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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这一刻当事情告一段落,当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慕槿歌才发觉分明才不过分开几个小时,自己却对他格外的想念。

看着照片的目光越发柔和,慕槿歌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单手落在办公桌面上,脑袋枕在上面,,眼神深幽。

盯着盯着,缓缓闭上,疲倦向空气一样笼罩过来。

竟是就这样想着他睡着了。

霍慬琛忙完医院那边匆匆而来,看到的便是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模样。

眉头还微微拧着,大半边面颊遮盖在手臂与发丝之间,呼吸轻缓细微,应该是姿势不怎么舒服,微微动了动,但没醒。

霍慬琛放轻脚步过去,阻拦看到他回来上前的员工,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就独自进去。

来到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屏息着,像是怕呼吸稍微用力都能吵醒了她。

这天这一天应该将她累坏了。

怀孕后她的作息早已经被他给养刁了。

每天是必须午睡的,随着肚子变大,她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好,下午补觉是必须。

可今天,不仅没时间休息,还突然高强度工作,还要担心他,一定将她给累坏了。

霍慬琛在她身边站定,然后缓缓弯腰,这样趴扶的姿态有些压到肚子,应该也是不怎么舒服,人都有些辗转反侧。

霍慬琛双手绕过她的身体,刚想要将她打横抱起,本就睡得不安稳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眼神迷蒙惺忪,看了眼面前熟悉的脸,很快又闭上,身体自发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霍慬琛本只想将她抱到休息室里休息,但不想还是惊扰了她。

“是我,抱你进去休息。”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飘着的心这一刻仿佛才算真的尘埃落定。

慕槿歌在他怀里蹭了蹭,本是要睡的人,突然在进入休息室的那一刻突然又问道:“几点了呢?”

休息室的墙壁上有挂钟。

霍慬琛抬头看了眼,“五点一刻。”

竟是这样晚了。

她出门的时候是九点多,与慕世勋不欢而散后,就被一系列的事情折腾到了现在,中间吃了点东西,但因为担心,虽口口声声说可以将事情处理好,但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就好比霍伟铭他们的直播,如果不是一早就握有他们犯罪证据,又哪里能轻易粉碎他们的阴谋。

记者会又是一系列的会议,待看到网上工友的偷拍视频这才算是放下悬着的心。

一来一往,时间倒是走得快。

霍慬琛将她放到床上,慕槿歌却没了睡意。

眼睛微阖着,有些慵懒,待他想要起身时探手拉住了他的手,身体自发的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身侧。

霍慬琛明白。

和衣上床躺在她的身侧,又将她整个报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慕槿歌小巧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无声的摇了摇头。

夫妻间本就是患难与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齐心协力总能解决的。

她不怕担心不怕吃苦,就怕自己不能帮他什么。

好在,到底还是能分担。

霍慬琛探手,慕槿歌枕在他的胳膊上,霍慬琛另一只手掌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轻柔的抚着,“我陪你再睡一会,嗯?”

慕槿歌摇头,“不了,睡不着了,你陪我说说话。”

“好。”

“那视频……”慕槿歌说了三个字,又突然停下,好像意识到此刻谈这个不适合,但她想要知道全过程,想要了解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霍慬琛明白她的心情,也不隐瞒,将视频由来告诉了她。

原来,那工友并非贪财之人,贪财的是他的老父母,老人家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可一旦有人突然提着一箱子钱去了老家,并且说只要他们儿子按照他说的说几句话,不仅这一箱子的钱是他们的,之后还会有六箱子。

俩老人家本就因为儿子被截肢对帝皇与霍慬琛怨恨上,这会听又有钱拿还可以出气,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时就打了一通电话让儿子改口,那工友还算有点良心,接受了帝皇补偿本部愿意,但两位老人家连夜赶来了海城,并且以死威胁,后又接到儿子被绑架的消息,让他按照老父母说的话去做,这才不得不答应。

就有了今日头条。

这些都是后来霍慬琛他们假意离开后,在谈判间隙暗中让人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偷拍下来。

老人家不懂法,工友还算知道一些。

帝皇出动那么多的高层,甚至霍慬琛亲自出面,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尤其是帝皇法务部那一套一套的,让他心里更没底,到最后他们警告一番离开后,他不安的立刻给对方打了电话,所以就有了网上的那段视频。

医院并非必须他出现,但要想打开这人的心理防线就必须是他。

有了这偷拍的视频,他故意偷工减料牟取暴利算是不攻自破。

同时霍伟铭直播内容也是变相心有不甘的报复,也算是诬陷。

置于罪责就要看当事人是否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想到这,慕槿歌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干涩,所以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哑,“我让郝毅将大伯他们犯罪的证据交给警方了。”

低低的嗓音没什么情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霍伟铭欠他的太多太多,就算是至亲之人,该偿还的也还是要还。

沉默,耳边只有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声,

久到仿佛过一个世纪般都没能听到他的回应,慕槿歌将唇瓣抿得更紧。手抵在他的胸口,微微撑着想要仰去,试图想要看清他的神情,但被霍慬琛抱得更紧。

然后,她便听到极为轻柔的一声叹息,不是责怪,只是感叹。

“我曾答应过爷爷,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我愿留一条后路。”他的声线很平稳,因为忆起思念的亲人,带着一丝喑哑。

“我……”

“爷爷会理解的。”慕槿歌想说什么,但霍慬琛更快的阶段,拍了拍她的背,“帝皇是奶奶的心血,爸妈的出事爷爷后来大约也是知道一些,不然最后也也不会把所有股份都给了我。只是到底都是自己的血脉,就算做出杀人放火,自己的孩子父母总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