林清楚光发展工业还不行,得把农业也带上,不然以后老百姓吃饭的问题很难解决。
等自己强大了,也就不需要再眼巴巴的指望别人。
张元林清楚这一点,也知道从55年开始,上山下乡的基本雏形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主张和鼓励自愿,并非政策要求。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张元林出手为农业提供指导和帮助的好机会。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张元林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开外挂,那也得想办法多少帮着一些。
毕竟是自己的国家,怎么能不藏私心呢?
再说了,张元林的最终目标是去山巅看一看风景,到时候身在最强大的国家,看最漂亮的光景,那才叫高处不胜寒呐!
所以张元林有计划在未来的两三年内就把这批洋废品全部拿下,先把国内的工业发展缩短个五六年再说。
然后工业部分就先缓缓,接着促进农业的发展,尽可能的减少受灾群众的数量,至于以后的事儿,自然是到了以后再考虑。
其实张元林也不敢过分的开挂,原本过百年的功夫就从没人瞧得起的弱国成了世界瞩目的大国,要是自己再给压缩到十几二十年,那全世界不得炸锅么?
所以啊,开挂也是得注意分寸的,不然这牌桌上的玩家们都没法儿玩了呀!
小挂怡情,大挂伤人,强挂灰飞烟灭!
一边在各大小组转着,一边适当的给出指引,以张元林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让各组的进程都保持在差不多的水准,这样也不至于出现各组互相竞争攀比,从而产生矛盾的情况。
在张元林心里,这是一支不错的队伍,也是个人组建的第一支团队。
所以这些人就应该团结一致,共同进退,在未来的两三年内为张元林所用,当好张元林的挡箭牌,而不是莫名其妙的起内讧,让张元林头疼。
当然了,如果这两三年内有人表现足够优秀,也合张元林的意,那么张元林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欣赏,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带着。
这样张元林能拥有让他省心的办事人员,然后这些人又能收获名声与成绩,大家会是双赢的结果。
目前来说,林工是张元林比较欣赏的一个,算是预选在他的永久团队里了。
要是后续有谁表现亮眼,而且人品得到张元林的认可,张元林肯定会找机会留下。
毕竟是一起共过事的人,彼此都有了解,张元林用着也放心。
关键是一直相处的人,张元林能把握住他们的真实面目,不像突然出现的人,再优秀张元林也得提防些,要么就是费心思去深入了解,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有这功夫,直接用信得过的老成员不香么?
张元林的私人团队里要的都是绝对可信的人,实力什么的都可以降一个档次,差不多就行。
反正谁的个人本事再强,也不可能比得过有挂的张元林,有实力更好,但技术水平从来不是张元林追求的第一目标,他只要绝对忠诚可信的人!
只要人可靠,脑子也不笨,张元林随便教教就够他们成长的。
开玩笑,新时代加静止世界,张元林几乎是全知全能的姿态面对这些旧时代的人,这不是降维打击是什么?
哪怕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出身,教他们还不是闭眼乱教,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就比如现在,张元林随口一句话就够他们醍醐灌顶的,原本可能几个月都搞不来的东西,在张元林的随意指点下,愣是压缩到了三天之内!
不过,这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凸轮!
在现场,各组的工程师们在铆足劲儿工作,只听刷刷刷的声音,全是纸和笔摩擦的声响。
张元林有些感慨,这年头没有计算机,无论是计算还是制图又或者是设计,什么东西全靠手动,是真的不容易。
要不然这事儿会更简单,两天就生产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计算力上来了以后,凸轮什么的就很好弄了,什么事儿都会变得容易许多。
眼看着各组的进度都差不多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生产原型机。
有张元林的一句提醒,让工程师们意识到可以在老设备的基础上进行改进,所以整体的进度飞快,又有张元林的挨个指导,各组的进度也全都赶了上来。
这时,隔壁试验车间送来了工程师们初步设计的零部件。
工程师们刚好手头的工作都差不多了,就围在一起,准备查看配合情况如何。
结果等装起来后,没看一会儿,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容满面。
虽然整体结构没问题,但是真正运行起来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起来非常的卡顿,一点都不顺畅。
张元林也在边上看着,他知道,自己出面提示凸轮的时候到了!
