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这次去蛮族,此行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的话,恐怕需要极为漫长时间。
在叶秋远去之时,飞雪关百万百姓,一百多个大儒,十几万的铁骑。
这么多庞大的势力,若是没信得过的人管理,那自然是不不行的。
因为叶秋的个人威望,或许他离开之后,在一定时间内,没有人会放肆。
但时间一长,有人会滋生野心,这也不是不可能。
故而!任谁都知道,叶秋离开之前,他一定会挑选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来成为飞雪关的最高领袖。
但众人还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赵小昭!“先生,你不是刚才还说,让我陪您去飞雪关吗?
怎么我……”小昭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她有些迷茫,疑惑的望向叶秋。
“不错,你是会随同我,一起前往蛮族,但这是给外界放出的消息。”
负手而立,叶秋站在书房门口,眼中满是笑意:“但实际上,你却坐镇飞雪关,成为我的代言人。”
“可是先生,我……什么都不懂,我该做什么?”
小昭有些慌了,说道。
“小昭,你可知道我从海波县,来到这北方大草原,为何不担心海波县?”
叶秋微微一笑,说道:“难道我离开这么久,就没有人会乱来吗?”
“先生您算无疑算,定然在海波县中,预先留下了后手。”
小昭,恭敬说道。
“我没留后手,但我却相信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大师姐——白如雪!”
叶秋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姐她有管理书院的经验,你虽然没有,却可以培养。”
“我离开之时,你可仔细阅读我写的文章,并付诸实践,时间一长,你定然能独当一面。”
“而且,你若成为飞雪关之主,相信在场诸位大儒,都很乐意辅助你。”
“我等,幸不辱命!”
众大儒点点头,纷纷对小昭行礼。
其实,对于叶秋这个决定,众大儒最初是震惊,感觉不可思议。
但仔细一想,众大儒却不得不承认,叶秋这个决定,的确是高明。
小昭不懂治理飞雪关,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黑水族那么多大儒,他们虽然不善于带兵,但对于如何治理百姓,那却是绰绰有余。
叶秋答应了北国君的要求,他此行蛮族之时,若是飞雪关出问题。
无论是从自身利益出发,还是从道义上出发,北国君都不可能如上次一般坐视不理。
而且!叶秋离开之后,北国和黑水族之间,肯定会有大规模的贸易往来。
以风家钱庄的财力,和水家拍卖行的经验,飞雪关超越昔日的黑水城,那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带兵方面,有杜雄坐镇,以及黑玉郎等辅助,守城是没任何问题。
小昭虽是女子,也对外自称,只是叶秋的婢女。
但整个飞雪关之内,早就视小昭为叶秋的女人,地位等同于主母。
而在这段时间内,叶秋一直都是甩手掌柜,郡守府的大小事宜,实际负责人就是赵小昭!故而!对于小昭崛起,任谁都会服气,而不会搞事情。
“好了,我此行蛮族之后,可能会回海波县一趟,也可能会去儒城一趟。”
叶秋微微一笑,翻身上马:“当然,若是机缘巧合的话,我也会再回飞雪关,或者是去北国王城。”
“总之,无论未来究竟如何,从今日起,飞雪关和黑水族——拜托诸君了。”
“我等,定当竭力!”
众大儒,慌忙回礼。
……飞雪关,十里外!漫天飞雪!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长达十里的送亲队伍,正在缓缓的前行着。
宁语嫣是北国的公主,也是北国君的唯一血脉,她要远嫁蛮族,这自然是国之大事。
事实上,和亲的传统,早在大汉王朝之时,就已经是惯例,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一直到汉武帝之时,霍去病封狼居胥,打的外族落荒而逃,这才改变了这种局限。
但时隔两千年之后,在儒界的北方,却出现了和亲。
这事儿,对整个北国百姓而言,都是一种耻辱!但问题是,北国是文明之国,很多读书人都知道,北国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
毕竟!宁家王朝自一千年前,选择背井离乡,离开优越的南国,来到荒凉的北国发展。
宁家和他的臣子们,以及麾下的读书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
那就是——同化蛮族!唯有将蛮族同化,让蛮族接受儒道文化,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防止灼日之战的再次重演。
和亲虽然窝囊,但宁语嫣以和亲之名,给蛮族带去,大量的优秀工匠、技术、人!如此以来,蛮族在悄无声息之间,自然会认可人族文明,并被缓慢的同化。
在中原的古代,外族迎娶中原公主,中原妄图同化外族,最终都会失败。
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外族,他们只是觊觎,中原公主的美貌,只想享受而已。
事实上,这些外嫁的公主,都不会诞生子嗣。
因为!那些外族的王,他们又不是傻,无论怎么享受,都不会让公主怀孕。
但蛮族,却不同!金赫在北国王宫之中,曾经发下天地誓言,一定会让宁语嫣当正妻。
而如果金赫为王,那宁语嫣和他的儿子,将会成为王储!若非这个条件,北国君这千古一帝,又岂能便宜金赫?
至于叶秋和宁语嫣的事情,这乃二人的私事,他们二人都没站出来反抗。
试问,那些愤慨的北国百姓,他们又如何发声?
不过!当宁语嫣的送亲队伍,离开北国王城之时,那些官道两侧的百姓,都显得很悲伤。
就连这连绵十里的送亲队伍,就所有的人都垂头丧气,感觉到了窝囊。
不过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他们喜笑颜开,都感觉到了兴奋。
“都特么打起精神来,别一个个和哭丧似的,这要耽搁了公主的大事,我能死你们!”
一个身穿精锐铠甲的将领,他骑着高头大马,耻高气扬的,喝斥着众北府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