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林清和将担心她的朱红打发走,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哀声不断。
她都以命相救了,游容还是坚如磐石,对她没有半点改观,她是完全束手无策了。
偏偏总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林清和闭着双眸,心烦意燥之际,忽地觉得脖颈一凉,依稀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林清和!贵妃娘娘将你送入东宫后,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林清和睁开眼眸,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站在塌前,泛着寒光的剑刃正贴着她的脖颈的讥讽。
林清和心里只想翻白眼。
又是大白天的,同样的出场姿势,差不多的台词,他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黑衣人见林清和睁开眼睛后不说话,眸光一凛,剑刃又逼近林清和的肌肤一分。
微微的刺疼感将林清和皱起眉头,心下思绪微动,她虚弱地道:“大哥,奴婢自然记得的,贵妃娘娘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对贵妃娘娘忠心耿耿,此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哼!昨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一切,你对游容拼命相救,要作何解释?!”
林清和佯装着急的解释道:“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殿下啊!贵妃娘娘断不可误会了奴婢啊!”
黑衣人冷冷的打量着林清和,“一切都是为了三殿下?”
林清和欲重重的点头,但顾忌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只好作罢,她诚诚恳恳地道:“不错!昨日在御花园,若是游容被扔下荷花池后溺死,三殿下将来是要成为太子,登上皇位的人,岂能背上了弑弟这等不好的名声,奴婢拼命救游容,不过是一心为三殿下着想!请贵妃娘娘明鉴!”
黑衣人静默不语,透着凶光的眸子微眯。
过了片刻,他收起了长剑,“竟是误会了你,不过你一心为三殿下着想,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得知,定会念着你的好,来日三殿下夺得太子之位,必会册封你为太子妃。”
这话林清和自然是不信的,但为了糊弄对方,还是装出欣喜若狂的模样,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在榻上起来,跪着行礼。
“是!奴婢多谢贵妃娘娘,请替奴婢转告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的恩情,奴婢至死不忘!”
“嗯,那你好好歇着吧,记得,每日下在游容膳食中的毒,一日都不能断!”
“是,奴婢谨记。”
黑衣人再次跳窗而去,林清和慢慢收起脸上诚恳的表情,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重新躺回榻上。
林清和长叹了一口气。
等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后,她肯定演技精进不少,这一天天的,都在各种演戏。
林清和病恹恹的在榻上躺了两日,想起在现实世界被同挖苦嘲讽,忽地涌现满满的干劲。
她不能气馁!
她一定要完成任务,拿到首席任务者的职位,让小看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林清和翻身坐起,换了身衣裳,眼神坚定的朝游容的寝殿走去。
既然演戏不行,她就厚着脸皮,各种拍马屁讨好,她就不信了,只要脸皮够厚,还改变不了游容对她的仇视!
游容的寝殿。
林清和从朱红手里拿过桂花糕,象征性的敲敲门,“太子殿下,奴婢进来了。”
不等游容回答,林清和推开殿门而入。
左右游容听到是她,断不会想让她进去的。
果不其然,游容坐在书案前,正在提笔练字,见林清和进来,立刻皱起了眉头。
林清和全然当自己瞎了,看不到游容的厌恶,笑容灿烂的凑过去,“太子殿下,这是奴婢亲自做的桂花糕,您尝尝看?”
游容没理会,冷冷收回目光,继续提笔练字,对林清和视若无睹。
林清和也不恼,将桂花糕放下后,挽起衣袖,继续讨好道:“太子殿下,奴婢给您研磨吧。”
说完也不管游容是否愿意,拿过砚台,自顾自的给游容研磨。
游容提笔练字的动作虚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死死的,但又似乎不想理会林清和,并未说什么。
林清和望着游容练字,下笔有力,运笔流水,看得出,他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夫的。
林清和虽都看不懂书法,但一点都不影响她拍游容的马屁,
“太子殿下,您真的写得一手好字,奴婢从未看过,有人写字有您写的好看!当然,我们太子殿下也是长得极其英俊,在西楚国,想必都没有男子能与你相比……”
殊不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游容板着脸,冷冷望着她。
林清和顿时就怂了,干笑着道:“呵呵……那个,奴婢专心研磨,不吵太子殿下练字,您继续,继续哈……”
游容收回目光,端坐着继续练字。
林清和心不在焉的研着磨,思绪早就飘远了。
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游容相信她悔改了?
看着游容冰冷冷的脸,林清和心烦的别开脸,视线落在了窗外。
外面屋檐上叽叽喳喳叫的两只喜鹊,吸引住了林清浅的目光。
她眸光闪烁,忽地有了主意。
林清和看向游容,神情认真地道:“太子殿下,您要如何才能相信奴婢真心悔改,日后只奉你一人为主?”
林清和的认真,让游容执笔的动作顿住了,鬼使神差的,他竟回了句,“你要孤如何相信?”
林清和道:“若是奴婢有法子,让太子殿下解除禁足,得以自由出入东宫,太子殿下是否就能相信奴婢了?”
游容闻言,勾了勾嘴角,笑的有几分轻蔑,“你能让孤解除禁足?”
林清和坚定地道:“奴婢能!只是奴婢做到了,您便会信了奴婢说的话,对吗!”
兴许是觉得林清和在大言不惭,游容道:“若是你能做到,孤便信了你的话。”
林清和眼睛一亮,“好!一言为定,太子殿下到时候可不能食言!”
林清和兴冲冲的起身走了,游容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微微失神,心里终是有了些异样。
她……似乎像是变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