可还没等张元林找到开口的机会,杨厂长又带着几位领导前来视察。
这一次的人数少了一半,放眼望去全是核心高层,其中还有一个张元林的老熟人,轧钢厂大股东娄半城的王管家。
见杨厂长到来,工程师们纷纷散开,直面一众领导。
虽然是出于对领导们的尊重,可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苦瓜脸,这直接把领导们给看蒙了。
杨厂长更是脸皮一抖,心想你们什么情况啊,我心系你们的研究进程,开完会就带人过来看你们,结果一个个都这表情,我有那么讨厌吗?
不过现场有一个人例外,张元林脸上带着笑意,与工程师们的苦瓜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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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厂长顺其自然的就看向了张元林,询问具体情况。
正好张元林也是杨厂长任命的研发车间负责人,有什么事儿也的确应该先问他。
“张元林,你给解释一下吧,我看大家怎么都闷闷不乐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面对杨厂长的询问,张元林心里却想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啊,怎么刚巧就赶上我要人前显圣呢?
算了,你们能来也是一种缘分,毕竟是装比,肯定是观众越多越有趣。
随后张元林干咳了两声,指着桌子上的试验零件说道:
“杨厂长,我们各方面都进展很顺利,但是在把设计出来的东西全部装配起来后,感觉运动上不是很顺畅。”
听到这话,杨厂长愣了一会儿,接着转头看向工程师们。
然后就看到这群工程师们愁眉苦脸的点头,看样子是真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儿。
很显然,这些工程师们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头绪。
面对这个情况,杨厂长和一众领导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就没头绪了?”
杨厂长对这次的研究行动赋予了厚望,因为张元林在,也因为他们起了个好头。
谁知才过一天,让他们全都没有头绪的问题出现了。
等于是憋着一口气往前冲,结果发现没了路,不得不强行停下来。
领导们也跟着垮下了脸,目前这个任务是厂高层关注度最高,也是级别最高的项目,谁都希望它能顺利完成。
之前杨厂长表示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和资源达成目标,就足以说明上头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然而现在说出问题就出问题,昨天还让人满怀期待,今天就熄火了,换谁谁能高兴的起来啊?
而王管家作为娄半城的亲信,他今天也是跟着过来看看进度如何的,作为全厂最大股东,娄半城当然又这个权利得知研究进展,毕竟消耗的资源和钱财都有他的份。
路上听杨厂长说的如何如何好,王管家还想着今天回去汇报情况,准能让娄半城高兴一下,谁知才进研发车间,气氛就不对劲了。
就这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原本高高兴兴的视察就这么黄了,也让一众领导担忧起来。
这个时候,奇迹之子,张元林站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前往拆解区域,带着手套把一块绣技斑斑的铁块搬到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复杂情绪,也让不少沉思的人吓了一跳。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元林的身上。
看到张元林有所动作,杨厂长不由的眼睛一亮,急匆匆的问道:
“张元林,你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旁的王管家也来了兴趣,他知道张元林的优秀,这可是一位能让娄半城都十分重视的年轻人!
张元林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后挠头说道:
“那啥,也不算是新发现吧,就是我觉得咱们遇到的问题可能就是和这个铁疙瘩有关。”
“之前拆解的时候,我把整体结构摸了个透,还根据各个零部件猜到了这台设备是我们厂子里的冲压机的改进版本。”
“然后咱们就一股脑的研究怎么根据老设备的基础去做改造,以至于我们都忘了拆解的零部件当中,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面对眼前已经布满锈迹的铁疙瘩,每个人都有些懵,但是听到张元林的解释后,被张元林看好的林工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满脸欣喜的喊道:
“对,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凸轮的问题!”
“哎呀,张工就是张工,脑子转的飞快,比咱们的反应快太多了!”
