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这是你们的。”
“这……这是什么?”
二人一脸疑惑,张富贵虽然不识字,却也认出了跟陈新生一模一样的“契书”两个字,越发不解的看向莫小小。
“这是铺子的契书,有了这个,大哥大嫂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两人听了顿时变了脸色,手忙脚乱的把那契书推了回来:
“小小,买这铺子我们可是一文钱都没花!说好了的一家一半,我们这些日子总算着什么时候把买铺子的这一半钱还给你呢,这怎么……”
“大嫂!”
见两人着急的不肯接下契书,莫小小伸手按住了王杏花的手背:
“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说着,她眸色复杂的看了眼陈大牛,伸手将赖在包包里睡懒觉的小白拎了出来,用心神告诉她让她将陈大牛引开。
小白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不满的给了莫小小一个大白眼,却还是伸了伸懒腰,一下子蹦到了陈大牛头顶。
正在无聊的数着指头的陈大牛一看见小白便欢喜的抱在怀里,莫小小趁机便道:
“大牛,小白怕是饿了,你去喂它吃些栗子可好?”
小白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当即立了起来,还有这好事儿?
陈大牛冲莫小小咧嘴一笑:
“嗯嗯!大牛喂小白吃栗子!”
见一人一猫走远了,莫小小这才回头看向张家夫妇:
“大哥大嫂,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大牛的病……已经拖不得了。”
两人闻言眼中皆闪过一抹痛惜,陈大牛只有一年半载的日子的事儿,他们俩都是知道的。
陈新生闻言心头却是一紧,目光不由看向抱着小白消失在院子里的身影。
陈大牛……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么?
再看向莫小小,目光里便又多了几分怜惜。
“所以,我想尽快把铺子和作坊开起来,到时候就麻烦大哥大嫂和大叔张罗着,我呢就白捡一个便宜,只拿利润了。”
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次却没有人因为她这娇憨的动作而哄堂大笑。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莫小小最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赶忙又道:
“接下来我就想带大牛去求医,日后肯定是没功夫管着这些的。所以,这地契大哥大嫂尽管拿着,你们若是觉得不合适,大不了等赚了银子再把那买铺子的银子给我就是!”
“等咱们这铺子生意好起来啊,利润依旧三七分,我得三分,大哥大嫂得七分,你们看这样行不?”
两人沉默的对视一眼,石桌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们倒不怀疑莫小小的用心,也相信她既然敢这样做,一定是有万全的法子能让这铺子盈利。
只是到底觉得是亏欠了她什么。
“小小,这铺子我们可以管着,可你也不用把这些都给了我们呀。”
王杏花还是不愿意接受,若是在这之前莫小小肯定是不强求的,可出了昨日那事她也后怕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跟陈家已经成了一体的,若是有朝一日陈家真的出了事,她不想连累这些无辜的人。
“就这么说定了!大哥大嫂快把这地契收起来,咱们好商量铺子和作坊接下来的事情。”
见她这么坚决,两个人也不再推辞,只能将地契收了起来。
如此又商量了半天,几人才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百果斋只营业了一上午就关了门,这让来的迟了没买上果子的人家很是好奇。
没过多久,百果斋大门上就贴出了一张告示:
“每日五百石,限量售卖,先到先得。”
这下,百果斋再次成了整个五丰县的焦点。
第二日,果然有那凑热闹的早早来了铺子里,有那真心惦记着买果子的,便赶忙买完了事。
于是,不到半天时间铺子里的果子便售卖一空。
剩下多半天时间,铺子里便请了木匠对铺子重新进行布置。
原本陈旧的柜台拆了,仿照莫小小前世“前台”的形式重新打造,果然简单方便了许多。
张富贵尤其爱不释手,以后他就只需要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活动就行了,再加上放银子的暗格,可以把银子分类存放,方便又安全。
铺子上脱落的旧漆重新打磨刷漆,再往四周重新打制成排的货架,整个店铺都焕然一新,只等着作坊那边的“新品”上市。
说到作坊,就不得不提起那鲍管事。
自以为立了大功的鲍管事收拾了东西便回孙家复命。
自打三年多以前他被派到那庄子上,就日日想着回到孙家。眼下庄子都卖出去了,他该是能回来了吧?
“二少爷,小的按您的吩咐,把那庄子卖掉了,这是卖得的银票。”
鲍管事恭敬的将那张银票双手递到孙二少爷面前。
孙二少爷只大概看了一眼,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五百两?”
鲍管事听出孙二少爷的不悦,赶忙解释:
“二少爷,这庄子建的匆忙了些,着实不好卖啊!您这里又催的急,小的就只能……”
孙二少爷的火气抑制不住的往上升,他这次真是栽在这破庄子上头了!
损失了那么多银钱不说,他在孙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原本想把那庄子卖了能收回一些,没想到这蠢货就只卖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够干什么?
“罢了罢了!还有那百亩良田,尽快把那些没用的果树扔了!把田里收拾干净,明年统统种上粮食!”
“啊?”
鲍管事彻底傻眼了,种……种粮食?
一看他这反应,孙二少爷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二……二少爷,您不是说……要把那些地卖了?”
孙二少爷确实动过把那些地卖了的念头,但那也只是一气之下才说了出来。
不过,等他冷静下来才想起来这些田地的不同来,那可是孙家祖产,卖什么,都不能卖那些地啊!
不过……
他猛的看向鲍管事,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度:
“你……你把地卖了?!”
鲍管事心里越发紧张起来,意识到情况不对,两条腿都跟着有些发软:
“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