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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格格痴痴的望着他那清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完美流畅的下颌线,心如饮蜜般甘甜,

“五爷……”

她娇声呼唤着他,他却依旧阖眸未醒,对于她的暗示没有丝毫反应,难不成他醉得太厉害,没了兴致?

难得五爷过来,若是错过,不晓得下回要等到何时,不甘心的白格格大着胆子将手向下移去,想借此挑起他的兴致,然而弘昼无甚反应,甚至还推开了她的手臂,翻身背对于她。

白格格暗恨失策,她实不该给他倒那么多酒,以致于他喝高了,竟是无法再疼爱她,白白浪费了这良宵。

当天夜里,迷醉的弘昼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在河边散步时,竟然瞧见弘晈抱着一个孩子,与身边的女子谈笑风生,弘昼仔细一看,惊觉那女子竟是咏舒!

弘昼怒不可遏,上前质问,“你不是已经忘了他吗?为何会跟他在一起?这个孩子是谁的?”

咏舒一脸懵然的望向他,奋力挣扎着,“你是谁?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认得你!”

“我是你丈夫!”弘昼想将咏舒拉回来,她却不肯站在他这边,“弘晈才是我的丈夫,我们的婚事乃皇帝所赐,众人皆知,你在发什么疯?”

她卯足了劲儿挣脱他的钳制,而后无视他的存在,与弘晈一同离开。

弘昼百思不解,她明明是他的妻子,怎就变成了弘晈的妻子?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咏舒抛下他,回到了弘晈身边?

她与弘晈两相对望时,面上尽是笑意,那是弘昼从未见过的璀璨笑容,也许只有在弘晈身边,她才会笑得如此灿烂。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携离去的背影,弘昼心梗难舒,“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气极的弘昼追上前去,明明近在眼前,她却像是虚无的一阵烟,他再也抓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弘晈相守相爱,在他生命中远去……

“咏舒,咏舒!”他急切的唤着她的名字,惊醒之后才发现,原是一场梦。

梦里那种惊慌失措,如鲠在喉的感觉太过真实,他至今未能回过神来。一旁被惊醒的白格格不悦抱怨,

“五爷,这是在流霜阁,妾身一直陪着您呢!您怎的唤着福晋的名字呀?”

弘昼并未理会,起身下帐倒了杯茶,回想着梦里的情形,他久久难以平静。

倘若当初咏舒没有通过复选,落选了的她大约就会如愿嫁给她的心上人吧?

那么梦里的一切都会是真的,她会嫁给弘晈,为他生儿育女,而弘昼于她而言,不过是个陌路人。

偏偏阴差阳错,才造就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到底是咏舒对弘晈念念不忘,还是他疑神疑鬼,无中生有?

白格格睡不着,披衣起身下帐,柔声劝道:“五爷,您若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妾身说说,兴许说出来之后会好受一些。”

咏舒的旧事,弘昼不愿向外人提及,敷衍地应了声,“无事,你先睡,不必管我。”

方才他做梦都在唤着福晋的名字,白格格越发好奇,很想知道他今日如此反常,究竟是为什么,“可是您心绪不佳,妾身怎么睡得着嘛!”

“那我走。”懒听她啰嗦,弘昼要起身,白格格生怕他离开,赶忙拉住他,“哎---爷您可不能走,您若不想听,妾身不说便是。”

白格格乖乖闭嘴,不情不愿的入了帐,弘昼才觉耳根子清净了些。

接连几日,弘昼都没再去过宁昭院,这样的情形太过怪异,白格格与云格格在后园闲逛时,兀自念叨着,

“这五爷跟福晋可真奇怪,前些日子还如胶似漆的,冷不防的又开始闹矛盾,五爷又不去宁昭院了,这是什么道理?”

云柔笑打趣,“妹妹好福气,他不去宁昭院,你不就有机会多陪陪五爷嘛!”

白格格哪好意思跟人说,五爷来了她房中,却没碰她,她怕被人嘲笑,不敢说实话,避重就轻,“说的好似姐姐你没机会似的。”

云柔有身孕做借口,倒也无所畏惧,她故意哀叹道:“我怀着身孕,哪有什么机会亲近五爷呢?”

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白格格才压低了声道:“可你现在六个月的身孕,小心一些,应该可以的吧?”

想起那晚的情形,云柔莫名心虚,讪笑道:“五爷倒是想,可我很在乎这个孩子,不敢冒险,只能婉拒五爷,让他再等等,等我坐完月子再说。”

她张口闭口都在提孩子,白格格心下不愈,暗恨自个儿的肚子不争气,她若是能怀上身孕,也就不至于总是巴结云格格。

尽管心中妒忌,她面上还是笑吟吟应道:“那倒也是,前段时日你才动了胎气,是得小心一些,以孩子为重。”

赏了会子菊花,闲聊了两刻钟,两人便各自回房去了。

白格格之言,云柔听进了心里去,她也在好奇,五爷与福晋到底因何而争执,遂派人私下打探。

云柔是想着,唯有探出真相,才能添油加醋,让福晋彻底失宠。只要五爷厌弃福晋,那他肯定会回到她身边!

宁昭院的状况,众人皆在关注着,近日咏舒一直在养病,是以并未在意弘昼的去向。

这天上午,咏舒正在花田中给那颗黄金庆典修剪枝叶,月禾提着食盒过来,说是炖的老鸭汤,咏舒奇道:

“半个时辰之前我才用过膳,这会子不饿。”

月禾掩唇笑道:“这是给五爷准备的,奴婢听说五爷已经下朝回来了,这会子人在书房呢!福晋您正好可以去给五爷送汤。”

咏舒闻言,笑容顿消,“我不想见他。”

不忍见两位主子冷战,月禾好意开导,“福晋,依奴婢看来,其实五爷心肠挺好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那些话的确伤人,可也是因为太在乎您,心里吃醋,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劝人者皆是好心,然而咏舒心如明镜,不可能自欺欺人,

“他若真在乎我的感受,就不会说出那样扎人心的狠话来。他总这般自以为是,忽略我的解释,由此可见,他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那些旧事让他觉得没颜面,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找茬儿,给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