“这块铁疙瘩我们都见过,可愣是没想起来,幸好有张工在啊,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纠结多久才能想到呢!”
就这样,原本看不见的路又有了,而且近在眼前。
见工程师们一个个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领导们都是松了口气,随后纷纷看向张元林,投去了称赞的目光。
有了思路后,工程师们说干就干,直接撇下领导,有量铁疙瘩的,有现场做计算的,有绘制草图的,也有估算运动行程的,还有设计凸轮放置位置的。
领导们被晾在了一边,但没人觉得自己被无视,反观他们都很期待工程师们能够琢磨出新的进展,这样他们才能松一口气。
搞这么高级别的项目,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个荣誉大于一切的年代,他们只希望这些工程师们能研究出一个值得庆祝和欢呼的结果来。
这一刻,张元林又变成了小透明,现在的主场属于工程师们。
但张元林一点儿都不觉得有问题,毕竟自己是提灯人,是做指引的,不是带头冲锋的战士。
现在是工程师们在全力以赴的工作,当然他们才是主角。
不过,就靠这块锈烂了边的铁疙瘩,他们怎么可能折腾出来呢?
如果是完好无损的凸轮也就算了,照葫芦画瓢多简单,谁都会,问题是已经锈烂了,整个形状都受到影响,边部出现严重缺失,现在只能看出大概形状,根本无法一比一的去模彷和复刻。
就这样,在众领导们的期待下,原本欢快起来的气氛再次逐渐凝固,一直到最后每个人的脸上又是愁容密布。
啪的一声,一名工程师丢下笔,不断的挠着头发,那表情看起来有点想便秘的感觉。
“不行啊,怎么算都不对,照着这个情况去尝试,可以有很多种可能性,这谁知道哪个是正确的,本来都要搞好了,结果又变得遥遥无期,真叫人头大啊!”
如果不知道正确答桉,最笨但是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穷举,一个一个的去尝试,排除一切错误答桉,留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的。
当然也不排除运气很好,不需要尝试全部,但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准,万一就是要试到最后才有结果呢?
所以,穷举法可以用,但得看情况。
比如现在,每个人都对穷举法有一种排斥心理。
因为昨天他们就是觉得有希望在短时间内快速得到结果,大家才会充满了干劲,甚至自发的带着信息资料回家接着干。
就是靠着这口气,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往前冲,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了上百条甚至更多的岔路口,换谁都会有些心态大崩的。
于是,众人又变得愁容满面,也让众领导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关键时刻,张元林又从工具包里摸出了五块木头模型。
“各位前辈,我也来尽一份力吧,之前拆解机器时,我把自己有把握的东西都用木头做了一遍模型,这个凸轮也不例外,虽然我不会计算,但我也尝试着做了五个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听到张元林的话,工程师们纷纷抬头看来,一时间,新的希望在他们的心底升起。
林工还是率先反应过来,他这个人满脑子都是工作,只想把结果搞出来,这也可以变相的认为是心无杂念了。
“张工,你运气那么好,指不定正确的答桉就在这五个模型当中!”
就这样,工程师们再度忙活起来。
一众领导也跟着屏气凝神,一脸严肃的等待着结果。
约莫一个小时后,紧张的等待终于结束,此时也临近午饭的时间了,不知不觉中,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
工程师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停手,然后各自对照着手里的资料和数据,又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木头模型。
短暂的沉默后,是极致的欢呼与爆发。
一时间,研发车间里充满了欢呼与掌声。
“张工不愧是张工,这运气我是服气的,太牛了!”
“果然张工留下来是没错的,没了张工咱们有的愁呢!”
“可不是么,张工虽然不专业,但是运气好啊,那么多种可能性,张工做了五个模型就给碰上了,真是天助我们啊!”
