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
眼看着陈大牛情况不对,莫小小便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
这些日子陈大牛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莫小小真怕他突然发病时会伤到自己。
想什么来什么,此时陈大牛的身边就是万丈悬崖,稍有不慎掉下去,就将是万劫不复。
一颗心高高悬在那里,莫小小一边呼唤一边一步步往前挪,生怕突然惊扰了他反而让他失足。
“大牛!大牛醒醒!是我啊,我是小小!”
“大牛你快过来,那边危险!”
“大牛!大牛醒醒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唤陈大牛都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痛苦的嘶吼着,整个人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跪倒在地上。
这样不行!
莫小小心念一动,一根针管出现在手里。
好在有了实验室,借助实验室和这满山的药材她提取出了更高强度的麻醉剂。
手中紧紧握着针筒,眼看着离陈大牛越来越近,莫小小一咬牙扑了上去,手上的针筒径直扎在陈大牛身上,用力一推,里面的药径直注射进陈大牛的身体里。
原本还剧烈挣扎着的陈大牛突然停了下来,眼睛一番昏了过去。
莫小小总算是松了口气,半分不敢停留莫小小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陈大牛往外拖,等两人都安全了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陈大牛安静的躺在莫小小怀里,微风出来拂过他脸上的碎发,莫小小伸手帮他整理整齐,后怕的叹了口气。
手上另一支针剂取出,莫小小又是一针扎了下去。
没多久陈大牛便悠悠转醒,恍惚了片刻,他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先前似乎是采? 花,赶忙抬起手去看。
见那朵花此刻正安然无恙的被自己握在手上,陈大牛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小小,花花~”
他献宝似的将花举到莫小小面前,笑的灿烂:
“娘子好看,花给娘子。”
说完,他倾身上前。
高大的身躯将自己笼罩起来,莫小小心头的责备消失的一干二净。
为了一朵花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却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那花好看。
明明想责备,可看着他如此开心的看着自己,莫小小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下去。
罢了,大概是她上辈子欠他的吧。
“娘子怎么不高兴?是不喜欢吗?”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陈大牛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事惹了她不开心。
莫小小缓缓勾起唇角:
“没有,小小很喜欢呢。只是那地方太危险,大牛答应小小日后不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陈大牛用力点点头,只要小小说的他都答应。
“乖,我们回家。”
“嗯嗯!回家!”
夕阳打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两道并肩行走的身影,也映出了莫小小紧紧攥起来的拳头。
不够,还是不够。
等到山谷建起来至少也要半年时间,而大牛的病,等不及。
她要快些挣钱,更快些才行!
第二日,莫小小再次下了山,径直去了石头镇。
医馆照样大门紧闭,门前落了一层枯黄的树叶,仿佛已经几日没人打扫了。
小院里,刘大夫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一把蒲扇,不知是睡是醒。
黄鹂一边整理着院子里晾晒的药草,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刘大夫的方向,脸上尽是担忧。
“黄鹂姑娘,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脚伤还没好呢,这些小事让在下来就好……”
余子铭同往常一样絮絮叨叨的跑出来,伸手就抢过莫小小手中的笸箩,黄鹂哪里肯让他帮忙:
“不敢劳烦公子……”
这么一争一抢间,只听哗啦一声箩筐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小生这就捡起来……”
余子铭立马蹲下身子去捡,却不知这些药材已经晾的大干最忌摔碰,即便是翻捡也要小心,被余子铭这么一摔一捏,不多时便毁了大半。
黄鹂急的不得了,又不能动手去抢,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终于将一箩筐药材都捡了起来,余子铭站起身将箩筐“砰”的一下放回到架子上,“哗”的一下打开了折扇:
“姑娘,在下都捡好了!”
黄鹂:……
我可真稀罕您呐!
“多谢公子……”
咬牙切齿道了声谢,黄鹂看着满框废了的药材欲哭无泪。
“姑娘,你快些去休息,这里交给在下就好!”
眼看着他兴冲冲又要去“祸害”其他药材,黄鹂吓得赶忙阻止:
“不!不必劳烦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本公子乐意效劳!”
眼看着那只魔爪伸向另一筐药材,黄鹂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住手!”
啊?
余子铭愣住,转头不解的看向黄鹂:
“姑娘有何事吩咐?”
“吩咐你个大头鬼啊!没看到这些药材全被你搞坏了?余公子我看你不是帮忙,是来捣乱的吧?若是公子伤养好了还是赶快离开,莫要在此耽误功夫!”
黄鹂气哼哼的一把将人推开,老母鸡护崽一样将余子铭隔开。
面前的小丫头气的脸蛋红扑扑的,胸口也不停的上下起伏。
从前只觉得这丫头生的好看,每次自己刻意靠近她就先红了脸,想避开自己却又不好发作。
越是这样,余子铭便越发起了捉弄的心思。
从前在京城,也有不少姑娘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没想到这次出来游历他竟有艳福遇到这样可爱的姑娘。
若不是因为她,他早就已经启程回京,不为别的,光是孙家的那笔帐他也得好好算算。
可是此时,小老虎终于露出了尖牙,余子铭意外之余更多的却是惊喜。
从前的那些姑娘太过忸怩,也太过造作,无疑,这样真性情的黄鹂更让他着迷。
“姑娘怎得就生气了?在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都是在下不好,在下这里给姑娘赔礼了,只是姑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见他又是一脸无辜的表情,黄鹂心里越发堵得慌:
“谁稀罕你道歉?走开走开!”
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真够烦的!
躺椅上的刘大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唇角无声勾了起来。
年轻真好啊……只是那小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