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显和王乐游一起坐在一边,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儿。
君显大老远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玄芝,可玄芝硬要拉着他来赴镇国公府的宴。
后面郦若见这边热闹,也加入劝酒的行列,他们身边又多坐了一个莫哲彦。
莫哲彦长吁短叹:“顾玉的女人缘怎么就这么好呢?”
君显看着顾玉倚在玄芝身上喝酒,便嘟囔道:“不守妇(夫)德!”
一语双关,骂了两个人,但又没有亲自去拦。
莫哲彦问道:“这句骂谁呢?”
君泽抿抿唇:“君泽也不知道管管!”
王乐游瞪大了眼睛,似乎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看莫哲彦和君显二人毫无异色,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把惊疑放回肚子里。
顾玉看热闹满堂,心里也高兴,不由便多喝了几杯,耳畔是大家伙的嬉笑,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郦若说了一个笑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就连向来内敛的孙采薇都笑得捂住肚子。
顾玉醉得厉害,没听清楚,但不妨碍她跟着大家一起笑。
笑完之后,顾玉醉意醺醺,却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忽而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动静,原来是君泽姗姗来迟。
女帝留他说了会儿话,倒也没有晚到让他翻窗户的时候,出了宫门,他便骑着马匆匆赶来。
顾玉回头一望,便撞进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
只这一眼,顾玉心中欠缺的东西,就全都被补上了。
何为圆满?看书溂
大概是在想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及时赶了过来。
外面的宾客都散了,院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君泽毫不避讳,径直来到顾玉身边,还未靠近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了,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顾玉头晕乎乎的,不过尚有精力回答他:“高兴啊,就多喝了几杯。”
君泽弯下腰,想要将顾玉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顾玉顺势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道:“我的意思,太后都跟你和女帝说了吧。”
君泽眼眸并无波动,似乎早就料到了顾玉会这么选。
他声音低沉,回答顾玉:“都说了。”
君泽低头看着她,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又心怀广阔,他怎么舍得将其囿于后宅?
得知顾玉说“全都要”的时候,君泽心中一片熨帖。
还好是全都要,而不是只要江山。
他娘问他:“顾玉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你替她回答?”
君泽直言不讳:“因为无论顾玉怎么选,他都会站在顾玉身边。”
顾玉肯相信自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便比一切缱绻的情话都要让君泽满足。
顾玉“嗯”了一声:“你怎么想。”
君泽不顾旁边诸人的眼神,嘴唇轻轻吻了一下顾玉的耳朵,笑着说了句:
“恭喜顾丞相。”
封相圣旨还未下达,但君泽这句话,无疑是传达了女帝的圣意。
顾玉笑了笑,她的人生,总算圆满了。
君泽将顾玉打横抱起,对着满院客人道:“诸位继续,我带她先回去了。”
郦若也喝醉了,一向看到君泽就同手同脚,今天借着酒劲儿抒发了自己的不满:“不许!她是我们的,你不能抢走她!”
君泽微微一笑,没跟她计较,而是把目光转向莫哲彦。
莫哲彦揽着郦若的肩膀:“姑奶奶,人家你情我愿,你发什么酒疯?”
郦若气得跺脚,对一直瘫在旁边当废物的季妙仙撒娇道:“妙仙,你看他!都把夫君抢走了!”
季妙仙不以为然摆摆手,一开口便直击要害:“他又没有名分,你跟他计较什么?”
郦若道:“对哦,我好歹还是镇国公府的妾室,你是正妻,他算什么东西?”
莫哲彦连忙捂住郦若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君泽看着季妙仙轻哼一声。
季妙仙也不怵他,直勾勾对视过去,眼中满是挑衅。
左右顾玉的身份一时揭露不得,她一日在府里,君泽便一日是姘头。
说不定...
季妙仙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对于君泽来说,没有名分始终让他不大高兴,可现在顾玉是在他怀里,不是在这群女人怀里。
想到这儿,再跟季妙仙较劲儿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他胳膊一用力,将顾玉抱得更紧,直接离开。
王乐游坐在松阳郡主边上,紧张地手足无措,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松阳道:“这都是小场面,以后你见得会越来越多。别说出去就行。”
王乐游咽了一下口水,惊讶道:“这还是小场面?他当着国公爷的妻妾,就敢直接把人抱走,这这这?”
松阳凑在王乐游耳边,小声道:“我表哥他就喜欢人夫,没办法。”
王乐游瞳孔地震,三观被彻底刷新。
另一边君泽抱着顾玉来到慎独院的屋子里,少有的不是翻窗户,而是从正门进来。
顾玉被他放到软榻上,呼吸间都是酒气,醉眼迷离,看得人心尖颤动。
君泽想要抽身去取热水,被顾玉一把拉住:“不要走!”
君泽再次将顾玉抱到怀里,温柔道:“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顾玉依偎在他怀里,什么都没说,但胜过说一切。
待安抚好顾玉,君泽去打来热水,给顾玉简单擦了擦身子。
醇厚的酒香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让君泽也沉醉其中。
此时的顾玉眼角微红,思维涣散,但是注视到君泽的时候,又满是深情不悔。
顾玉强硬地揽住君泽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我要你!”
声音蛊惑人心,明明绵软,又透露着霸道。
君泽桃花眼微弯,又问道:“你要谁?”
顾玉再次倾吐心声:“我要你。”
君泽的喉结滚动,一把抱起顾玉,来到卧房。
“我也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