眼看着工程师们突然就嗨了起来,一众领导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杨厂长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这是,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距离最近的一名工程师听到后,转身笑着说道:
“杨厂长,问题还差一点儿解决,但是已经有了头绪,不是大问题了。”
接着又有一名工程师解释道:
“做凸轮关键就是那道曲线的设计,由于设备上的凸轮已经锈烂了,我们根本没办法直接复刻。”
“如果是各种可能一个一个的安排去试,要是咱们运气不好,试半年一年都难说。”
“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张工的一个凸轮模型和我们计算出来的理论数据很吻合,要是足够顺利,我们下午就能把最关键的凸轮设计出来。”
杨厂长听到后,也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面露期待的说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把凸轮设计出来,整个设备的所有部件全都齐了?”
负责制图的工程师拿出了厚厚一叠手绘草图,笑呵呵的说道:
“杨厂长,您看看吧,整台设备的所有图纸都在这里了,咱们就差这一个凸轮!”
听到对方的回答,杨厂长喜笑颜开,转头看向了其余的领导,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点头,脸上的激动难以言喻。
随后,杨厂长又看向了工程师们,直接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你们预计要多久能把试验机给做出来呢?”
这次工程师们都选择了闭嘴,他们在张元林的指导下以极快的速度推进着项目进度,以至于他们一个个的都丧失了对进度预估的把控能力。
最开始的时候你要是问我们大概多久能出结果,我们的回答是快则半年,慢则一两年,结果张元林一来,直接让我们把预估时间压缩到了两三个月。
这个时候你要是再来问我们大概多久出结果,我们的回答是快则一个礼拜,慢则半个月,结果张元林拿凸轮模型这么一摆,直接就把我们整不会了呀!
工程师们有预感,杨厂长问的试验机很快就能下线,但具体是多久,没人敢说。
见无人回答,杨厂长又转头看向了张元林。
后者故作一脸不解的表情,看向工程师们,挠头说道:
“各位前辈,咱们不就是差一个凸轮么,等你们把凸轮算出来,完善正确的结构,其他零部件直接从坏了的老设备里拆解下来加以改造,不出意外,咱们明天上午,最慢下午就能出结果了呀!”
最终,还是张元林说出了这些工程师们勉强敢想却不敢说的话。
张元林是不怕的,这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工程师们心里没底,一个个感觉轻飘飘的。
主要是这个速度太快了,感觉是比大炮打出去还快,砰的一下就要结束了,这谁顶得住啊!
昨天才集中起来搞研究,然后过一个晚上,今天就来到最关键的一步了,接着明天就能组装试验机,三天搞定一个高级别的机密项目,怕是这个队伍里有神仙吧!
听到张元林的话,杨厂长憋着没嗨,然后看向这群工程师们,发现一个反驳的人都没有,就彻底放开,嗨了起来。
“嘿哟!张元林啊,还得是你呀!”
杨厂长那叫一个高兴,不断的拍打着张元林的肩膀,就是打着打着手发疼,感觉在打铁,没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
这让杨厂长有些郁闷,心想自己就算很久没干活了,也不至于这么柔弱吧?
既然最后一个关键性难题都解决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一些细节部分没有处理到位,那也不是事儿。
开玩笑,厂里二十名工程师一起
齐心协力,大方向都确定好了,搞定这最后的细节很难吗?
以厂里的底蕴和人才水平要是这点事儿都解决不了,还叫什么第三轧钢厂,干脆加个倒数算了!
没嗨太久,杨厂长的秘书走上前,小声的提醒道:
“杨厂长,您别忘了中午还有饭局,其他单位来了领导参观,有不少兄弟单位来人,这您必须得去。”
听到秘书的话,杨厂长脸上的笑容不减,而且瞬间来了兴致。
“哦?兄弟单位有领导来?嘿,来得正好啊!”
“大家都是同一天开始搞研究的,咱们的试验机明天就要下线了,也不知道他们单位的项目做到了哪一步。”
“走吧,这一趟我再有事儿也必须要去啊,一会儿甭管有什么事儿都给我推了,我非得好好跟他们聊一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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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非常期待,很想知道他们得知我们高效率的进展时,会是怎样一副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