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世间各地响起了吞咽口水的声音，无论各族修士使用什么手段，也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惶恐和惊讶。
“父君，难道八卦镜就是因为楚天锦才碎了的吗？”
秦轩接手八卦镜的时候，整个镜身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
“当然不是，楚小子虽然强，但还不至于如此。”
东秦帝君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秦轩刨根问底，对这段往事十分的好奇。不止是他，世间修士也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期待着东秦帝君的回答。
东秦帝君沉吟了许久，本来不愿提及此事，可转念一想，既然是为了教导儿子，自己需要以身作则，面子也无关紧要了：“被人君一巴掌拍碎的。”
闻言，秦轩懵了，世人傻住了。
嘶——
这话出自东秦帝君的口中，谁也不会怀疑其真假性。
世人倒吸冷气，内心的惊色，已经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今日看到的、听到的，让世人很难消化，太过震撼了。
你小子既然问了，做老子的便告诉你。如果你这都不能走出阴霾，重塑道心，也就怨不得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了。
东秦帝君在心中轻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巴掌拍碎一件帝器，人族之君的实力，要不要这么恐怖离谱啊！
秦轩不禁想到了一开始许长歌所说的一句话：“就算你老子来了，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那时候，秦轩觉得许长歌在侮辱父君，杀气腾腾。
现如今得到了父君的亲口承认，秦轩老脸一红，不知所措。
许长歌不是在吹牛皮，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人族不过如此，东秦帝君真不敢说出这句话。一想到人君的身影，东秦帝君的内心便隐隐发怵。
“你非古道界的人族，难怪有着这么强大的气运。当年人君更改大道秩序，看来是成功了。”
当年那一战，东秦帝君老早就跑到刚刚建立的古道界内了，后续的事情并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
“帝君为了教导儿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许长歌蛮佩服东秦帝君，敢当着世人的面说出自己的囧事，心胸宽广。
“还行。”东秦帝君最初不愿告诉秦轩那一段古老的历史，就是害怕乱了秦轩的道心。今日倒好，秦轩的道心直接破碎了，东秦帝君没必要藏着捏着了，说就说吧！
“见孤不拜，气度非凡，你恐怕不是寻常之人。”
东秦帝君有一种感觉，许长歌绝非普通的人族妖孽，定然还隐藏着什么身份。
许长歌笑而不语，不惧君威。
“太凰山的那位，为何要找你？”
东秦帝君问道。
“有缘吧！”
许长歌敷衍的回答。
“你应该很清楚，这块石碑来历非凡，你是守不住的。”东秦帝君想尝试一下，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长生仙碑弄到手，对未来的局势会有巨大的影响。
“帝君如果想要，可以自己去取。”许长歌轻声一笑。
东秦帝君面不改色，要是真那么容易取得仙碑，隐藏于暗中的古老存在早就出手了，怎会到现在还保持着沉默。
仙碑的意义非同凡响，再加上繁华大世即将来临，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一旦受伤，将会导致致命性的结果。
见许长歌不愿多言，东秦帝君不再多问，而是转头瞥了一眼仙碑，轻语道：“大争之世，谁能求得长生？谁能走到那极致的高度？”
时机未到，东秦帝君不会出手抢夺长生仙碑。况且，这只是他的一缕意志，已经被仙碑法则压制住了，无法施展神通。
万众瞩目之下，东秦帝君背对着秦轩，沉吟道：“道心已破，那就重头再来吧！这份信念，你可有？”
“有！”秦轩咬牙说道。
秦轩明白了东秦帝君的意思，缓缓起身，一掌拍向了丹田。
“轰！”
秦轩体内的血液逆流，修为崩散。
哗——
修为如潮水般退散，不可挽回。
“自废修为，天哪！”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秦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道心碎了，那就重新塑造一颗更为坚固的道心。修为罢了，没了就没了，大不了重新开始修炼。
身为帝子，秦轩相信自己可以追上同辈天骄。
修为被废，肉身和灵魂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秦轩的表情有些狰狞。不过，秦轩的眼神十分坚定，清澈见底。
正如东秦帝君所言，哪怕秦轩不能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也不能停留于原地。唯有走到一定的高度，方能看到大世最为美丽的风景。
秦轩望了一眼许长歌，深知许长歌是当代天骄的大敌。也许重新来过，秦轩还是敌不过许长歌，甚至两者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但是，秦轩历经今日之事，得到了蜕变，真正成长了起来。
“后悔吗？”
东秦帝君的声音十分平淡。
“不后悔。”
秦轩意志坚决，直言道。
“但愿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东秦帝君为了教导秦轩，煞费苦心。希望经过此事，秦轩可以展现出真正的帝子风采，改变心态，不可小觑天下人。
深深凝视了一眼许长歌，东秦帝君轻轻挥手。
唰——
东秦帝君和秦轩消失不见了，同时还有崩碎的八卦镜，一同离开了这里。
仙碑的法则没有阻止东秦帝君的离开，只要没有影响到许长歌的生命，不会爆发出过于恐怖的法则威压。
东秦帝君走了，古道界彻底沸腾了。
以前，古道界的万族强者一直觉得人族低劣，位于万族之底，沦为各族势力的奴隶和玩物。今日通过东秦帝君之口，让世人明白了人族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这些消息皆由东秦帝君所说，绝对做不得假。”
“人族竟然诞生过这么强大的存在，大乾人君曾镇压万族，横推九州万界，不可思议啊！”
“听说大乾人君麾下的一名将领，敢以大乘修为与东秦帝君叫板，极其可怕。”
“时隔百万年，那个所谓的大乾人君肯定已经死了，咱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东秦帝君的意志都能存留于世间，传说中的人族之君难道就没有手段了吗？”
一时间，古道界风起云涌，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