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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也看到了他,无意识地冲他笑了笑,弱弱地喊了一声“皇上。”

雍正看她脸色惨白,一时都不敢轻易碰她。

只敢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一只手,让出另一只手给太医诊脉。

一碰到他温暖的手,池夏心里憋着的一股劲瞬间就散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吧嗒吧嗒地落在雍正手上。

她真的极少会哭。

雍正觉得那眼泪从手背上流过,都快要把他的皮肤烧痛了,心里揪着慌,摸了下她的脸:“没事了,让太医给你看看。”

池夏一通眼泪狂流之后,倒像是把不安、焦虑、恐慌等负面情绪都冲掉了。

觉得自己出走的思维也捡回来了。

她抽了下鼻子,给太医汇报:“肚子有点痛,但是不规律,没有出血,有现成的安胎药么?先给我吃一点。”

别假性宫缩变成真的,那问题就大了。

太医们知道贵妃出了事,原本就是带了成品的丸药出来的,尤其是安胎保胎类的。

诊完脉也点头同意,取了一丸安胎药给她。

“皇上放心,娘娘确实是动了胎气,但胎儿未下行,也没有临产的征兆,但吃了药好好调养,应当没有大碍的。”

池夏机械地接过药嚼着,紧紧盯着另外三个人。

他们身边也都围满了太医。

郑元宁伤得最轻,侍卫们已经给他撒过药,这会有个年轻的太医在给他清理创口、包扎。

他虽然吐了血,但太医说内伤不重,调理一两个月就能好。

弘晟和张若霁跑在最后,比他们还更靠近炸药一些。

但不知两人怎么搞的,弘晟主要的伤都在腿和膝盖上,扎了不少碎玻璃片,有的还挺深的,两条腿上血肉模糊。

张若霁趴在边上,背上看起来和郑元宁的情况有点像,但却一直昏迷着。

弘晟看张若霁还没醒,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刚才把我按在地上,然后他、他就晕在我背上了。好像还吐了血,不少血……”

“他他、他没事吧!太医!他怎么还不醒啊!”

他一边追问太医一边掐着郑元宁的手,连太医给他处理膝盖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紧张地停不下来嘴。

“这小孩搞什么啊。我、我平常也不怎么待见他……他干嘛这样……他不会出事吧!”

郑元宁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听他的声音就跟隔了一堵墙一样,不太清晰。

但看弘晟整个人都在发抖,还是抱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太医先是给张若霁喂了一颗丸药,又给他扎针:“皇上,张公子的情况还不好说,但在这里待着总是不行,不若还是先回宫去,若是要用药,也方便些?”

毕竟他们只带了一些常用的成品丸药出来,若是要对症下药开方熬剂,还是得到太医院御药房去的。

到这会儿,雍正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了一些:“带他回太医院,立刻组织所有太医会诊。”

“隆科多留下,把这里看管起来。”

池夏补充:“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任何人碰,等年大人过来。另外没受伤的学生都先回宿舍去休息吧。”

雍正点头,见她说完了就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抱起来他才发现,她的肚子还是会时不时抽动一下。

雍正紧紧皱着眉。

池夏却勾着他的肩往他身上贴了贴。悄声安抚:“小团子没事。”

只有她离雍正最近,她能听到,从他进来到现在,虽然他面上一点都不显,但他的气息一直都是乱的。

一开始甚至都不敢用正常的力度呼吸,无意识地秉着一口气。

雍正低头看她。

见她用了丸药之后脸色也确实不像刚才那样白得吓人,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嗯”了一声。

等把她抱上马车,稳稳地放在软靠上。他才不可思议地举起手看了看。

到现在,他的手居然还在颤抖。

池夏也看到了,见他半蹲半跪在自己身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

雍正抽不开手,喃喃道:“念念,你真的把朕吓到了。”

“对不起,”池夏心里一酸,鼻子也塞住了:“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是我疏忽了。”

她之前说郑元宁和张若霁太浪,胆子太大。

可她的警戒心也完全不够。进门的时候明明看到门口多出来一个袋子,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下意识地就把学堂当做了自己的、安全的领地。

甚至在上次有人“误触”教学炮台后,还没有提高警惕。

而实际上,这个学堂虽然按照她的规划建成了现代校园的样子,有食堂有宿舍有教室,后续还要建操场和实验室。

却从来不是净土,更不是象牙塔。

它一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是纵横交织的角力场。

她既然组建了学堂,就应该想到这些,也应该保护好那些学生。今天的事,原本不该发生的。

雍正本想安慰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想想这件事若在他们任何一个皇子阿哥手里,确实都不可能得逞。

可要叫他再苛责她不够小心谨慎,他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只能伸手给她擦了眼泪:“再给朕一些时间,至多三年。你就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时时刻刻绷着弦了。”

池夏看着他,破涕而笑:“好。”

雍正叹了一声,手臂一揽,将她抱在怀里:“别怕。”

池夏点头,像是飞快地恢复了精气神:“你早上不是要见理藩院和恪靖公主的女儿么?见完了?”

雍正苦笑:“还没来得及,刚一下朝就听到你这里出了事。”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没站稳,听说是她吩咐太医全都过去,才能定下心神。

池夏想起出门前他左叮咛右嘱咐:“你猜到最近会有人对学堂下手么?”

雍正垂下眼:“直觉,加上上回有人碰了教学船的炮台的事。”

池夏不疑有他,情绪安定下来后,她几乎是脱力了。

加上太医的保胎丸药里有些舒缓和助眠的成分,腹中的痛也逐渐不明显了,还没进宫门,她已经昏沉过去。

马车一路驶到养心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