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爷来到京城第一时间便是暗中调查此事。结果才发现,原来自己天生便有残缺,父亲之所以被赶出家族,也是因为当年出生时祖父要亲手捏死他。
命运何其相似,他虽然不是钱家的子孙却没能改变被人嫌弃的命运。
即便后来被尚书大人认出来,他也坚决不肯回到尚书府去。
钱家还想背靠田家,挟恩图报,钱二爷却将田家得罪了个干净,为此钱家还跟他大闹了一通。
钱二爷恰好凭借此事彻底同钱家决裂跟钱家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
“小小原来二哥并不是二哥……”
镜花山庄,钱馨儿一脸落寞的看着莫小小,见她话说的语无伦次,莫小小哭笑不得:
“什么二哥不是二哥,二哥就是二哥呀,不管他是钱家人也好,还是田家人也罢,他就是我们心中那个好二哥。”
一段绕口令说的钱馨儿脑瓜子懵懵的。
不过她却是听明白了莫小小的言外之意。
是啊,不管钱二爷究竟是何身份,身体里又流淌着什么样的血液,他始终是他们的好二哥。
那些年他们曾相互依偎着走过一段艰难的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们的感情也不会因此而变淡。
“嗯,二哥就是我们的好二哥!”
钱馨儿扬起笑脸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突然往下栽去。
莫小小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大声呼喊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
春蕊闻言急忙推门而入,看到晕倒的钱馨儿也是吓了一跳。
好在莫小小很快镇定下来,二人将她扶在床上莫小小赶忙为她把脉。
哪知竟然诊出钱馨儿有了身孕!
钱心儿醒来时,日暮已经降临。床边,吴县令正紧紧握着她的手,双目通红。
“老爷?你怎么来了?”
钱馨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天色已经晚了不由满心疑惑:
“我这是怎么啦?”
吴县令见她醒来激动的将她搂在怀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钱馨儿见他这个样吓了一跳,莫不是自己也跟陈大牛一样不久于世?
还没等她问出什么来吴县令便哑着嗓子道:
“馨儿,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吴县令虽然说着不在意有没有子嗣,也并没有想过纳妾,但其实他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忍心让钱馨儿伤心罢了。
眼下如愿以偿,他当然激动。
钱馨儿愣了半天才总算有了反应,她四下里看了看,见还在山庄之中,起身便要去找莫小小。
若不是莫小小她此生怕是都跟孩子无缘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潜心研究,莫小小终于找到了一张适合钱馨儿的方子。一个多月的调理下来,没想到钱馨儿真的有了身孕。
得知这个消息,莫小小同样开心。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想到还未醒来的陈大牛唇角的笑意悄然消失。
不过她很快又调整了情绪,眼下陈大牛虽然没有醒来,却早已过了吕大夫说的半年之期。
只要他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漠北幕青再次跨上战马,重新站在陈家人曾经守护的城池中,忍不住热泪盈眶。
陈家虽然还未昭雪却总有一日能让世人都知陈家的冤情,让世人记住陈家才是真正守卫他们的大英雄,没有陈家就没有这繁华安稳的江山。
只是他心里委屈,替陈家委屈。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却被奸臣陷害,明明忠贞不二,却被帝王猜忌,明明守护着这大好河山,在他们死后却没有人能记得他们,更没人为他们做主。
那就让这江山彻底颠覆,等到他们亲身面临绝望之时,便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是谁给了他们奢华享受的底气!
八王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该撤了。”
四月,南疆发兵的消息传到京城,满城哗然。
当人们想起先前的流言时,不由把目光转向了相府。然而,柳家早就做好了安排早已不知所踪。
身居高位的皇上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再想挽回什么却已经晚了。
能够上阵杀敌的将军都因他的做法寒了心,曾经守护他的江山的战神也被他赶走了。
如今,北边大乱,南疆势如破竹,他又该何去何从?
对了!陈家!若是陈家还在……
“大牛,报仇的机会来了,你还不赶快醒来吗?”
莫小小一边像往常一样给陈大牛擦拭着身体,一边向他分析着如今的战局。
床上的陈大牛突然动了动手指,察觉到的小小瞬间僵在原地。
“大……大牛!”
她不可置信地推了推陈大牛,陈大牛泼墨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仿佛一只黑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
莫小小紧张地看着陈大牛,声音都颤了起来:
“大牛,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大牛,你醒一醒好不好?你快点醒来……”
然而莫小小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陈大牛的动静,仿佛先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黯然垂下眼眸,莫小小再也忍不住趴在陈大牛身上失声痛哭。
又过了两月,整个王朝都陷入了动乱之中。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之际,突然有人站了出来,直接将漠北大军拦在了京城百里外。
原来是八王爷率领的陈家军旧部众人这才记起当年陈家的英武风姿。
龙椅上的皇上得知这一消息竟在朝堂上失声痛哭,当即下了罪己诏。
“大牛,你听到了吗?幕叔他们成功了,皇上下了罪己诏,陈家终于洗清了冤屈,你醒一醒好不好?”
“柳相回了南疆,如今正带着百万兵马攻来,难道你不想自己亲手去报吗?”
“你是马上的英雄,不该就这样躺在这里耗费生命啊……”
握着陈大牛白皙的手指,莫小小一声声轻轻的呼唤着。
沉睡的中的陈大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却如何也使不上力气。
空间里,躺在洁白大床上的小白身体突然变得透明起来。
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在她身上,她的身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缩成一团小小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