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要将嫌疑人关在这军营里面才行。
贺芷灵也不想出去和他们直接起冲突,毕竟就算斗得赢,也是付出极大代价,甚至会两败俱伤,没有必要。
不过说真的,我倒是真想让他们直接上去开干,跟他们打一场,把他们干倒了,怕了,让他们再也不敢来这边闹。
他们认为兵哥哥惹不过,以为我们惹得过,就想让他们看看,惹我们是什么下场。
贺芷灵不让。
那现在可好,我们也不能出去了,大家先在这里面呆着了。
这也是贺芷灵意料之中的事。
刑事拘留,居然把嫌疑人关在部队里,这也是闻所未闻的一件事了。
目前我们已经走到了讯问基本犯罪事实清楚,检察院已经批捕,侦查搜集整理证据材料向检察院提出起诉建议的阶段,很快,检察院便会向法院提起公诉,这段时间之内,绝对不能出什么篓子,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给带走了。
一直到执行判决的时候,都不能让他们把人给带走。
可是这还是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按贺芷灵的计算,他们是迟早会知道我们把人关在了这里,都会找来的,毕竟铁虎也好,贺芷灵也好,这些人都不可能一直躲着好几个月不出去露脸。
只是这里是部队,他们拿人是不可能的,黑珍珠爷爷在,谁也不能闯进来要人。
现在要想个办法,让他们觉得人是拿不了走的了,让他们吃苦头后撤离外面,从而放弃了营救旧监狱长的打算。
黑珍珠爷爷让人安排了宿舍,我们住进了宿舍里。
这所谓的宿舍,其实都是移动板房,移动板房里面都有卫生间,有空调,虽然简单,但洗漱用品一用俱全,吃饭也是去食堂吃饭的。
傍晚,在吃过了晚饭之后,我在部队的操场里面走走看看,那一边是军事重地,是不允许我们这些人进去的,我们只能在外面这里转转。
突然,我很想见见旧监狱长,想和她聊聊。
于是,我去找了贺芷灵,说了我的想法。
贺芷灵问我,有什么好见。
我说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她。
贺芷灵看了看我,然后点了头。
只有她同意,才能去见那些嫌疑犯。
他们被关在部队前面那栋主楼的后面的房子里。
全都是上了手铐脚镣。
这些吸血鬼,不好好给他们一些苦头吃,不看严一点不行。
铁虎带着人看的。
我跟铁虎说贺芷灵同意我见旧监狱长,铁虎打电话贺芷灵,确认了之后,才让我进去了。
在一间空房子里,设置如同审讯房一样的房子里,里面有两张桌子,几张凳子,前面还有一张犯人坐的凳子。
看来这些天,他们就是在这里审讯这些人的。
那些个在监狱里做事的旧监狱长的手下们,跟我也是老相识了,她们都是帮凶。
那些人,我没必要见,但是旧监狱长,我真的是有几句话想和她聊聊。
当这个眼镜蛇老女人坐在我面前时,我端详了一下,发现她沧桑了许多,也许是这些天被折腾的,也许是想到自己要完了,忧愁所致。
当她坐在我的面前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那骄傲冷酷的色彩,相同的就是那阴险的眼睛依旧看起来阴毒无比。
多少人,被这个老女人害得家破人亡,多少人,被这个老女人坑钱,多少人,被这个老女人弄得残废,甚至不知道多少条命,葬送在她手上,如果算上包括康云,夏拉等等这些人,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她害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个女人,为了利益,身上不知道背负着多少罪孽。
以前一起刚开始进监狱的李琪琪,小朱,等等这些好同事,全部因为她们的不相容而被陷害整出去。
从那些被宰的丁琼等等女囚,到被她们挑拨离间自相残害而死而残的高个马爽骆宜嘉等等那些女囚,再到因为不堪被欺压而自杀的屈大姐等等人,还有我目睹的不知道多少的流血事件,包括打斗,群殴,自杀自残,都是她一个人在导演。
罪孽,何其深重。
她看了看我,嘴角动了动,但是她没有说话。
我以为她会开口求我什么的,但是,她没有说话。
可能她知道她求我也是没用的,我是不可能会放她一马的了。
而且也轮不到我说话。
从我一开始认识她到现在,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个面瘫脸。
没有表情,没有笑过,只有阴冷无比的眼神,和那个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和那颗冰冷毒辣的心,还有那恶毒丑陋无比的灵魂。
我说道:“其实我真的好想打你一顿。”
她微微闭上眼睛,看向别处,她不想和我说话。
铁虎说审问了好几天,她都是一个字不说,什么招都用了,都很无奈,没办法了,始终撬不开她的嘴。
那我想,我也不可能撬得开她的嘴,她估计都不会和我说话的。
我说道:“你可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她还是不说话。
我说道:“算一下,你管监狱的时候,死在监狱里的人,你都有份。”
她估计都不认识屈大姐,就算认识,也早就忘了屈大姐这号人。
我本想问问她还记得屈大姐吗,但我不问了。
我看着她,叹气了一下,说道:“甘嘉瑜是你女儿?”
