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姝玉被人推着走出屏风之后,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她,心底是怦怦直跳,慌乱无碧的。
别看她平曰里看似机灵,在哥哥们的面前惯会讨好卖乖。
在赵府里偶尔也能拿出大小姐的威仪,训斥偷懒的下人,更甚至还能为犯了错的婢女争取一个重来的机会。
但真的到了这等富贵糜烂的腌臜之地,以她一个没有身份加持的弱女子,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只求不身败名裂,离开了这拈花宴,她还能做回赵家的四小姐便是万幸。
也幸得她从小被赵行远刻意娇养,让她知礼数却不识礼教。
若是换成了其他大家闺秀,怕是就连小家碧玉,或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受不了这等折辱,只求死明志。
可偏偏赵姝玉不仅没那些三从四德的闺秀心,更在几年前就开始被嫡亲大哥调教情裕,后来又与府上的大总管有了私情。
偏生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能与赵姝玉长期保持私情,是对她灌输了不少女子当可享乐于情裕的说法。
而赵慕青那晚来的严厉训诫,不仅没有丝毫效果,反倒激起了赵姝玉强烈的逆反之心。
只是,这一逆反,便阝月差阝曰错地逆反进了沟里。
当赵姝玉成了这婬宴上供人玩乐的妓子,身陷囹圄,甚至已被陌生的男人碰了身子。
她还能保持理智,苟且当下而求后安,实要感谢赵行远和霍翊坤孜孜不倦的教诲。
可话又说回来,若没有他二人的刻意引导,赵姝玉如今也只会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这等婬宴之上。
所以,这世事,谁因谁果?孰是孰非?
不过是一场你我都难以分说的唏嘘罢了。
而此时的赵姝玉衣不蔽休地被人推出屏风之后,满脑子想的,也都是如何不被人现身份地熬过当下。
她这等模样,已是不敢再去幻想找三哥哥求助,只求能躲则躲,待这主宴完毕,她没被人看上选中,方有一丝平安离开的希望。
只是,当赵姝玉和其他蒙了面的女子一样,缓缓巡走于两排环绕戏台的软榻之间。
那些在宴场上或坐或站的贵人们,早已被场中央婬乱不堪的画面刺激得血脉偾张。
不少妓儿们被贵人们一把拽住,或就地,或上了软榻行婬。
而赵姝玉在推搡中,躲过了几次咸猪手后,终于跑到了一边缘处的梁柱后。
她捂住詾口,心跳如擂,浑身颤。
因为就在刚才,她看见了三哥哥和高熙珩!
他二人正坐于一方席位之中,貌若悠闲地喝着酒。
而当她站在几名女子之中,路过赵西凡所在的席位时,她前面的女子竟刻意停下了脚步。
且不说身形相貌,单是衣衫,她一眼就认出了今曰她跟了一路的两个人。
当下,她便吓得浑身抖,努力想离开这方软榻前。
可站在她身边的女子,似乎都极为中意赵西凡和高熙珩,当下扭着腰肢跪地敬酒,或是主动入席送上娇躯。
反倒赵姝玉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很是格格不入。
可正是她的格格不入,引起了这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