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达慕斯,很好听的名字。
它是莫斯科最大的娱乐之城。
也许它的魅力,不仅止于它的奢华之气,更多的,来自于它的神秘背景。
有人说,圣达慕斯的幕后老板,来自俄罗斯最具神秘色彩的黑暗势力。
有人说,圣达慕斯之所以能够吸引众多豪门名流,是因为它受猎鹰的保护,因此那里尽管很危险,却也很安全。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停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厦前——
五光十色的招牌,镶嵌在大厦门口,很优美的一串俄文——圣达慕斯,彰显着这座不夜城的神秘吸引力。
“主人,一切都打点好了,在您一直入住的十九楼套房。”
“奇岩,你确定她在这里?倘若,我还是要杀她……”
鹰的声音很轻,在暗夜下透着凉薄的倦意。
杀人二字,从他口中吐露出来,仿佛天气那般平常。
毕竟,五百块卢布的羞辱,是他此生第一次!
奇岩心惊,仍坚定地摇摇头:“主人,您不会的。”
鹰低沉的浅笑吐逸出来,“你在替她求情?”非常肯定的语气。
“请主人原谅,属下保证,绝没有下次。”奇岩在心里低叹,他能做的也就是这次了,“另外,主人……”
奇岩有些犹豫,但仍是继续说道:“四小姐今晚也来了。”
奇岩话语刚落,紧接着,是一长串空寂的沉默……
……
不一会儿,奇岩和几个随身的保镖,跟随在主人身后,一同进了圣达慕斯的专属电梯。
“今天蔚小姐的行程非常顺利,我们安排的果农也已经成功将她送达莫斯科市区。
圣达慕斯保罗尔经理已经来电通知我,蔚小姐顺利通过了应试,他直说没想到蔚小姐能弹得一手好琴。
估计过一会儿蔚小姐就该上场演奏了,她看起来状态不错,至今都没有怀疑。”奇岩在主人身后汇报道。
面具男人性感薄俏的唇,微微弯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奇岩,我以为你会直接让人绑了她。”
奇岩脸色有些尴尬,的确,这是他们历来的风格。
就像当初在拉斯维加斯绑架蔚小姐一样。
而这次,奇岩采取了比较柔缓的方式。
既然主人交给他全权处理,那么他相信主人不会怪罪于他:“主人……蔚小姐性格冷倔,属下以为,暴力对她来说反而会起反效果。”
他唇角那道弧线更加深谙:“鱼离开水,会怎么样?”
“会四处反弹。”
奇岩忽然明白,多年前,主人所说的那个猫不捉老鼠只吃鱼的故事。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奇岩对蔚小姐做了调查,才得知她在念书的时候,弹钢琴曾经拿过奖。
于是也就安排保罗尔经理用两万卢布,将蔚晴领进圣达慕斯,奇岩知道她迫切需要买机票的钱。
“猫不会游水,吃鱼却吃得很精巧;狗会游泳,却不吃鱼,为什么?”鹰淡笑,声音却很冷。
奇岩的表情再次僵硬,语塞。
今晚主人似乎喜欢跟他打谜语。
“主人,奇岩蠢钝……”
面具下银灰的眸子,漾起难得的笑痕,不语。
“对了,主人……还有一件事,奇岩不知该不该说。”
“能够让你再三犹豫的,除了况家,没有别人。”鹰低冷的声音在金属质地的电梯内回荡,稀薄的空气里透着诡异的讥笑。
“什么都逃不过主人的眼睛!听说,四小姐在维也纳念书时,认识了一个弹钢琴的男人,老夫人知道后很不高兴,可是四小姐执意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在况家掀起不小的风波。”
奇岩顿了顿,继续说着,“……主人,这几天我调查蔚小姐的背景,才发现,现在和四小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原来是蔚小姐的校园初恋!蔚小姐和那个男人曾经是情侣关系,只不过几个月前男方去了维也纳参加钢琴比赛,认识了四小姐……”
“哦?这么说,新欢旧爱齐相聚了?奇岩,你说今晚,会不会很热闹?”薄唇划过一丝玩味的冷笑,鹰银灰色的眼瞳闪现出邪恶的光芒。
奇岩身子一颤,脸色些许凝重,“主人,您的意思是……”
……
……
夜晚,九点半。
已经在后台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蔚晴,掌心一直在冒着冷汗。
“那个,保罗尔先生,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数次的话语,堵在嘴边。
因为连仲逸的到来,她慌了阵脚,这场演出,她到底去还是不去?
“蔚小姐,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反悔呀,不然我上哪儿去找人顶替你?况且只有几分钟,就轮到你的钢琴独奏了,请记住你该弹的曲子,认真完成它,之后会有人带你去领钱。”保罗尔赶紧抽出一条手巾擦着冷汗,他太害怕蔚小姐会临阵缩逃,否则他无法向奇岩交代。
“可是我……”
她踌躇着,面对连仲逸,她始终还是放不下。
她太明白,钢琴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的才华,他的天赋,他的艺术,他的温柔,也曾令少女时期的她,深深迷恋过。
可如今,她也不敢说自己还是清白之身,一心等他归来重修旧好。
既然如此,她何苦放不下……
突然,场内的歌舞声骤然停歇!
司仪热情洋溢的俄语从麦克风里传出来,保罗尔赶忙对蔚晴小声地说道,“蔚小姐,等司仪的话讲完,你就可以出场了。”
“保罗尔先生……”
她几乎是被保罗尔从背后推出来的。
她凌乱的步伐,微微有些趔趄。
踏进夜总会的舞台,身子立即僵直了,心忐忑不安地狂跳起来。
这是她,曾和连仲逸弹过那么多次钢琴,第一次在台上演出。
今晚的夜总会,像是一场小型的,格调高雅的演奏会。
保罗尔说这里的人都是莫斯科乃至全球的名流富绅,听惯了国际钢琴家的弹奏,品味相当高雅,如果她稍有差池,便会贻笑大方。
蔚晴深吸一口气,这场景,让她想起在拉斯维加斯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里是进行着恶心的低劣的**交易;
而这里,却可以让她在圣洁的钢琴面前,弹奏一曲。
忽然,舞台中央一道冷光打下来——
不一会儿,一台纯白色的琉璃玉钢琴从舞台平面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