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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她一个人应该已经喝过了,陈远好心提醒,“格格,烈酒伤身,不宜多饮。”

“五爷他都不管我了,我是否伤身又有什么所谓呢?”

云柔自暴自弃,陈远好言宽慰道:“五爷只是一时动怒才会冷落您,待他消了气,自会接您回去。”

这话她才不信,她清楚的知道,这回不同于以往,弘昼是真的动了怒,不可能再原谅她了。

绝望的她忍不住问了句,“陈远,你说实话,我长得漂亮吗?”

云格格突发此问,陈远有些懵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啊?”

他不应声,云柔恼哼道:“问你话呢!很难回答吗?”

不是难,而是不敢,“格格如花似玉,卑职不敢造次评说。”

都说她好看,她也觉得自个儿不丑,可怎就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呢?“你骗人!我若真好看,五爷又怎会冷落我?”

陈远不是弘昼,他哪里晓得弘昼的心思呢?然而云格格这般伤心,他不能在她伤口上撒盐,只能找借口安抚她的情绪,

“五爷后院的女人太多了,他……顾不过来。”

其实云柔很清楚,罪魁祸首就是福晋,若非福晋从中使坏,她不至于被弘昼厌弃,不过眼下追究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得跟陈远拉近关系。

云柔以手支额,幽幽怅叹道:“我为何搬至此处,你可知晓?”

“卑职略有耳闻。”

府中上下皆知晓,他肯定也清楚,云柔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问他,“我给五爷下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作?”

陈远是个心软的,总会顾忌旁人的感受,尤其面对美人时,他更不好意思说狠话,干脆换种方式去解读她的举动,

“这……倒也不算,卑职听闻,有些夫妻为了闺房之乐,也会适当的用些药。五爷许久不来陪伴您,您心中没个着落,才会出此下策,实则情有可原。”

这护卫看起来闷闷的,居然还挺会说话,“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五爷他只会怨怪我,从不曾深思,我为何会这般。若非他独宠福晋,我何至于如此?”

说到伤心处,云柔又嘤嘤哭了起来,她一边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一边喝着酒,陈远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在旁陪着喝。

一壶喝罢,云柔还要找酒,陈远制止道:“格格,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我还能再喝!”她嚷嚷着继续喝,陈远劝她不住,只能扶着她往帐中走,他是想着,只要她躺下,应该就能睡着,不会再乱来。

孰料他刚把人扶至帐中,她却紧圈住他的脖颈,埋在他肩头哭泣,“五爷,我好想你啊!”

她这是……认错人了?“格格,我不是五爷,您快松手!”陈远心慌意乱,赶忙抬手想要掰开她的手臂,她却始终不肯松开。

清醒的她明明睁着眸子,却拖着尾音撒娇装醉,

“就是你,我记得你的气息,五爷,这一定是一场梦吧!否则你怎会来看望我呢?我真的好想你,你不要推开我,抱抱我,好不好?”

陈远暗暗告诫自己,这可是五爷的女人,他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然而云格格那香软的身子就在他怀中,他身为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犹豫许久,他终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环抱住她,颤声道:“云格格……”

云柔娇哼一声,红唇掠过他的耳,温热的气息直贯他心扉,“叫我云柔,我喜欢听你唤我的名字。”

喝了几杯酒的陈远竟像是着了魔一般,浑然失去了理智,随着她的指引喃喃唤道:“云柔,云柔……”

她那么娇美,如何让人不心动?陈远实在不明白,五爷为何会冷落这样的佳人,眼下阴差阳错,她将他当成了五爷,极尽温柔魅惑之态,他很想保持理智,严词拒绝,却又实在舍不得松开,只想继续感受她的美好。

残存的理智被她的轻嗯声摧毁,陈远再也不愿纠结,闭上眼放任自己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就当这是场梦吧!哪怕短暂,至少曾经拥有过。

荒唐一梦后,夜半时分,云柔醒了过来,看到自个儿身边躺着个陌生男子,吓得低呼出声!

陈远被她惊醒,坐起身来想与她解释,却被她甩了一耳光,“你卑鄙!居然趁我喝醉,对我……对我做出这种事!你太过分了!”

陈远自知有错,却还是忍不住想解释,“云柔,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我喝醉了才会犯糊涂。而且当时你一直抱着我,我实在情难自控。”

云柔羞愤难当,哽咽哭道:“我对不住五爷,我没脸活了!”说着她便要撞墙,幸得陈远眼尖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云柔,你千万别做傻事,此事无人知晓,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五爷不会知道的。”

“可我知道啊!我是五爷的女人,却被你占了便宜,你让我今后怎么见人?”云柔哭得悲怆,陈远越发痛恨自己,为何没能悬崖勒马,竟然带着她一起跳下万丈深渊,

“这是我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你若恨我,我可以以死谢罪!”

为明心志,陈远即刻起身下帐,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刀,打算自尽谢罪,云柔见状吓一跳,低嗤道:

“你疯了!你死在我房中算怎么回事?旁人瞧见会怎么想?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之事吗?”

自尽不成,陈远已无他法,“那你想怎样,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实则云柔并未打算追究,只要有台阶,她便顺势而下,“怪我醉酒认错了人,才会有这场冤孽,你走吧!我不想把此事闹大,不想被人知晓,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柔……”陈远不忍见她这幅悲戚的模样,还想再劝,云柔正色提醒道:“别唤我的名字,我是五爷的女人,你不可逾越!”

再待下去只会惹她嫌恶,陈远无可奈何,只得穿上外褂,就此离开。

临行前,陈远停下脚步,郑重对她道:“是我对不住你,往后你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道罢陈远转身即离,不在这儿碍她的眼。

云柔心下冷笑,她可不要他的命,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她已经算好了日子,这几日她极易受孕,只要能借来一个孩子,她便可告诉五爷,她怀了他的骨肉!

唯有如此,她才有翻身的可能!

云柔暗中打着如意算盘,咏舒和弘昼皆没空管她,只因岩川的婚期将至,咏舒正在筹备贺礼,弘昼则打算赠上五百两银子,以贺岩川新婚之喜。

咏舒只觉不妥,“当初大哥成亲,咱们给了一百两,如今二哥成亲给五百两,这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他心里肯定不舒坦。”

弘昼最为记仇,有些事,他面上不提,却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你好心帮他,想让他跟莹珠断绝关系,他却视你为仇人,还来训责于你,如此是非不分之人,我凭何给他那么多银子?他又有什么资格争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