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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一想起朱高炽之前那嚣张得让人想一脚踩在他面上样子,更不想肯放过他,继续进攻道:“看小燕王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那方面勇气啊,这原也怪你不得。只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小燕王自己也没勇气做的事,就不要勉强月儿去做。哼,自己不敢做,却要求一个女人来做,你还是男人么?”

“你!”

最后几句,虽然说得小声,但却清晰的传入朱高炽耳中。不过却只能怨毒的盯着韩星,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韩星又说出什么可怕的话。只是口中喃喃的道:“我会教所有低看我们父子的人后悔。”

韩星冷笑道:“说到底,你真正在乎的也只是你自己的利益而已。”

虚夜月听得一怔,韩星虽然有砌词恶意攻击之嫌,但细想下来确实有理有据,小燕王分明是怕了鬼王,不敢逆鬼王的意继续追求虚夜月。说起来其实她们两人都不敢不听鬼王的话,但朱高炽却把所有的责任完全推卸到虚夜月身上,怪虚夜月事事听她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朱高炽贪恋权势,事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也是事实,他要不是担心危及自己的地位,当初就不会因为燕王一向他施压就立刻退缩了。

虚夜月不由想到韩星今晚因不想伤着自己,而强止退势,使伤势加剧。这种事换了朱高炽能做得到吗?只怕早把力度卸到虚夜月身上了。

虚夜月想到这里,终于平静下来,凄然向韩星道:“到楼下等月儿一会,月儿和炽哥说几句话再来寻你。”

她想的是自己事实上已是韩星妻子,不若和朱高炽说个清楚,以后再不用纠缠不休。

韩星此时却是真不明白她想跟朱高炽说什么,心中涌起难以压制的暴怒,冷喝一声,一掌拍在台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是整张坚实的花梨木圆台却化作碎片,散落地上,杯壶碗碟全掉到地上去,一时碟裂壶碎之声不绝于耳。

四名随从高手,破门而入,护在朱高炽四周,不能置信地看着绝大部分已成粉状的碎木屑。

朱高炽亦为之色变,想不到韩星掌力惊人至此。盈虚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此时房内情景真是怪异无伦。

两女两男隔着一地破碎碗碟呆坐着,而韩星则像是按着一张无形的台子。

小燕王的四名随从全部兵器出鞘,在他身后全神戒备。

朱高炽眼中闪过杀机,冷冷道:“大人是否因爱成恨,想行刺本王?”

韩星收回大手,哑然失笑,眼光冷冷扫过众人,心境一片空灵,淡淡道:“笑话!我若要动手,你现在早成肉泥了,那还能这么说话。就算是现在,你以为多了这四个杂鱼就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吗?”

众随从齐声怒喝,被朱高炽伸手拦着,他对朱元璋和鬼王均极为忌惮,怎敢公然下命杀死韩星,暗忖来日方长,那愁没有机会整治对方。一阵冷笑道:“你算什么来西,竟敢来和本王争风呷醋,滚吧!”

虚夜月凄呼道:“炽哥够了!”

想阻止他再说这种话。她深知道朱高炽再这么激怒韩星,搞不好还真性命不保。而公然杀害皇孙,也必然会给韩星大麻烦。

岂知韩星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失笑道:“滚便滚吧!横竖也今天受了点伤,早点回去休息也好。至于争风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闲情,她们要跟你,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朴文正甘拜下风,请了!”

一双眼睛冷漠掠过盈虚二女,才一声闷哼出房去了。

虚夜月听到他这么负气的话,心中更是痛苦,本想立刻追出的,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炽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释,竟没有移动身子。

盈散花娇躯轻颤,苦忍着心中的凄酸,韩星最后那冷漠的目光,让她觉得韩星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理她了。生命为何总是令人如此无奈。

韩星踏足街上,晚风吹来,精神一振,一扫之前郁结之气。暗忖若再在那里留久一点,搞不好还真要气得伤上加伤。

冷静下来后又想起虚盈二女,跟盈散花想的不同,其实韩星并没太怪盈散花。他清楚以盈散花对男人的讨厌,只怕连指尖都不肯让朱高炽碰一下,最多说话大胆一点而已,她认识自己之前就是这样的,实在没什么好生气的。

真正让韩星着怒的还是虚夜月,当然还有朱高炽那嚣张的态度。而冷静下来后,韩星也觉得虚夜月对朱高炽有些余情未了,不想伤朱高炽的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若她立刻反转枪头,无情地伤害旧爱,那才太过凉薄无情。再说了,虚夜月只不过有些许余情未了,但韩星却确确实实地到处留情。这事,韩星实在没什么立场怪虚夜月的。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但要说立刻原谅,却又是绝无可能。怎么说虚夜月伤了自己也是事实。只是,韩星虽然不是那种绝对不打女人的男人,但要是为这点事就打自己的女人,也是绝对没可能。

