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魏雪芯卷着锦被而眠,雪白细肉泛着点点娇红,四肢张开着趴在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儿,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红肿,臀缝微微分开,隐约可见菊门开阖,撑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
只能怪她的爱郎肉棍太过粗壮,又是持久耐战,从而使花径菊门一阵麻木,没半天多的时间休想复原。
龙辉回 到屋后,轻轻坐在床沿,望着小雪芯娇腻雪白的肌肤,不由暗生怜惜,伸手将赤裸裸的美人儿横抱在怀里,目中柔光如丝。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折腾你的……」
龙辉轻抚着她秀发,柔声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让大哥来承担吧!」
思绪缓缓飘回 中午。
母女二人回 内屋疗复元功,龙辉便坐在厅内为之护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轻飘而入,正是洛清妍。
龙辉奇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
洛清妍花容凝重,问道:「秀婷妹子伤势如何?」
龙辉道:「雪芯已经替谷主疗伤了,应该不碍事。」
洛清妍柳眉轻扬,咬了咬唇珠,说道:「她……她的情况极为不妙!」
龙辉奇道:「不过是普通伤势,以谷主根基很快便能痊愈了。」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方才见她出来时,眉宇间有股紫气凝而不散,双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还听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稳,但却是暗藏凌乱。」
龙辉心头一紧,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 事?」
洛清妍低声道:「秀婷妹子拒绝我替她诊疗,当时她的心跳和呼吸极为凌乱,吐息间隐有郁气凝结,若没猜错她十有八九是濒临走火入魔。」
龙辉惊愕道:「不可能,于谷主身负通神剑心,心如镜湖,她岂会走火入魔!」
洛清妍摇头道:「稳固的心神修为并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现裂痕,后果就更加严重!」
龙辉奇道:「这是如何个说法?」
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剑心对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铁甲,严密无缝,可以抵御一切外来攻击,但如果不小心被强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上,你说会怎么样?」
龙辉道:「不就是受伤吗,区区箭伤,随便敷点金疮药便可恢复!」
洛清妍道:「敷药你也得将外层盔甲脱下,才能敷药不是吗?」
龙辉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多余,暗忖道:「这道理谁都知道!」
洛清妍沉声道:「但是穿铠甲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受伤不愿脱下盔甲,又或者脱不下盔甲呢?」
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铠甲密不透风,伤口迟早会恶化,流脓发臭那是必然的。」
他见过不少刀伤,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她剑心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也不知为何被一些莫名干扰,心绪凌乱,邪气郁结在心,却无法宣泄,而她又自持剑心稳固,可抵御一切心魔,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问题,又或者是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滋生心魔。时日一久,必遭惨变。」
龙辉顿时一愣。
洛清妍叹道:「我发现秀婷妹子从魔界回 来后,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剑鸣的事情发愁,而雪芯又跟冰儿闹了矛盾,以至冰儿破相,这几件事恐怕是她心病的根源。」
龙辉道:「冰儿的脸已经没事了,她们姐妹也和好了,这第二件事应该算是圆满解决……」
洛清妍点头道:「那只剩下剑鸣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亲的自然担忧不已,只要能让他昏睡的时间缩短或者马上苏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没事。」
龙辉问道:「那该如何实施?」
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刚至阳的精血元气灌入体内,应该可以重新活络他身子,可这至刚至阳……」
龙辉道:「我知道了,沧释天便是最好的选择,他本体虽然躲在玉京,但我就不信他不会派分身出来。」
洛清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该如何生擒他的分身,将其精血元气抽出。」
说罢转身欲离,龙辉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
洛清妍回 头望着他,问道:「还有何事?」
龙辉筹措了半响,说道:「其实进入魔界后,我跟于谷主曾因一股玄力影响,去到了未来……」
说罢便将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听得是星眸圆瞪,不敢置信。
龙辉把话一说开,干脆就连剑阵中发生的前后都告之,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原来是这么回 事……你这害人精,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死秀婷妹子!」
龙辉惊愕道:「没这么严重吧!」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若竟是剑鸣的事还好办,如今你有搀和进来,事情就复杂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对人间那些辈分伦常并不看重,所以才由得跟你胡来,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门正宗,一举一动皆遵礼守法,跟你那段孽缘已经够她受得了,而你在剑阵中有这么欺负她……种种心病一旦交杂在一起,后果比走火入魔还要严重,很可能整个人都得失心疯!」
龙辉顿时呆住了。
