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范老踏上大讲台,跪在蒲团上,目带威严。
“范前辈!”
众士子纷纷跪在蒲团上,屈身行礼,目带尊敬。
“诸位同学,大家无需多礼,范府夜宴正式开始,请!”范老目带微笑,一脸慈祥。
声音落下,众士子,纷纷端坐。
立刻有穿着汉服,身材婀娜的美女,开始上菜。
这是复古风格宴会,全程的汉朝风格,一个凳子都没有。
所有的宾客,两个人为一组,同坐一个长桌子,一个桌子两个蒲团。
这其中,赵大元和王老师,同坐一个长桌子。
而左雅儿,因为李兰儿没来,暂时一个人,独坐一桌。
至于其他士子,纷纷跪坐,两个一桌,彼此气氛融洽。
当然,也不是所有桌子,都坐两个人。
比如!
坐靠后方的长桌子,一桌坐了四五个人。
很明显,坐在左后方的,身份地位最低,天赋也最差,只是酱油党。
而最前方的桌子,一桌只坐一个人,倍显尊贵。
这其中,坐在范老下方,左侧那一桌的,乃是他的孙子——范公菊。
至于范老下方,右侧那一桌,则是一个老儒,高冠博带,不怒而威,非常有气势。
很明显,能坐这种座位的人,要么天赋绝伦,那么身份尊崇。
“大元,你看到范子健对面,那个正襟危坐的老者了吗?他就是夏二爷。”王老师,压低声音。
“齐鲁大儒,夏二爷?”
闻言,赵大元,顿时惊讶:“夏二爷成名齐鲁,修为虽不如范老,却也是大儒,他怎么也来听课了?”
并不是所有大儒,都会开放交流,允许旁人听课。
至少,大儒夏二爷,就不是这样。
夏二爷脾气不好,目高于顶,从不和人交流,也不会提携后辈。
这样的老学究,跑到范门夜宴,他究竟要做啥?
无人知道!
“夏二爷这次,是替他孙子,来听范老讲课。”王老师,压低声音。
“王老师,您是说,齐鲁才子——夏小二?”赵大元,顿时动容。
夏小二的名气,对齐鲁之外的士子而言,比范公菊还厉害。
夏小二这个名字很俗,但夏小二这个人,却一点都不俗气。
虽然,夏小二长的不高,只有一米四九,但却非常有才华。
在大儒夏二爷的提携下,夏小二,少年成名,名动齐鲁。
“夏小二很强,而且精通算谋,这次他泰山大会,他也是你的劲敌!”王老师,目带严肃。
“夏小二也真够狠的,自己不来听课,反而让爷爷来。”
赵大元,目带妒忌:“如此一来,等夏二爷回去之后,他亲自传授夏小二,效果肯定更好!”
今日范门夜宴,范老虽会传道。
但这是公开讲课,范老就一个人,听课的人却太多了。
范老根本没精力,逐一给每个人,仔细的讲解,每一个难点。
但夏二爷,却不同!
夏二爷以大儒的眼光,来聆听范老的“道”。
等回去之后,夏二爷就能够,结合自己的感悟,手把手的传授,让夏小二能领悟,每一个细节。
这一点,如何,不让人羡慕?
……
范门夜宴,正式开始。
范老虽是大儒,却没什么架子,说话也很风趣,让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很是欢快。
而当酒过三巡,大家都放松之时。
范公菊站起来,朗声而道:“接下来,家祖将会讲经,讲经过程之中,诸位请安静听讲。”
“当然,若是讲经过程中,遭遇什么疑问,可以举手提问。”
声音落下,范老轻抚白须,笑着说道:“大家都应该知道,泰山大会即将召开,在座的很多士子,也会去参加。”
“老夫相信,诸位都有自己的家学,并研究的颇深。”
“所以,这次的讲义,就不讲复杂的东西,我们来聊一聊——《论语》”
嗡!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论语,虽是我儒家的经典,但人人皆能背诵,讲这个做啥?”
“就是啊,我三岁就能背诵论语了,有啥好讲的?”
“嘘,小声点,范老一代大儒,他又不傻,他既然提及论语,肯定有他的道理。”
刹那间,众士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有些疑惑。
“雅儿,大元,你们怎么看?”王老师,笑着说道。
“温故,故能——知新。”左雅儿,吐气如兰,微微一笑。
“学而,时习之!”赵大元,也说话了。
“学习,就当,时刻温习。”
“温故,方能,知新。”
王老师,点点头:“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基础,越容易被人忽略。”
“你们等着瞧吧,这次的讲义,绝对精彩绝伦,让我们不虚此行!”
果不其然!
接下来,范老刚一开口,众士子眼中的疑惑,瞬间就消失了。
而当范老,正式开讲,的时候。
众士子,无不目带凝重,竖起了耳朵。
左雅儿更是摸出笔记本,边听遍做笔记,目带沉思。
至于赵大元,原本有些不以为然,不太想听论语。
但伴随着范老的讲课,赵大元的脸上,出现了如痴如醉的表情。
就连大儒夏二爷,原本有些桀骜,感觉自己孙子夏小二,简直是多此一举。
但听着听着,夏二爷目带严肃,也摸出了笔记本。
如此,时光如水,不断流逝。
偌大的范府,虽然宾客众多,名流汇聚,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目带朝圣之心,静静听讲。
甚至!
就连正在保洁的大妈,也在厕所门口,摸出了笔记本。
范老的声音不大,却蕴含了威严,以及力量,清晰的传遍全场。
这声音,如一阵清风,不断往外扩散!
刹那间,偌大的范府,都弥漫着,论语的声音。
甚至!
伴随着时间推移,就连范府的周围,也能够隐隐约约,听到范老的传道之音。
这传道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正在路边摊,吃凉面的叶秋耳中。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摆摊的秦大爷,摇头晃脑,目带虔诚。
就连路边摊上,那几桌喝啤酒,吃着炸土豆的民工,也停止了喧哗,竖起了耳朵。“有点意思。”喝了一口冬瓜汤,在叶秋的嘴角,顿时噙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