听到甘嘉瑜三个字,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在担心她的女儿。
我说道:“你们若是坚持走这条路,我想,你们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旧监狱长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她表示她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会完蛋。
和她聊看来也没什么好聊的,因为她不会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她不会说一句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就不相信她到死的那一刻,她都还能这个样子!
我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见那些我们监狱被抓的旧监狱长的同党,在每个隔间的屋子里,死死的抓着窗口的铁窗栏,对我喊叫她们是被逼的,求我放了她们,求我救了她们什么的。
我一路走过去,她们一路喊,一直到我都已经离开了好远了,还在大喊她们是无辜的,她们是被逼的,被旧监狱长逼迫做的。
是,被逼迫的?
李琪琪和小朱她们不也一样被逼的,但是她们就能去干坏事了吗。
不,她们不做,她们宁愿选择离开,也不要和她们同流合污。
正因为不愿意和她们同流合污,所以才会被逼着离开。
但是,宁可离开保全自己,也宁可不要为了利益而留下来和她们一起干坏事。
利益,害死了多少人。
当然,也有的人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这份工作,最终导致了悲剧。
但假如是我的话,宁可不要这份工作,也不要做犯法的事,最终的代价,是非常的大的。
在我进去贺芷灵的宿舍的时候,她正在洗脚。
穿着一条短裤,白花花的腿,放在脚盆里泡着温水。
她的脚伤,还没全好。
我进去后,问道:“要不要给你洗啊。”
她看着我。
我蹲下去,给她洗脚。
毕竟她俯身下来,有点不方便。
洗脚的时候,门口有人站着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
是黑珍珠。
我只是瞥见了一下,没有正看。
明显的,贺芷灵也看见门口走过去的黑珍珠。
贺芷灵问我道:“她跟你来的。”
我说道:“不是吧,我没有叫她来啊。”
贺芷灵说道:“她跟你来的。”
我说道:“我不知道,我刚才去见了旧监狱长。”
贺芷灵没有再说什么。
我说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要问问你,我们难道就要一直龟缩在这里吗。”
贺芷灵说道:“你厉害,你出去?”
我说道:“我不厉害,我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
她生气了,因为黑珍珠?
听起来,语气里都是火药味,没有了那么的温柔。
不过,我的确心里面很乱,黑珍珠看到我给贺芷灵洗脚,她肯定心里更加的难过。
偏偏,部队里还飘出一首歌,不知道那边他们谁放的。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这不了情。
让人心乱。
贺芷灵拿了毛巾,擦了擦脚,说道:“你回去,我要休息。”
我说道:“干嘛了,怎么了嘛,生气了?”
她生气了。
我说道:“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啊,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我,对别人没有其他想法,没有和她们在一起的什么想法。”
我有些激动,说话都有点乱了。
贺芷灵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说道:“你要生气,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就好啊,不需要这么对我。”
她转身,躺在了床上:“累,睡觉,出去。”
我走过去。
还没有走到她床边,她说道:“出去。”
命令我滚蛋。
我说道:“贺芷灵,我知道一句话,我也知道该这么去做。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会彻底和别人了断。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她对我说道:“关上门。”
我心里大喜,她看来,被我那句话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