洛清妍叹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两半,一个对你心有情意的怀春少女,一个却是高洁清冷的剑道仙子,那么这两种心境相互冲突,可能会跟潇潇一样……」
龙辉微微一愣,讶声道:「分成两个人格?」
洛清妍指着他鼻子:「你这人渣,真是祸害世间,欺负我跟冰儿也就算了,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个端庄女子,你还要去糟蹋!」
龙辉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冷汗直冒,急忙求饶道:「洛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不跟于谷主接触,就让这些事随风而去。」
洛清妍啐道:「呸,要是这么简单,秀婷妹子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龙辉干咳一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洛清妍伸出两根玉指,说道:「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永远斩断,将此事全部抹去,不过我觉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早在剑阵的时候,秀婷妹子就能杀你泄恨了!」
龙辉一阵沉默,又问道:「那第二个法子呢?」
洛清妍脸色微变,缓缓放下玉手,叹道:「那就破之而后立!」
龙辉奇道「如何破之而后立?」
洛清妍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怎么对我的吗?」
说到最后,耳根都涂上了一层胭脂。
龙辉惊讶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洛清妍媚眼含潮,娇艳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难以忘情,那就不要刻意去遗忘……就用刚才那个比喻——褪去那层盔甲,让伤口能够透气,总好过被捂得流脓!」
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经不言而喻。
思绪缓缓收回 ,龙辉摸了摸脖子的伤痕,心想这伤疤在没好之前可不能让雪芯看见,于是便替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再解开其睡穴,悄无声息地离开烟柳居。
回 到府中,却见洛清妍已在书房里静候,她眼角闪过一丝挪移的笑意,打趣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
龙辉苦笑了一声,侧了侧脖子,露出伤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当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对!」
洛清妍玉靥一红,啐道:「咬一口已经算便宜你了,当初早知道吸干你的血,省得你祸害我们孤女寡母!」
龙辉环住她纤腰,胯部顶着美妇丰腴的肉臀,凑到其耳边,吹了口气道:「说的是,咬一口换来洛姐姐的倾心,当真是天大的便宜!」
洛清妍别过螓首,望着他脖子伤痕,呵气如兰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口,岂不是你也要将她给收入房中?」
龙辉想了想,笑道:「顺其自然,若真有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
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贪得无厌!」
龙辉嘴唇轻触洛清妍玉靥,笑道:「我可是奉妖后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顺!」
洛清妍凤目一瞪,哼道:「胡说八道!」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通了,与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视现实,还不如迎头而上妥善解决。两情相悦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两情相悦之时再加上一层禁忌,届时既可相爱,又能挑战禁忌。岂不是更有意思!」
洛清妍脸颊一红,啐道:「歪理邪说!」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握住美妇怒张饱满的双丸,边把玩边说道:「就像我同洛姐姐和冰儿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难自禁!」
洛清妍回 想起昔日种种,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娇躯一软,酥润温腻地靠在他怀里,玉掌搭在那对扣在自己胸前的那对魔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像是在鼓励和享受男儿的爱抚。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洛清妍急忙挣开他的环抱,理了理仪容,掩盖了那妩媚春风。
「夫君,你在吗?」
屋子外响起林碧柔的声音,龙辉朝洛清妍打了个眼色,做了个等我的口型,洛清妍婉媚回 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风从窗口飘出。
龙辉推门出去,应道:「碧柔我在!有事吗?」
屋外只见林碧柔和玉无痕正在等候,玉无痕道:「刚才翎羽托人捎来消息,说高鸿已经可以下床了!」
龙辉道:「好,那咱们就去军营走一趟,我也好久没跟高师兄聊天了!」
高鸿的住所是在军营北面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级军官休闲的居所,他们训练之余则到平房内休息,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是军中家属都能进出,推门而入,只见高鸿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纸上,就连龙辉进来也不知道,但最让龙辉惊愕的是穆馨儿也在屋内。
穆馨儿看到龙辉后,走过来急切地道:「龙辉,你快劝劝凌云吧,他从昨晚便一直写到现在!」
龙辉低头一看,竟是满地废纸,布满字迹,而且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师娘,这是怎么回 事?」
龙辉问道。
穆馨儿蹙眉道:「尽早我听到凌云苏醒的消息,就过来探望他,谁知道军医竟告诉我他从昨晚三更时分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这儿写东西,我真怕他熬坏身子。」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泛起涟漪水雾。
高鸿一边书写一边咳嗽,龙辉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他些什么,忽见他笔锋一收,放下狼毫,长出一口气:「总算写完了!」
龙辉问道:「高师兄,你究竟在写什么,如此入迷!」
