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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带她一路往大门外走:“是苏公公方才遣人来,说皇上先回府去了,请您也早些回。”

池夏一出门就发现多尔济郡王竟也在门外候着,倒是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若真是城里或者府上遇上了什么危险,多尔济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果然多尔济郡王迎到她就连连告罪,亲自扶着车辕把她送上马车:“娘娘恕罪,皇上方才似是喝得有些急,有些上头……”

池夏目光一凝。

雍正酒量还不错,而且他并不好酒,从不贪杯,除非他愿意,否则极少会喝多。

如今出门在外,又是在中俄边境,随时可能有状况,他显然是不会放任自己喝到“上头”的地步的。

提早离开多半是有些不对劲。

池夏想起他这几日脾胃不和,或许是喝酒刺激了,倒也没有多说,一点头答应了:“本宫知道了,郡王请回吧。”

两府之间离得不远,池夏上了马车就吩咐快走。

苗苗支支吾吾半天,忽然道:“娘娘,奴婢有个事,没敢和您说……”

池夏心思不在她这儿,随口“嗯?”了一声。

苗苗舔了舔嘴唇:“就……上次您让我去配避子药,我后来发现,当时拿回来的药好像少了一丸。”

“啊?”池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怎么呢?”

苗苗一咬牙一跺脚:“所以、所以,您说……那药会不会是被别人发现,偷偷拿走去验了?说不定您悄悄服避子药的事,皇上也知道了……”

这……

池夏想起他们两个一言不合闹的那场冷战。

若真是因为雍正发现了自己瞒着他这件事,倒也不无可能。

但这事主要怪她自己,她原本都是在年妃那拿的药,俩人自有默契。你也不提,我也不问,就是心知肚明的秘密。

这次出门出来得急忘了拿了,又不方便跟刘裕铎要,才会让苗苗出去买。

池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怪她:“回头再说吧,先赶回去要紧。”

她们的马车刚转过郡王府面前的大街,在街角就被拦住了。

倒也不是有人故意拦车,而是这条大路边的小街巷本就不宽,正好就在街角开了一个包子铺,说是今儿新开门,前面十笼包子都白送。

现在正好包子新鲜出笼,街角呼啦啦挤了一群人,还有人在后面排着队往前挤。

车夫等了片刻,领包子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池夏靠在窗口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库伦城不大,与俄国的通商暂停之后,往来的行商也少了,城里有多少户人家,几乎是可以数得过来的。

今天小格格洗三,早上郡王府门口也专门有人在发喜饼,路过的人都有份。

她们到府里时候门口就正在发喜饼,热闹归热闹,也没有这么多人。

郡王和公主喜添千金发喜饼的消息都没引起这么多人来哄抢,一家包子铺开门,能这么轰动?

就算是找了些托,那也多半是排完队再到最后面排起。但这些人排完队就聚在那里闲聊,却就是不走。

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恐怕都没人信。

池夏放下了车帘,当机立断地吩咐车夫绕路。

从这里回去固然是最近的一条路,但整个库伦城也就这么点地方,内务府的马车速度也快。

与其在这里堵着,或者勒令他们散开让路,绕到另一条街上回去用的时间可能还会更少一些。

~~~

梅鹤别院里今日也没多少下人。

雍正等人带来的随从基本都跟着去了郡王府上,只有驻守的亲兵侍卫还在。

雍正下车的时候晕眩了一下,一瞬间有点恍惚。

他在郡王府不过喝了两杯薄酒,就觉得身上微微发汗,原以为是这一路旅途劳顿加上前几日睡得不好,不胜酒力,回来躺一躺酒劲就过去了。

没想到后劲这么大,这一会儿功夫,就觉得手心、后背都蒸出了汗,变得黏湿起来。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解开了披风丢给苏培盛。

苏培盛见他面色潮红,赶紧抱着披风追上去:“皇上这是酒劲里觉得热,还是披上吧?”

从前几天皇后娘娘那顿“冷饭冷菜”之后,主子的脾胃就有些不和,时不常胃疼,刘裕铎调理了几天刚刚见好,特地嘱咐了不能着凉。

雍正觉得口干舌燥,一看茶盏居然是空的,更是皱紧了眉。

苏培盛想起出来前池夏说和谈难免要饮酒,让他特地备了解酒丸子和蜂蜜带出来,赶紧接过茶盏:“奴才这就去换。”

雍正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他觉得越发的热,连呼吸都像是在火焰山边,心跳也莫名快了。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靠在窗边塌上。

外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凉风从窗户缝隙里溜进来直往脖子里钻。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雍正意识到了不对劲:“苏培盛,叫刘裕铎来。”

一股带着甜味的馨香扑鼻而来。

下一刻,就有一副温软娇躯贴在他身上:“皇上……”

女人的手贴在他颈间蹭来蹭去,雍正下意识地“唔”了一声,一时不察,任由来人帮他脱去了外衣。

微凉的体温让他觉得刚才快要烧起来的体温和精神都一下子松弛下来,有一种喝断片之后放空的,轻飘飘的感觉。

甜香味也瞬间变得更为浓郁,雍正眉头紧锁,飘在云端的感觉让他很不安心,这奇怪陌生的香气也让他不适,强行撕开迷雾睁开了眼。

穆娜仁被他一瞬清明的眼神吓得一愣,甚至一下子忘了要做什么。

下一刻,雍正猛地把她掀翻在了地上,粗喘着站了起来:“是你?”

到这会功夫,他脑子再晕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穆娜仁吓得声音哆嗦,想起胡嬷嬷说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又扑了过去,抓住了面前人的衣角。

“皇上,让我伺候您吧,我是真心的!从我第一次见到您,我就知道,您是我唯一的归宿。您不要我我真的会死的……”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