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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王若是知晓了,得是几多欢喜呢。”

光线映在冉鸢粉白的玉容上,黛月弯眉妩媚,美丽的唇弧高高扬起,贝齿微露间般般入画,拿着手上的竹简轻敲了女音的额,盈盈说道:“好呀,现在也敢拿话来窘我了。”

“奴不敢了~”女音佯装着吃疼的模样往后躲,还忍不住的嘻嘻做笑起来。

晚间冉鸢处理完上谏便传了膳食入殿,这几日她胃口不太好,司膳是变着花样做吃食,可惜材料有限,烹煮单一,眼看宫人络绎端着食盘轻放案间,十来样菜品看的她直皱眉。

“夫人若是不喜,便撤了让他们重新做吧。”女音停下了布菜的动作,担忧的看了看冉鸢。

“不用劳烦了。”冉鸢郁郁摇头,仍旧是拿起了玉箸,平日里她最喜欢吃多宝白玉珍珠汤了,此时闻着那热气腾腾的香味,胃里便揪的慌。

眼看清淡的冉鸢吃不下,司膳又忙让宫人端了炙肉来,烤制金黄酥脆的麋子肉块喷香,泛着光泽流动的油脂诱人极了,熟料这才放在桌上,冉鸢只闻了一下,就捂住了嘴。

“快撤走!”

本就不舒服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往上顶,待寺人捧了痰盂过来,她难受的直干呕,头晕眼花的按着发闷的胸口。

“夫人!”被吓到的女音忙上前替她拍打后背,一边喝道:“速速去传殇医过来。”

等冉鸢好不容易缓过那一阵的恶心时,浓密的鬓角处都渗出了热汗来,对着女音无力的笑了笑:“无事的,大概是昨日在御苑中玩雪受了凉。”

宫人很快就引着殇医入殿,冉鸢换了一身宽松的常服斜卧在矮榻上,散了发髻的长长青丝顺势逶迤在地,烨烨明光下,端丽冠绝的恍若神女般,年轻的殇医一愣,很快就被冉鸢凌厉的目光惊出了冷汗。

“奴不是有意冒犯夫人!请夫人恕罪!”

冉鸢这会儿正难受,轻阖着眸清冽出声:“过来吧。”

隔着一方薄薄丝绢,殇医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替冉鸢拿脉,低垂着头再也不敢抬起,不时小心的朝一旁的女音询问着状况,好半晌后才收回手,一脸喜色的跪俯在地。

“禀夫人,您这是……”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冉鸢无数次在电视剧中看到了,从矮榻上欣喜坐起后,她忙制止了殇医还未说完的话,看着大殿四处的宫人。

“你们都下去吧。”努力克制的声音里已然泄露了她的喜悦。

直到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冉鸢才摸着自己的小腹,颤着声问道:“我,我可是有孕了?”

“正是,从脉象上来看,差不过快两个月了,夫人可要传太卜占卦?”

这下不止是冉鸢震惊了,连身侧的女音都惊喜的叫出了声:“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太好了,若是大王知道夫人有孕……”

“女音,听我说,此事暂时还不能宣扬出去。”起码在季晟回来之前,她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如今虢歧与郑太后对她虎视眈眈,他们一日不动,她就要防备着,如果被他们知晓她此时已然有孕,还不知要打什么算盘。

低头间,看着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她和季晟的共同血脉,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半点危险。

好在女音迅速反应过来,立即明白了冉鸢的意思,送殇医出殿时,明里暗里的下了死命不能泄露此事,年轻的殇医过于老实,胆都快吓破了,赌咒发誓都不会将这事告知第四人。

“若是还想活命,便对外一律报说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可知?”

“诺!诺!”

作者菌ps:有包子了~没上线的大王已经乐疯~

季晟就要回来了

冉鸢将将喝完安胎药,女音就从外殿匆匆入来,掀着流光溢彩的南珠长帘,一脸谨慎的朝冉鸢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夫人所料,殇医方送了药过来,就被带去长乐殿了。”

苦涩的药味还蔓在口齿中,冉鸢正用洁净的缎子擦拭着嘴角的残汁,黛青的柳眉微蹙,胃里又是一阵难受的翻涌,她无奈的苦笑着摸了摸肚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忍不住幻想十月后,这个孩子将是如何的可爱模样。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最近让闳一定要看紧些,一旦有什么消息就来告知我。”

自知晓有孕的那一刻,冉鸢就格外的小心翼翼,心中有股隐约的不安正在渐渐扩大。

就着女音递来的手臂,她缓缓起身,朝轩窗大开的燕台走去,已过午时的天空灰暗的不见一丝蓝,一朵云,阴郁的天色积压的人心更加发慌了,茫茫大雪纷飞,猎猎寒风袭来卷起满殿轻纱。

“此处风大,夫人还是回内寝去吧。”

冉鸢握住了女音准备去关窗的手,迷茫不安的说道:“女音,你说季晟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啊?”女音一愣,旋即愕然回答:“夫人怎么这般作想?大王不是说了至多一月就回朝了么,夫人就莫要忧虑了,当下是好生养胎,等大王回来便是喜上加喜呢。”

听她这么说,冉鸢也松了口气,昨日才看过季晟送来的家书,她实在是疑心太重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那股不安是来自何处了……一连喝了几日的安胎药,今日殇医来请脉,告知冉鸢腹中胎儿安好的很,冉鸢自是大喜,赐下不少赏物,还让女音亲自送殇医出殿,正准备处理政务时,就看见女音急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出事了!”

略带哭声的惊呼让冉鸢立刻皱眉,心中那团浓郁的不祥即将爆发,她愣愣的站在大殿中央,恍然看着从殿外进来的甲卫,染血的盔甲下隐约可以看见一条锦绸玺带,那是君王近卫才能有的东西。

“大王驾崩了……”

轰!冉鸢身子微晃了几下,发软的手臂仓惶的扶在了身后的御案上,她茫茫然的看着那个甲卫,好似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瞬间褪去血色的唇瓣颤栗着,大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什么?你在说什么?”

从尸山血海里爬回的甲卫哭的洪亮:“天杀郑人竟然早已勾结宋杞二国,大军再至寒鸦州时,大王调走了五万大军去助郑人,未料……三国合纵了二十万大军围杀大王,吾等护卫大王厮杀了三天三夜,还是败了!大王驾崩前,让下臣无论如何都要将此物送回给夫人……”

果真,郑国果真与宋杞结盟了!

冉鸢看着他高高捧起的物件,是一个染血的荷包,当即再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涣散的目光中都是鲜血的影子,那个荷包里,装着她送给季晟的护身符和一枚戒指,而另一枚就在她的颈间。

“不,不可能……不可能!!”

季晟怎么可能会死掉?他说了三个月后就会回来的,他明明前几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