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听见这句“大家都是男人”就头疼。
手里拿着君泽的衣服犹豫不决。
要是就这么推门进去,她怕君泽又搞出什么骚操作。
要是不进去,倒显得自己心虚一样。
里面的君泽又发了话,道:“顾小公爷,你快把衣服给我送过来呀,我的水都要凉了,好冷。”
水的确凉了,他泡在水桶里好久,就等顾玉过来,门窗都没关紧,一些风溜进来,让他有些抖。
顾玉却在心里道:怎么不冻死你?
君泽又道:“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顾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推门进去。
君泽正靠在浴桶边上,因为白天受了刑,脸色不算好。
但看到她的时候,桃花眼里尽是笑意,在烛光下格外璀璨。
他的肩膀露出水面,胳膊也搭在水桶边上,肌肉精壮有力。
顾玉把衣服给他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余光看到君泽要站起来,赤裸的胸膛一寸寸从水里冒出来,乌黑的头发粘在皮肤上。
身体比思维抢先一步,顾玉当即出手,一把将他按回水桶里。
“嘶——”
君泽白天刚挨过廷杖,被顾玉这么一按,后背猛地靠在桶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手指紧紧抠着水桶边。
君泽道:“我拿毛巾而已,你干什么!”
顾玉看到君泽刚刚伸手的方向,的确放着毛巾。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顾玉触电般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她轻咳一声道:“我帮你拿。”
顾玉帮他把架子上的毛巾拿了过来,道:“你快点儿擦擦身子出来。”
说完顾玉不等他再站起来,就赶紧走了。
又被留在屋里的君泽看着顾玉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好笑。
莫哲彦说,想要俘获女人的心,就要适当展现自己的魅力。
内在魅力顾玉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这张脸顾玉也是天天看,唯有包裹在衣服里面的身材,顾玉很少见到。
怎么也要展示一二。
君泽忍着疼从水桶里站了出来,下面穿的长裤湿淋淋的。
他倒还没有那么豁得出去,不敢真的不穿衣服。
擦干身子后,君泽随便披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玉看着他半露的胸膛,头发末梢还挂着水,弄得衣襟湿淋淋的。
顾玉皱着眉头问道:“你不冷吗?”
君泽趁机凑近,坐到她身边,道:“有点儿冷,你身上好暖和,给我暖暖吧。”
顾玉:...
顾玉往旁边挪了挪,眼睛就是不往他那边看,冷声道:“把衣服穿好。”
君泽却顺势趴在顾玉刚刚空出的位置上,道:“顾小公爷,我刚洗完澡,还要上药呢。”
顾玉道:“我先去侧室等你,你叫府医或者侍从来给你上药。”
君泽抬头看向顾玉,桃花眼里尽是迷惑,道:“你不能帮我上吗?”
顾玉有些不自在,道:“我又不是大夫,也没给旁人上过药,下手没轻没重的。”
君泽才不管顾玉怎么说,直接拉下上衣,露出后背。
君泽道:“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现在天色已晚,再去叫府医过来,会惊动我娘,到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那些侍从就更没轻没重了,不想让他们碰我。”
顾玉还是犹豫不决。
君泽道:“我们都是男人...”
顾玉当即道:“好了闭嘴吧,顾爷给你上药。”
顾玉无奈地拿起桌上的金疮药。
施刑的宫人顾忌着他的身份,都没敢下死手,但二十杖下来还是让君泽吃了不小的苦头。
君泽精壮的后背布满一道道淤青,有些渗着血迹,还隐隐发黑。
顾玉把手搓热,把药膏涂在手上,而后轻轻覆在他的伤口上。
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感觉到君泽呼吸一停,而后是隐忍的呼气声。
顾玉道:“疼就说,我轻点儿。”
君泽一双眼笑成了月牙,道:“不疼。”
顾玉看他逞强心里就不爽,讽刺道:“看来这顿廷杖还是太轻了,下次得让圣上罚你个百八十杖的。”
君泽道:“顾爷好狠的心。百八十杖,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顾玉手上用力,果然听到君泽倒抽了一股凉气。
顾玉道:“你可要想明白,狠心的可不是我。这次仅仅因为你惩治自家士兵就打了二十杖,下次因为什么,打多少杖,谁也说不清。”
君泽表情有些隐忍,道:“若有顾爷帮忙上药,再挨几次打又有何妨?”
顾玉闻言,擦药的手更用力了。
君泽口中溢出痛吟,道:“嘶——”
“顾爷,轻点儿。”
“你弄疼我了。”
顾玉虎躯一震。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
顾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洪世贤那句“你好骚啊”。
???
幸好君泽房中无人,耳力灵敏的关言也被调去执行任务了。
否则让旁人听到君泽这样的声音,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顾玉连忙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凶巴巴道:“忍着!”
君泽转了转头,看到顾玉通红的左耳。
看来莫哲彦说的话还是有用的,他说楼里的姑娘都是这么勾搭他的。
虽然这法子丢脸一些,但是君泽向来不要脸。
君泽道:“顾玉,你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君泽很想捏一捏顾玉的耳垂,但这个姿势不好伸手。
顾玉瞪了他一眼,道:“我热,不行吗?”
君泽只觉顾玉眼中水光潋滟,就连瞪人都别具风情。
君泽声音低沉道:“那你把衣服脱了吧,不然只要我一个人光着身子,怪不好意思的。像我被你占了便宜似的。”
顾玉冷哼一声,左右药已经上完了,直接帮他把衣服拉了上来,道:“别贫了,快起来。”
君泽刚想起来,又趴了下去,道:“还有个地方没上药呢。”
顾玉看向君泽的臀部,冷笑一声。
搓了搓手,铁砂掌一下子就拍了下去。
顾玉这次下了狠手,君泽惨叫出声,一个驴打滚就在榻上站了起来,结果牵动伤口,又硬生生跪了下去。
君泽额头青筋暴起,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下手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