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忽然,一阵尖锐的笑声从日本女子口中逸出,挥着刀柄,电光火石之间,仿佛咻的一声——
她割破了蔚晴的毛衫!
“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合作!而且,你没有反对的余地!”她微眯起眸子,“现在——脱干净自己,洗干净自己,刮干净自己!”
蔚晴颤抖着身子,胸口窒息得生疼!
颤着手,顶住地板,艰难地从地毯上爬起来……
好几次,她都差点跌倒,却倔强地不肯示弱!
拼命找着可以支撑身体的物体,直到终于站了起来,她沿着墙壁,紧紧攀附着,“那么,浴室在哪里?”
“就在前面!”日本女子紧跟着走到她身旁,将手中的小刀塞进蔚晴颤抖的手指中,“你听见了,刮干净自己!还有,别以为这把小刀可以变成你的武器,你若反抗,乔伊斯.威治的母亲必死无疑!”
蔚晴握紧手中的小刀,用力深呼吸着,攀附着墙壁,一步一步朝那浴室走去……
日本女子则阴恻恻地笑着,眼神示意那几个俄级女子。
就在蔚晴走到浴室门边之际,陡然——
臀部被一股蛮力一踢!
她的身子顿时失去重心,朝着浴室里的浴池栽进去……
噗通一声!
她人踢进了冰冷的浴池里!
“哈哈哈……”
身后,是一阵阵狂妄嚣张的笑声!
那些水,透过面具的孔洞,瞬间酸涩了她的眼睛……
这一幕,让她瞬间想起三年前,亚瑟斯大婚当晚,他抱着丽安莲远去的背影,独留她一个人,沉在冰冷冰冷的浴池里,心扉碎裂……
这一刻,她才知道,时隔了三年,原来那痛仍是如此清晰,那想念仍是如此透彻,那爱恋仍是如此铭刻,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她躲在水中放声大哭起来……
她在水中哭得一塌糊涂,窒息在胸口堵塞,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这三年来,她逃在最热的巴士拉,她知道以他的能耐不可能找不到她,可是……她的潜意识里,是在等待他的!
因为,她记得他说过,只给她两年的自由。
可是两年过去了,三年了,她仍不见他的身影……
她不敢去找他,怕见到他,怕见到他和丽安莲,或者怕见到他和更多的女子……
直到此刻,埋在冷水之中的她,三年前那锥心刺骨的伤痛,历历在目,刀绞一般一寸寸割着她的心脏,疼得血流如涌……
时光仿佛倒回到三年前那般,她依然深爱着他,而且这份爱,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减退,反而……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深入骨髓,注入她的血液……
世界上最讽刺的事,莫过于爱上一只戴面具的冷兽。
最后,那只冷兽为她而脱下面具,最后最后,她却被套上了魔鬼面具……
“去把那个女人捞起来,别让她死了!”日本女子见她沉在水底,好半晌不见挣扎,于是命令道。
几位俄籍女子纷纷点头,走进去,七手八脚地从水底捞起哭成泪人的蔚晴……
“咳咳咳……”
蔚晴被强捞起来,空气陡然充进她的胸腔,她忍不住呛出声来!
日本女子气冲冲地走进来,望着瘫软的蔚晴,阴狠道,“刚才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脱干净、洗干净、刮干净自己!你躲在水里磨蹭什么!若是耽误了时间,别怪我无情!”
“咳咳……我,知道……”回过气息,忍着悲恸,蔚晴虚弱地点了点头,用力深呼吸几次,她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想过去了,或者他失约的原因,是因为他真的忘记了她吧!
无论如何,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救出乔治的母亲!
她张望围在浴池边的几个女子一眼,低低说道,“能不能请你们都出去?”
日本女子拧了拧眉头,“要我们出去,可以!反正我也没兴趣看女人洗澡!总之你记住,别给我耍花样!还有——”说完,她将和服摆撩起,露出不留一丝毛发的身体,“懂我刮干净的意思了?”
蔚晴冷然抽一声,盯视着日本女子,继而转移目光,呐呐地点点头,“懂了。”
随即,日本女子大手一挥,“都出去!”
砰!
门旋即被用力关上!
留下蔚晴在冰冷的水池里,抖颤着手指,开始褪着衣裳……
脱干净,洗干净,刮……干净!
想着那日本女子的要求,她的指尖寸寸冰凉!
将头埋入水中,她搜寻着方才掉入池底的小刀。
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起当年,在莫斯科的时候,澈也曾用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将她的毛发悉数剃光!
