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青云剑祖的约战,若是在镐京之内,叶秋并不惧和这秦法君一战。
毕竟如今的叶秋虽强,但还没强的突破天际,配合各种手段,也就是七品镇国的水平。
若是一般的七品,叶秋自然不惧。
但秦法君何等人物,若叶秋和曹秋论战,则镐京会出大问题。
这样的结果,叶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故而在云雾之战前,叶秋要和秦法君谈一谈。
而秦法君也是聪明人,他挥手就是幻境,让吴楚陷入其中。
如此一来,叶秋和这秦法君的谈话,自然不会被人知道。
“我今日来此,并非阻拦秦法君,你若想去镐京,寡人非常欢迎。”
叶秋沉吟片刻,说出了这句让秦法君一愣,感觉愕然的话来。
秦法君是大人物,叶秋也是一位王者,难道他感觉不出来自己的敌意?
不过秦法君很快醒悟过来,他一声冷笑“汉王难道是觉得,老夫会辅助你强汉不成?”
就算时倒流一百年,倒退到秦法君热血少年之时,他依旧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非叶秋不够强,而是此事绝无可能。
强汉建立不过一日,却成了众矢之的,而且还被神庙所震怒。
如此邦国,岂能不灭?
就算叶秋很强,那也无用!
“若是秦君愿意,我强汉的相国一职,寡人虚位以待。”叶秋语气诚恳。
秦法君精通于法家,如今乃是乱世,若是他来治理强汉,能节省叶秋很多事儿。
“此事,绝无可能!”秦法君大袖子一甩,想也不用想,直接一口回绝。
“为何不能?”叶秋问道。
“你强汉太弱,竖子不足为谋!”秦法君本就要去镐京找茬,自然不想太客气。
“秦君此言差矣,你修的法家之术,不就是要以此为根本,来改早一国根基,从而以弱胜强?”
叶秋笑了“当初花国最弱,你不也是应邀而往,成为了花国君的相国?”
“那不一样。”秦法君摇摇头,目带不屑“花国底蕴千年,而你强汉底蕴如何?”
“但也正是如此,我强汉如一张白纸,不正好可按照秦君心中所想,进行从根基开始的设计?”
叶秋大笑“或许强汉已有大敌,但若是能扛过,岂不是浴火重生,正是法家先贤心中的完美之国?”
这……
秦法君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叶秋的话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秦法君仔细思索,却无从反驳。
当年秦孝公创业之时,老秦国危机四起,被中原列国视为蛮夷。
但自商君降临之后,通过一系列变法,却让老秦由弱变强。
更是被强国掳走的失地,商君也带兵收回,被举国所共尊。
而当时的强国,商君都不看一眼。
与其当强国锦上添花,不若让弱国崛起,这才能显示法家的手段。
“秦君不用此刻答复,可等寡人归镐京之时,再给我一个答案。”叶秋微微一笑,说道。
“曹秋的道乃是大道,属于三千大道之一,汉王自身都难保,却有如此自信?”
秦法君的语气微缓,他虽不看好叶秋,却在叶秋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朝气。
这是明君才有的朝气!
虽强汉覆灭已是定数,但叶秋此人,秦法君忽然有些欣赏。
如此人杰,可惜了!
“曹秋的道再强,但他挡了寡人的道,那他都必死无疑。”
叶秋大手一挥,将一本书拿出“此书便赠予秦君,你到镐京之后,自有人将后续书籍补上。”
书?
秦法君一愣,但还是接过。
随意翻了几页,秦法君一扫轻慢,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竟是一本法家之书!
而且!
这书中的文字,虽写的很流水,但字里行间弥漫的意境,却让秦法君动容。
“私人的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便是国君擅闯名宅,百姓也可持武器击毙,而不会需要负任何责任。”
“三军不可染指民宅,生民皆可携带武器,为扞卫自由而战。”
“社会分工没有高低贵贱,无论是国主还是农夫,只是社会分工不同。”
一行行的法文看下来,秦法君握着书的手,都开始轻微的颤抖。
这……这竟然是强汉的律法总纲?
便是当年的商君,也不过是提出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在强汉这里,便是高高在上的王,也不能染指民宅!
这是何等的威严!
秦法君可以想象,若是此法实现,那商君“依法治国”这四个字,那将彻底在儒界崛起!
而法家一脉,也势必能取代儒家,成为这儒界的第一大道!
不!
那个时代的儒界,甚至可以改个名字——法界!
法的世界!
一个有法可依,有法可循,依法治国的大同世界,按是何等的辉煌!
这光是想想,秦法君都心驰神往。
他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一种叫做“热血”的东西,正在不断的觉醒。
“此法并不完善,只是一个总纲,这是第一册,合计200册,都在镐京之内。”
叶秋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君此去镐京,可任意查阅,研习。”
无论秦君最后决定,是否留在我强汉,寡人都希望秦君,能完善这部汉法。”
“就算秦君觉得我强汉必亡,但与其听信他人所言,去灭一个没有寡人坐镇的邦国,从而被列国耻笑,被后世嘲笑。”
“那不若以法为名,留下一本传世经典,流芳百世,和不美哉?”
这……
秦法君眉头紧皱,陷入了犹豫。
不得不说叶秋的话,让秦法君行动了。
秦法君不怕死,当年他变法失败,被迫离开花国,倒也不是因为抛弃了花国君。
而是当年他若不走,对他有知遇之恩,视他为兄弟的花国君,就会——死!
以秦法君的慧眼,当年他选择花国君,他自然充满自信。
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凡人之力无论多强,又岂能逆天而行?
百年的秦法君,他是不信天意的。
他坚信一套合理的法律,一旦被百姓接受,那一定能安邦立国。
可一直到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