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卖糖
见周小鲤明显不信他,郑永延急了:“我刚刚真的不是哭,我是大男人好吧,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哭。”
周小鲤点头:“啊,是是是。”
郑永延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哼!果然是没读过书的小娘子,真不讲理。”
周小鲤:“啊,对对对。”
郑永延:……
周小鲤那一幅你扛任你扛,你扛你有理的态度,让郑永延感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气的彻底没了脾气。
最后干脆将头一扭,抿着唇不再理会周小鲤了。
内心却在诽腹,“她哪里像他爹说的那样,又懂事有,又乖巧,又聪明了?”
幸好他偷听到了爹娘要撮合他和周小鲤的谈话,今儿个求了爹,让他来卖糖,这才看清了周小鲤的真面目!
哼!等着吧,等他回了家,他就一定要告诉爹,他看走眼了,周小鲤根本就不乖巧!
郑永延在这里心理活动丰富不已。
而,另一边,周小鲤则与魏尺玉并排而坐,两人随意的聊着天,欣赏着路旁的景色,惬意不已。
驴车的脚程很快,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县城的大门。
交了入城费后,驴车缓缓驶进了城内。
县城里,繁华依旧,街道车水马龙,商铺叫卖声,络绎不绝。
他们没有在这繁华中多逗留,驾着驴车,径直就朝着清芋坊而去了。
清芋坊是文水县里最大的糖铺了,它不仅售卖糖果,还售卖各种干果蜜饯,生意很好。
等他们到了清芋坊门口时,便见宾客是络绎不绝。
“喂,到了,下车了。”周小鲤叫了声坐着不动的郑永延,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
郑永延十分嫌弃的来了句:“真是无礼,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但还是听话的下了驴车。
魏尺玉将驴车拴好后,绕到车后面,将蔗糖从车上提了下来,跟着周小鲤一起向铺子里走去。
“客官,你们里边瞧一瞧嘿,看看要什么,咱店里果子,糖果,蜜饯,啥都有。”
见周小鲤他们进来,店小二便吆喝着,热情的招呼他们。
周小鲤径直来到柜台,笑着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找你们掌柜。”
那店小二看向周小鲤望去,片刻后,一拍脑门:“哈,我知道你,你是上次来找我家掌柜的周姑娘对吧!”
见周小鲤点头,店小二又道:“你是来送糖的吧,你稍等哈,我家掌柜的一会儿就来。”
说着,店小二绕出了柜台,进了后坊。
没一会儿,钱掌柜就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开门见山:“周姑娘这几日做了多少呀?”
周小鲤指了指魏尺玉手中的袋子,笑着道:“都在这儿了。”
掌柜的看过去,便见一个细布麻袋装了,不由一惊:“霍,好家伙!这才几日啊,就做了这么多。”
周小鲤笑着道:“为了生计嘛。”
钱展堂点头表示理解,就没有再说什么。
见掌柜的过来,魏尺玉将糖放在柜台上,将袋子打开给掌柜的看。
掌柜的拿出一个勺子,翻了下下面,袋子里都是结晶的糖块。
之后又用夹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尝了味道也没问题后,便点了点头:“行了,上称吧。”
说着,叫了个两个伙计过来。
伙计动作麻溜,立刻便拿了秤来,两个伙计合力称重后道:“掌柜的,一共是168斤5两。”
伙计刚报了斤数出来,周小鲤点了先下颚,就算出了价格来,不由小声道:“嗯,还不错,四天挣一万一百一十。”
而那边的钱展堂,啪啪啪的打了几下算盘后,也算了出来:“一斤60文,共计是文钱。”
听到这个数字,郑永延下意识吃惊的看了眼周小鲤,她竟然懂心算?
刚周小鲤刚刚虽然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是,在她身旁的郑永延却是听到了。
不过,随即又觉得,应该是早在家里算过了。
那边的伙计已经拿着银钱出来了。
钱展堂清点一番后,递给了周小鲤:“总共10两110文,你收好了。”
“多谢掌柜的。”周小鲤笑着接过钱后,礼貌道谢。
见周小鲤接过这些银钱后,反应竟然这般平静,钱展堂不由诧异。
他也是农户出身,自然知晓普通农户家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几年辛勤劳作,都不一定能挣这么多的钱,这小姑娘,瞧见这些钱时,反应竟是如此淡定?
就在他惊诧时,周小鲤的声音响起。
“对了,掌柜的,这一百多斤的糖,你们铺子差不多能卖多久?”
钱展堂收回思绪,以为是周小鲤担心糖卖不出去,当即便道:“你就放心吧,这点子糖,在我这铺子里都不够卖的,两三天就没了,要是拿去我在京城的铺子里,那就更快乐,一天估计就没了。”
周小鲤点了点头,心中对县城里头的购买力度有了大致的了解,便道:“行,谢谢掌柜了,那三天后,我们再来给你送货。”
向糖铺掌柜告辞之后,周小鲤顺手买了些蜜饯,三人便拐进了一品阁。
一品阁和清芋坊都在一条街上,走几步路就到了。
魏尺玉进去卖野味去了,周小鲤就和郑永延在外面等着。
郑永延还在一脸倨傲的,不跟周小鲤说话呢。
周小鲤索性也懒得讲话,就坐在车上,一边吃着酸梅,一边晃悠着小脚,哼着小曲,等魏尺玉出来。
显然,心情大好。
见周小鲤吃的香,郑永延顿时觉得腹中有些空,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要。
感觉到对的视线,周小鲤扭头看向他:“看什么?”
随即就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的蜜饯上,不由了然:“哦,你想吃?”
被抓包的郑永延有些糗,辩解道:“没有,我哪有想吃!君子食不言寝不语,我只是看你吃的实在不雅,有些难受,想提醒你。”
“哦,君子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君子。”周小鲤怂了怂肩,真是嘴硬的家伙。
郑永延:“……榆木不可雕也。”
而就两人斗嘴时,汪德福忽然从酒楼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哎呀,周姑娘啊,你来了怎么不进来酒楼坐坐。”汪德福是连走带跑的向周小鲤这边而来,显得极为激动:“我已经在雅间备下了酒席,周姑娘赏光上去坐坐?”
周小鲤从车上跳了下来,笑了笑道:“今儿进城办点事,待会儿还要回去,就不坐了。”
“哪那成,我可是整整盼了你一个多月了,这才见着你,你一定要来,你救了我的命,我都还没当面感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