而今,她来不及细想,咬紧牙关,将衣服褪尽,没入冰冷的水中,揉搓着光洁的身子,然后……举起那把小刀,抖颤着削过一寸寸乌黑的毛发……
……
……
莫斯科的夜,总是黑得格外早!
鹅毛大雪,在夜里似是更加狂肆,夹着森冷呼啸的寒风,在夜里狂轰乱作!
宽广的大道上,潜行着十几辆猎鹰标志的军用吉普车,在厚重的积雪上印刻深深的车轮印……
在这大雪纷飞的莫斯科夜晚,姆达宫今夜,破天荒地燃亮了每一层房间里的灯光,致使整座姆达宫,灯火通明!似是预示着今夜即将上演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直至十几辆猎鹰军用吉普狂啸驶入姆达宫院落之前,顿时,姆达宫礼炮齐放!
轰!轰!轰!
三声巨响,震得雪花飞扬的天空,闪烁着激烈的火光,映红了天际……
车子熄火,清一色的银色!
分不清究竟哪辆车里载着猎鹰最重要的主人!
姆达宫门前守卫森严,迎着这大雪冰冷,国际反恐组织首脑已经出来亲自迎接!
瞬时间,许多穿着军大衣,佩戴猎鹰鹰章的精兵部队从十几辆吉普车里跑出来,放眼望去,足足上百!
手持长枪,快速而秩序井然地冲到姆达宫门前,将姆达宫包围地水泄不通!
“鹰.亚瑟斯!你这是什么意思!”国际反恐组织首脑菲利斯不悦地看着眼前蜂拥过来的猎鹰部队,即刻怒斥道!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猎鹰后面响起,即刻,猎鹰让出一条小道,让主人通过。
菲利斯皱着眉头,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银色身影,在大雪下,银色的披风里的高大男子,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年来,从情报上,看过无数次鹰.亚瑟斯的模样,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个恐怖头子!
菲利斯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恐,曾在照片上见过鹰的模样,顶多是诡异得妖孽,却没想到,鹰.亚瑟斯本人竟然会长得如此俊美,并且,他远远比外界传闻的更具有威胁性!
他睨了一眼徐步走来的鹰,虽不悦,但仍是僵扯了一个微笑:
“鹰.亚瑟斯先生,很高兴你今晚能如期应会!”
鹰缓缓走到菲利斯面前,他足足高了菲利斯半个脑袋!
俯视着这个略带肥胖的中年美国男子,他薄冷的唇角不禁低低勾起,笑意盎然,“这么多年,我与菲利斯先生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碰面,看来菲利斯先生这些年,想的事情太多了,想到——连头发都掉光了!”
他轻佻地笑着,言语中嘲弄着菲利斯这老家伙,跟他斗了这么多年,连顶都秃了!
菲利斯脸色微变,却仍是将笑容挂在脸上,“当然,比起鹰的年轻俊美,在下甘拜下风啊!难怪鹰.亚瑟斯先生会成为国际通缉的头号恐怖分子,我想,就算不用一刀一枪,一炮一弹,光凭阁下这张俊俏的脸蛋,怕是也会成为全球男性通缉的对象吧!”
菲利斯回讽着,暗示鹰只有一张招惹女人的桃花脸,在男人的概念里,越是俊俏的男人,他们越瞧不起!
“哈哈哈……”
紧接着,豪迈的笑声再次从鹰的唇中逸出来,在雪夜里散发着暗沉的低哑,谁都听不出那笑声中究竟透露着什么……
猎鹰一行浩浩荡荡,跟随在鹰的身后,悉数进入姆达宫内!
然而,不速之客,总会在预计之中,意料之外中出现!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从另一扇门里传出来。
奇岩扬眸,凝视着那掌声的来源——
“天澈,我们可是多年不见了!”
一位日本和服女子,一脸粉厚的妆容,推着轮椅走出来,轮椅上坐着的,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况辛博!
“主人!”奇岩下意识地拧紧眉头,看来况家真是阴魂不散!
鹰将披风卸下,一身手工剪裁的银色西装,是三年来,继金色服饰之后,第一次如此隆重地着装!
他轻挑眉角,这才转过眸,凝视一眼已来到他跟前的况辛博,嘴角惯性地勾起一抹森冷的笑痕——
“还真是多年不见!怎么,腿脚还是这么不灵活?”
况天澈睨了一眼况辛博轮椅上的腿脚,轻蔑一闪而逝,“我想今晚,一定会是很有家乡风味的晚餐,大哥,你说是不是?”
况天澈故意将大哥二字,说得嘲讽,眸子继而瞥一眼况辛博轮椅后站着的和服日本女子,笑得更是轻蔑,“大哥这么多年都没变,看来,换女人的速度也依然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