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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她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

也就是这一本,被他们家藏的死死的。

一直到好多年后,才重见天日。

后来能拿出来后。

这就成了罗安娜不离手的书,她发现这种旧版全英文的教材,有一些知识点和新教材不一样。

相比起来,她会更喜欢旧版教材一些。

听到对方的话。

顾宁她们同时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个学霸。

妥妥的学霸。

“你报的该不会是物理专业吧?”

陈香云忍不住问道。

“是啊。”

罗安娜理所当然地点头,甚至,还弯了弯眼睛,“是我最喜欢的科目。”

好在,她爸妈也尊重她的选择。

让她学了自己喜欢的科目。

就这一点,对于罗安娜来说。

是真的很庆幸。

听完这。

顾宁她们另外三个人,齐齐地跟着沉默了下去。

这可能就是学霸和普通学生的区别了。

当然,用普通学生来形容顾宁他们几个,也有些过分了。

能考到清大来,可以说绝对不是普通学生。

但是,能到罗安娜这个地步了,真的是少有。

见大家伙儿都看着她不说话。

罗安娜有些奇怪,“怎么了?”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极为不舍地把自己的旧版英文的物理教材递过去。

“你们要看?”

“借给你们可以,但是要珍惜啊。”

连带着语气都是恋恋不舍。

这本旧版的物理教材,她平时看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净净的。

就怕弄脏了这教材。

借出去给人看,着实是在拿刀子割自己的心头肉了。

袁红率先回答,“我不看。”

怕对方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读财会专业的,不学物理。”

废话,好不容易熬过了高考,甩开了难学的物理,她干嘛要自找苦吃?

眼见着袁红不借,罗安娜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陈香云。

陈香云慢吞吞摇头,声音温婉,“我学的法学,也用不上物理教材。”

最后,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顾宁。

顾宁刚想说话。

旁边的袁红就补充了一句,“顾宁学建筑学的,我记得他们专业好像要学物理。”

顾宁扶额,“我是要学,但是我主要还是学建筑学。”

言外之意,倒也不必把这种旧版教材借给我。

说实话。

这种旧版教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喜欢的会很喜欢。

不喜欢的则是非常一般。

只能说,每个人喜好不同。

听到这。

罗安娜有些惋惜,“这可是极好的书了。”

她们竟然不借。

真是可惜了。

说实话,罗安娜的心态很复杂,借出去之前,怕人不珍惜。

可大家都不借吧,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这么好的教材,竟然没人能识货。

于是,围绕着这本物理教材,宿舍发生了第一场学霸之间的辩论。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

书是好书,但是她们暂时不需要。

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例如罗安娜。

在宿舍过的第一晚。

袁红倒是很习惯,她在高中读书的时候,便从村子到公社的高中去读书。

公社高中离得远,便是住校。

她已经住校过好几年了,倒是对于在外面居住,没啥稀奇。

陈香云也差不多。

顾宁就更不用说了,她暑假一个人跑到了南方做生意。

自然也不会觉得住宿舍新奇。

唯独,罗安娜不一样,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父母。

第一次夜晚,没和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让她有一种忐忑,惶恐,以及憧憬,兴奋和自由。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能被动地攥着被子角,捏成了麻花状,“你们睡了吗?”

她似乎不需要顾宁,她们回话。

她就接着说了一句。

“我睡不着。”

这话一说。

隔壁床铺就响起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我也没睡。”

是袁红,她睁着眼睛,望着床上方的屋顶。

和顾宁他们床铺上撑着蚊帐不一样,袁红的床铺上干干净净的,不止是没有蚊帐,甚至连垫被都没有。

只有干干净净的一张席子,甚至,那席子的角落都起了毛边。

就这,还是她从大山里面带出来的。

身上盖的是一个薄被单,是她用来下半年天冷后,铺床用的。

现在拿出来刚好,又可以当被子。

至于枕头,也是没有的,她直接把冬天要穿的棉袄,拿了出来,当做枕头垫在头下面。

就算是如此。

袁红也没有丝毫觉得不好,反而,她同样也带着兴奋。

也兴奋到睡不着。

“我睡不着。”

“我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

她老家那边有住窑洞的,有住土坯房的。

一年四季墙上都会掉落土坷垃,家里的炕上就算是收拾得在干净。

没一会,就会落上一层黄土。

更甚至,晚上睡觉要是张开嘴睡的话,早上起来的时候,嘴里都带着一股尘土味。

不是他们打扫得不干净,也不是他们不爱卫生。

实在是居住环境就是那样。

所以,袁红对于这种能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张开嘴,甚至不会落灰的环境。

极为满意。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幸福极了。

听到袁红的话。

罗安娜罕见的沉默了,她突然就意识到了,白日里面自己,还有她父母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唐突了。

“对不起啊。”

她攥着手心,轻声说道。

这话一落。

宿舍内又是一片安静。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罗安娜,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什么了。

袁红想了下,她用被单蒙着脸,声音闷闷道,“不用。”

“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不过没关系,你等我十年,不,五年。”

只要大学毕业就好了。

她一定可以追上对方的。

一定。

她希望五年,十年之后,她再次住的那个屋子,她舍友不会用这种语气来评判宿舍差。

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们之间的距离,也会慢慢拉平。

穷点没关系。

生活差点没关系。

对于袁红来说,她考到清大来,她的人生起点,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和别人比。

她就只和自己比。

听到袁红的话。

罗安娜笑了笑,第一次,她的声音不再是像之前那般细小。

而是足够让宿舍内的所有人都听到。

“好。”

“一言为定。”

她等她,她等着她追上她。

其实,罗安娜明白,她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父母所给予的。

但是,她同样也清楚,这是她的资本和骄傲。

是她在投胎的时候,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顾宁和陈香云两人都没说,但是她们都愿意当对方的见证者。

“那我们到时候看着。”

“好。”

“好。”

接着,这个话题被下个话题,迅速给替代。

“你们是哪里人啊?”

