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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不拘小节的摆手,“快带这丫头回去。别到时感冒了。”

现在虽是夏末,可一直穿着试衣服要感冒也容易。更何况慕槿歌也算是大病初愈。

霍慬琛点头,待慕槿歌又对张宏叮咛了几句,这才带着她离开。

如果说得知慕槿歌是霍太太让慕瑾柔诧异,那得知她是张老学生则让她心惊。

这次来海城并非她一人,还有大哥也一同前往。

她的目的是促成帝皇与慕氏的合作,而大哥的目的则是请求张老出山,接下慕氏一桩极为重要的收购案。

闭了闭眼,慕瑾柔隐约察觉这次她跟大哥的海城之行多半会以失败告终。

而其他人呢?

起先还困惑堂堂霍三少怎么会娶这样一位女子。

她虽漂亮,但比她漂亮的也不少,更是不缺即漂亮又有身份的。

可她这个他们并不看好的女人竟然会是张老的学生!

张老医生收徒九人,前面八位在各个领域都是行业翘楚,他们都有接触,有些更是位居高位,有些人更是从几次交往中都能听到他们对这位唯一的师妹的夸赞和宠爱。

这是远比任何一家豪门还要显赫的身份!

慕槿歌已经跟着离开,并不知道随着这样的公开之后又引起一番波澜。

她被霍慬琛拥着上了他的车,郝助理负责开车,他们沉默的坐于后座。没有先前在宴会厅的亲密,几乎是在上车的同时他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心底的失落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慕槿歌脸上却仍旧佯装一副感激的姿态,“老公,刚才谢谢你。”

霍慬琛双腿交叠,靠着后背,一双似与夜色融合的眸在她出声道谢后望向了她,“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只会站在那里?”

那样的污蔑,分明可以解释反驳,只需道出自己就是霍太太的身份,谁还敢造谣?

可就算面对自己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却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差点背上污名?

慕槿歌垂眸。

霍太太吗?

如若这话是她说出,又有几人会相信?

大约都会认为她是疯了在胡言乱语。

慕槿歌不语,相比较解释这些,她更头疼回去后该如何解释母亲的存在。

霍慬琛回来的太突然。

早在昨天他还发信息告诉自己还需去一躺欧洲才能回来。

本该在欧洲的男人却出现在了一场慈善晚宴上,而且还闹得兵荒马乱。

“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来呢?”车内沉默太过令人尴尬也太诡异。总要有人出声打破这份沉默。

慕槿歌似乎习惯了她是那个打破的沉默的人,更何况今晚无论如何因为他才避免了那令她自己都不喜的污蔑。

霍慬琛不语,他没有看慕槿歌,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很累,抬手覆盖上了眼睛,一手随意的搁在了交叠的双腿上。

慕槿歌抿了抿唇,饶是想再说点什么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了。

无声轻叹,瞧着男人在车内昏暗灯光下俊雅的侧颜,再回忆不久前酒店宴会厅发生的一幕幕……心情莫名复杂。

他可知今晚现场有不少权威媒体?他又可知此事一经曝出,之后又会出现怎样的场面?

他又是否还记得,两人此前约定?

更让慕槿歌难受的是……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贪婪。

越是一起,越是接近约定期限,她的心也越发焦躁贪婪。

明明已经申请移民,一旦离开海城跟他怕是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但近日的种种偏让她对这个男人越发贪念,贪念到不想离开,贪念到想要将那份合约无期限的延续下去。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闭目的男人突然睁开,微微侧头就对上了她来不及收回的眸。

几秒钟的时间,慕槿歌由尴尬到坦然。

眼前的男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可终究是她丈夫,看自己的丈夫应该不丢脸。

如若结果无法改变,那她是不是可以先享受下过程?

慕槿歌思绪转得快,所以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变得快。

不闪不避,冲他嫣然一笑。

她本就美丽,这样用心意笑,不说倾国倾城,但也足以让快要一月之久不曾见面亲热的霍慬琛心猿意马。

清冷眸色渐软,凝视着她干净明亮的琉璃色瞳眸,霍慬琛突然朝她招了招手。

那动作就跟大人叫小孩子一般。

慕槿歌腹诽——我又不是小孩,可到底也是乖乖往他身边靠了靠。

“啊!”才一靠近,霍慬琛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腰就往怀里带,另一手抬手在她脸上碰了碰,指腹留恋于她莹润的肌肤之上。

“有没有想我?”

慕槿歌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这样才能避免自己整个人都趴到他的怀里。

他不打招呼的动作让她小小受惊,所以最初给他的眼神是嗔怪。只是听闻那缱绻呢喃的询问,眸色也禁不住软了下来。

想……比任何时候都想。

连日与人勾心斗角她累极;看着母亲如今模样她累极;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是否会被再次找到,防备他人,还要想着隐瞒于他,她累极。

她不是天生如此,她也只不过被生活所迫。

她并非生来强大,只是从小生活逼她坚强。

可她也会有累的时候,也会想有依靠的时候。所以当交心于他,每当觉得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他。

所以,她是想的!

双手上移,勾出他的脖子,慕槿歌埋首在他怀里,没有言语,不去想今晚发生的一切。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让她能够以偿多日思念。

她不说话,可那些小动作似无形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样的举动远比她的一句猜不透真心的“想”更让霍慬琛身心愉悦。

一时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不过彼时的沉默已经没有了尴尬,更多的是安宁满足。

“受灾的地方是师母的家乡,本是师母与老师一起来的,但师母脚受伤,不能前往,遂拜托我作陪。”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微风拂柳,如若不是在极致情绪之下,极能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