韩星非常清楚虚夜月真正爱的人是自己,这么一来自己临走前说过的话,也绝对会伤了虚夜月的心。暗忖反正要自己打她是绝对没可能的,不若就让她多伤心一会,权当是惩罚吧。

想到这里,决定不等虚夜月下来。

然后又盘算起怎么对付朱高炽,这家伙的嚣张态度,已经让韩星动了杀机。刚刚虽然呛了他一把,但韩星还远远没有满足。

韩星想来想去,终于想起自己那招‘移魂大法’。

朱元璋虽然武功早丢疏了,但身为一代雄主的气运,加上移居养气积威多年,移魂大法对他是起不到作用的。而燕王久经沙场,杀伐果决,又占了不少气运,加上正当壮年,一身武功精力都到了最佳状态,移魂大法对他一样起不到作用。

但这小燕王朱高炽,比起年轻且还没发迹的李世民,也是多有不如。韩星的移魂大法对付还没当皇帝的李世民都行,那要对付朱高炽绝对是手到拿来。

韩星一边冷笑着,一边想到:“反正帝皇家子杀父父杀子也不少了,多上这一桩也不多,还可以顺便帮帮散花。就是有点对不起岳父,他好像挺看好朱棣的。万一真让朱高炽成功杀了朱棣,那这皇位该由谁继承好呢?算了,事情都还没定,先不想这么多了……只不过,确实有需要见单玉茹一面。”

要是鬼王现在看到燕王父子的面相的话,绝对会发现他们正乌云盖面,摆明就是要倒大霉的样子。

此刻丑时刚过,街上游人不减反增。

韩星盘算好后,便抛开虚夜月和盈散花的烦恼,全神感受着这像没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区醉生梦死的气氛。暗忖既然虚夜月和盈散花没空给自己‘疗伤’,也总得找个人为自己‘疗伤’吧。可是绾绾那丫头眼尖得紧,若就这么回莫愁湖,万一被她看出什么,那不嗅死了?

想到这里,韩星没由来的想起了薛明玉的假面,一个邪恶的想法生起。暗忖反正现在京中那么多薛明玉,要不要自己也采上两朵鲜花呢?只要事后让她们爱上自己……哎,不行不行,以自己的相貌本事,想泡什么女人没有,犯不着这样。可是窃玉偷香,貌似也挺刺激的……

就在他内心不断挣扎的时候,蓦地发觉有人朝他走来,原来是叶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点认不出来。

叶素冬亲热地搭上他肩头,拥着他便走道:“皇上要见大人。”

韩星愕然道:“什么?”

尽管现在见朱元璋已经不需要多礼,但他还是不太喜欢跟朱元璋相处。

叶素冬放开了他,领着他越走越快,方向却非是皇宫。

韩星讶道:“禁卫长要带我到那里去?”

叶素冬神秘一笑,没有答他,反问道:“听说大人刚才在伴淮楼与小燕王发生冲突,现在看大人心境平和,一脸轻松,看来只属意气小事吧?”

韩星暗骂一声,这老狐狸分明想探他口风,亦凛于他耳目之灵通,好象完全掌握着自己的行踪,可随时在他身旁出现似的,便不置可否应了一声,反问道:“今天小使见到青霜小姐时,她看来像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吧?”

叶素冬暗赞他问得不着痕迹,道:“今晚发生了点事,幸好化险为夷,大人有心了。”

韩星最关心是有没有人看到她那如无意外,便理应属于他拥有的美丽胴体。但却没法问得出口。那传言的事自有鬼王操持,这小人犯不着由自己来做。

这时两人来到落花桥处,只见桥头处影影绰绰站着十多人。其中一人向着桥外,雄伟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

那人转过身来笑道:“文正切记不能多礼,我今晚是微服出巡,找你来陪我解解闷意吧!”

竟然是换了便服的朱元璋,上黏了一撮八字须,神态轻松,使韩星差点认不出这九五之尊来。

站在朱元璋左方是位老儒生打扮的高瘦老太监,脸目祥和,两眼似开似闭,容颜清秀,予人闲静安逸的感觉,见韩星朝他望来,微微一笑,友善地点头。

韩星心中一动,已经知道这就是影子太监之首的老公公了。

朱元璋右方的灰衣人比老公公还要瘦,虽没有老公公和朱元璋的高度,可是笔挺如杉,自具顶尖高手的气概。

保护朱元璋的人里,当然以这两人为主力,身为西宁三老之一的叶素冬亦要逊上两筹。

只不知这灰衣人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而且韩星隐隐觉得此人相当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其它八人均像叶素冬般身穿便服,骤眼看去,只像到秦淮河趁闹的江湖中人,但落在韩星眼中,却知道随便在这里拣个人出去,必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举步便走,着韩星和他并肩而行,其他人立时前后散开,只有老公公和那灰衣人紧随其后,叶素冬则在前方领路,朝秦淮大街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