问话的是陈香云。

她一直都是属于很安静的那个,但是却出人意料,主动换了话题。

袁红,“我啊?你们都知道,我老家西北的。”

她从黄土高坡上走下来的姑娘,这没啥好隐瞒的。

“我就是上海的。”

罗安娜说道。

这也是大家知道的。

“我是扬州的。”

陈香云说。

她性子温婉,一张口就是地道的吴侬软语,听着就让人舒服。

最后是顾宁了。

其他人都跟着好奇起来。

“你呢,顾宁?”

他们觉得顾宁像是本地的,但是说话的口音又不像是。

倒是,和顾宁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人家倒是地道的京片子。

一时之间,大家对于顾宁的来历,反而好奇起来。

顾宁笑了笑,她看着头顶的蚊帐,低声道,“我啊,我是安州市人。”

“安州市?”

大家还真不知道这是哪里。

比起古语里面扬州的出名,上海的新潮,西北的辽阔。

安州市猛地提起来,反而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安州市,内陆腹部中心。”

说是南方吧?

他们这里又不是,说是北方吧,也不是。

其实,就是夹在这中间的地方,反而有些不起眼了。

“这样啊,我没去过。”

袁红感叹,“不过,我以前都没出过我们西北。”

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我也是。”

陈香云说,她打小儿就在扬州长大,这也是出来求学,才第一次出远门。

“我也差不多,我一直都在上海。”

罗安娜说道。

“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说起这个,顾宁就有些好奇了。

实在是,罗安娜父母给人的印象太深了。

尤其是对方之前去郑老师家送礼的样子。

简直是让顾宁记忆犹新。

罗安娜愣了下,她想了下,倒是也没瞒着。

“我爸以前是华侨商店的,我妈则是在工商上班。”

当然,也不止于此。

不过,光罗安娜报出来的这两个名头,就够唬人的。

说实话。

先说,华侨商店,就这一条,对于普通人来说,怕是半辈子都没进去过一次。

至于,工商局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得着的。

起码,就罗安娜目前说的,都够高攀不上的。

陈香云听了,若有所思。

袁红心思大,倒是没在意。

还好奇地问道。

“华侨商店做什么的呀?”

她是真不知道。

来自大山的孩子,在出门之前就只见过大山。

她所见过的世面,不过是书本上的知识。

她把书本上的知识,翻来覆去的看,咬碎了,嚼透了,一点点咽到肚子里面。

她似乎也没觉得,自己问出这话有什么尴尬的。

一切都带着理所当然。

正是因为袁红的这个态度,让罗安娜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去维护对方的尊严。

她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解释。

“就是一个卖货的商店,只是对象是华侨而已。”

“华侨知道吗?怎么说呢,就是国外的那些。”

这个解释简单的。

袁红一下子听明白了,不过,她更好奇地是,“不是说,不允许和国外的人联系吗?我们村子有个家里私藏国外医院进口手术刀的,都被抓了。”

听到这。

罗安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倒是,顾宁接过话茬,她也没藏着掖着,“你可以这样理解,华侨商店是国家允许的。”

“而你口中说的那个,是不被允许的。”

就这么简单。

这话一落。

袁红沉默了下,“那我们村子的那个留学回来的医生,挺可怜的。”

空学了一身的本事。

一双手却被踩断了,连带着心爱的手术刀,也被拿去切西瓜了。

想想,也挺可笑的。

“不讨论这个了。”

陈香云比较细心,也比较敏感,当即就换了话题。

“说说你们是怎么考上清大的吧?”

这话一问。

简直就是问到了话题中心。

“我先说。”

袁红一改之前的颓废,跃跃欲试。

“我考了三年,连续考了三年,才考上清大。”

“我爸不同意我读书,我奶觉得我是个丫头片子,出嫁了是别人家人,没必要供我读书。”

“但是,我妈和我弟,觉得不管如何都要供我读书。”

这下,顾宁他们都来了兴趣。

要知道,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重男轻女。

“你妈和你弟?”

“嗯。”

“就是我妈我弟,第一年上学复读的学费,是我妈把她留了好多年的辫子给卖了。”

“第二年的学费是我妈和我弟,还有我,我们三个轮流卖血换来的。”

这话一落。

全宿舍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卖血。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词,正规的医院是不存在卖血的,只有黑心收血的贩子。

但是,同样他们下手狠不说,还存在着一定的危险。

“你——”

顾宁动了动唇。

“你们是想问,干净不,是吧?”

“我查了资料,知道针头互相用会感染,所以我们每次过去的时候,都从公社的诊所买了注射器和针头,自己带过去的。”

不贵。

对方看他们可怜,只收了一毛钱。

但是,这一毛钱,却能保证他们三人的安全。

罗安娜从来没想到,上学竟然还会这么艰难。

要到卖血的地步,才能上学。

她吸口气,“那你身体怎么办?”

袁红笑了笑,“我身强力壮,卖点血不算什么,只要能考上大学。”

她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第三年呢?”

顾宁轻声问。

第二年都到了卖血的地步。

第三年就更不用想了。

果然。

袁红回答了,她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话。

“第三年啊,卖身啊!”

她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