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杨景铄背着白半夏走在前面,张明洋牵着夏星若的手走在后面。
周围很黑,只有月光为他们指路。
过了中元节,月亮一天比一天小,看着像是个被狗啃过的月饼。
下车那会儿,鸡哥心惊胆战地背起白半夏,生怕这死娘们又给自己来一口。
刚被咬过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疼。
好在她好像睡着了,下车也没怎么挣扎。
为了软中,拼了!
“你说白半夏要是知道她今晚咬了鸡哥一口,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羞愧的不想活了。”张明洋调侃道。
喝醉不可怕,耍酒疯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第二天有个没喝醉的人帮你回忆。
“还不是你们非要过来。”夏星若靠在张明洋身上:“要是半夏知道我叫你们过来接她,明天肯定骂我。”
“不怪你,要怪就怪她自己,干嘛要喝那么多。”张明洋为夏星若辩解。
“她不开心。”夏星若看着杨景铄背上的白半夏,很心疼。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闺蜜这么折磨自己。
好像想到什么,夏星若突然抬起头认真地问道:“马上开学了,你会不会也像乔繁一样被哪个喜欢玩的女生吸引,就不要我了。”
白半夏很好,大家都知道她很好,但这个“好”大概在乔繁眼里就是无趣。
都已经上了大学,白半夏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却从不夜不归宿。
每次乔繁邀请她出去住,都被她拒绝。
她也不喜欢去一些奇怪的地方玩,就连清吧,他们今天也是第一次尝试。
夏星若自认为她也不是个喜欢玩的人,她平时的爱好就是写写画画,很无聊。
她很怕学弟开学后发现更好玩的事,就不要她了。
小璃姐也经常跟她说,张明洋这么优秀,未来周围的莺莺燕燕会越来越多,你可得看好他。
“在我眼里,没人比你更好。”
张明洋也玩过,也放浪过,但看的越多,他越发现,没有人比夏星若更好。
不论多晚,她都会做好饭等他下班;工作遇到困难,她会鼓励他让他不要有压力,她养他;有她在,空荡荡的房子才终于成了家......
这些小事在生活的琐碎中化为平淡,原本的好也渐渐变成理所当然。
直到失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弄丢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好在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有能抓住本已失去的美好。
张明洋说的很认真,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其他原因,夏星若听完后有点头晕目眩。
“你只准喜欢学姐!”夏星若借着酒劲撒娇。
“我只喜欢夏星若学姐。”张明洋纠正。
“对,其他学姐也不能喜欢!”
两人平静地走了一段路,他们都很享受夜晚独处的时光。
倒是苦了鸡哥,学校大门口到寝室楼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白半夏再轻也架不住距离长啊。
晚上也没个保安值夜班,根本没人给他们开栏杆,车也进不来。
“我今天见到叔叔阿姨了。”夏星若小声说着。
她鼓起勇气,她有一些事情想说。
“嗯,我知道,我爸妈说他们很喜欢你。”张明洋撒了个谎,爸妈甚至没和他说夏星若的事。
虽然没提,但他也能从只言片语中瞥见端倪。
“他们没提我吧。”夏星若意识到这只是个谎言,便自己拆穿了。
夏星若一直都这么直接,他说出来的谎言也很拙劣。
“我也见到那个女孩了,阿姨其实希望她当你的女朋友吧。”
夏星若说的自然是指许段然。
见她这么说,张明洋赶紧解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把她当家人......”
没等张明洋说完,夏星若踮起脚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
“我知道。”夏星若平静地说道:“这不重要。”
“还记得你经常和大家说的话吗?”
张明洋摇头,他平时和大家说的太多,也不知道若若姐指的是什么。
“伱让他们相信你,你说‘你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夏星若很喜欢这句话,她虽然不是清恋的人,但只要听到这句话,就能感受到无穷的力量,前面任何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好像只要有张明洋在,只要相信他,就没有他们做不成的事。
张明洋莞尔,他没想到若若姐记住的是这句话。
“我也希望你相信我,只要相信我就够了,我不会输给她,我会让阿姨接受我的。”夏星若的语气非常自信:“好的爱情需要被父母祝福,我绝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只要你还牵着我的手,我就无所不能!”
这是张明洋从未见过的夏星若,既不成熟,也不青涩,只有少女的勇往直前。
这一刻,在月光照耀下,她的眼睛宛若星辰。
星汉灿烂,她真的成了那颗星星,他生命中的那颗星。
“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绝不放开。”
张明洋把夏星若的手抬起放在嘴边,轻柔地把嘴唇印了上去。
见学弟这么正经,夏星若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她赶紧拉着张明洋的手放下,小声说道:“咱们太慢,他们都快到寝室了。”
“不是我要走这么慢的。”
夏星若瞪了张明洋一眼,在学弟刚要拉着她往前走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突然踮起脚尖在学弟脖子上轻咬一口,留下一排可爱的牙印。
“学弟不准以下犯上欺负学姐!记住没!”夏星若义正严词。
张明洋摸着脖子,突然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啊,不好,出血了!”
“我看看?”夏星若想着自己明明没用力啊。
在她凑过来的瞬间,嘴唇突然被一片柔软堵住。
“骗你的!”
刚说完,夏星若又咬了上来,这次是真用力了。
“我错了!疼疼疼!”
鸡哥背着白半夏站在女寝门口,说要送她上去,宿管阿姨说什么也不同意。
见夏星若从后面过来,这位二姑才终于松口。
“我陪你们上去,上去就赶紧下来。”
二姑警惕地盯着杨景铄上楼,又警惕地盯着他下楼。
张明洋还想和若若姐腻歪一会,但她上楼送白半夏,他也只能在楼下等着。
好不容易把白半夏送上楼,杨景铄气喘吁吁地从女寝出来,人都要累虚脱了。
“女寝怎么样?”张明洋一脸坏笑。
“我就不打破你的美好幻想了。”
“切,我看也就你会幻想。”张明洋心说老子早就见过女寝了。
“软中别忘了。”
“喂,风太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没事我先挂了!”张明洋用手比着打电话的姿势往前走。
“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