高鸿拱手道:「吾有感国难当头,随手写了一些东西,以宣泄心中不快!」
龙辉望宣纸上看了几眼,只见上边写着一篇文章,林碧柔接过来念道——恒古以来,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泽天下,教忠孝于万民,耕织畜渔,安居而乐业,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凌弱为耻,强兵而不好战!然异族暴欲难填,好逸恶劳,窥探神州富庶,发不义之师屡犯边疆,戮百姓,淫妇女,毁良田!边庭血海,蛮欲未已,赤水洪涛,兵压帝都,神州蒙难,苍生悲苦,此乃国之大耻,民之大恨,幸得虓勍舍生靖国难,杀敌万千,收服失地,力挽狂澜于倾颓。
然铁烈贼心不死,再犯边疆,吾神州男儿怒起而攻,龙门英烈,玉叶巾帼,怒斩敌寇。
奋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劝妖向善,是为大德!一为忠勇大德,一为先帝骨血,本乃天骄双壁,何也忤逆纲常,自取灭亡?妖类迷惑之说荒谬无边,殊不知妖从善,弑君之罪实乃私欲之缘故,排贤挤能而固其位!呜呼!肝胆义士,仁德圣者,无辜成贼,先有良臣蒙冤,后有蛮夷叩关,万民悲哉!兵不利,战不善,民难安,国祸起,破灭之象也!问曰破灭何来?答曰:朝堂易主,小丑为帝,其威德不足治国,却行私心兽欲,故而排忠赂夷,赂夷而力亏,排忠而气衰,破灭之道也。
思厥先辈,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弃。
今日送巧器,明日赠粮草,后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赐臣物是为道也!悲哉,强夷兵而戮良将,保一朝帝位如饮鸩止渴,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良将灭,忠臣陨,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呜呼!以赂夷之力封天下之谋臣,以封夷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德天下,何愁难王也?悲夫!国运大势,而为私心之所劫,以趋于亡。
林碧柔声若黄莺,本该是娇脆妩媚,但这篇文章却给人一种刚毅不屈,忧国忧民的大气,即便是从一个娇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无阴柔之气。
文采激昂,辞藻之中带着一股愤然刚毅,先怒斥铁烈罪行,再赞美龙辉等人之品德和功劳,他们所背负的罪名不过是政权交替下的牺牲品,一切源头不过是当今皇上德才浅薄,而又怕皇位不牢,于是便排挤忠臣良将,以巩固龙座,而所谓的异族臣服不过是他们的休养之策,为的就是从大恒得到更多的好处强大自身,待大恒一衰弱便会再度造反,高鸿这文章更是训斥世人莫要忘记昔日教训,也给朝廷之人敲个警钟,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恒不但在内耗,还把好东西赠给外人,一旦异族造反,那国家危矣!龙辉读后也感到心情有些愤慨激昂,穆馨儿更是称赞道:「凌云,难得你有这等心意,师娘真是谢谢你了!」
高鸿咳嗽道:「院长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咳咳,孰忠孰奸,还是分得清楚!」
穆馨儿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爷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骄傲的!」
「好一篇正气凛然的文章!」
龙辉也受到几分感染,暗忖道,「这文章将沧释天骂得狗血淋头,愤慨激昂,若是传播出去,起码可以叫一些刚正的官员生出想法,沧释天的根基必定会受到动摇……难道冰儿看错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悦耳脆笑,只见一白衣丽人含笑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腰细如蛇的美妇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师娘,冰儿听你声音甚是高兴,究竟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楚婉冰娇滴滴地说道,亲热地挽着穆馨儿的胳膊。
穆馨儿笑道:「是凌云写的文章,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师娘有感而发,便觉高兴!」
楚婉冰媚眼一转,笑道:「原来是高状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阅?」
高鸿拱手道:「嫂夫人客气,区区劣作,难登大雅,在下还怕污了嫂夫人玉眼「妾身才疏学浅,能目睹状元郎之作可谓幸事也!」
楚婉冰笑着从林碧柔手中接过宣纸,细细读阅,不住轻点螓首,赞叹连连。
读完之后,楚婉冰双手捧纸,恭敬地还给高鸿,谢道:「高大人此文可谓是言辞尖锐,自戳敌军要害,有此神文现世,我军名声端正也,妾身多谢高大人匡助家夫!」
高鸿回 礼道:「嫂夫人客气,凌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
穆馨儿笑道:「冰儿,你这话也太见外了,凌云跟龙辉既是同学,又是同乡,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楚婉冰笑道:「师娘说得甚是!」
穆馨儿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楚婉冰笑道:「师娘,冰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吾族毒高手螣姬长老,特来替高大人解去蛊毒!」
穆馨儿大喜。
螣姬走过去,说道:「高大人,请伸出舌头让妾身一观!」
高鸿依言照做,螣姬看过后,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后再探其脉相。
望闻问切后,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
穆馨儿芳心乱颤,心里一阵急切,想询问结果,但又怕打扰螣姬思索,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片刻,螣姬忽然抬头,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光芒,穆馨儿察言观色,心知结果已出,便问道:「螣姬长老,可是有法解凌云的毒患了?」
螣姬笑道:「国渊夫人所言甚是,昊天教的毒术大部分来源自妖族,若是解不开岂不叫人笑话!」
楚婉冰问道:「螣姨,高大人中了什么毒?」
螣姬道:「我想应该是九虫噬心蛊,此毒以九九八十一条嗜血毒虫炼制,将它们全部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的九条,这九条毒虫因为吸食了其他毒虫的养分,所以体内也带着其毒素,而且并非单一的叠加,而是九九八十一种毒素相互纠缠,从而生出八十一种变化。这些毒虫本性嗜血,一入活体便会顺着血脉不断游走,最后汇聚在心脏,寄居其中吸血为生,因为他们体形不大,吸食的血液也不多,对人并无太大伤害,可是一旦蛊主催动蛊术,那么毒虫便会在心头乱窜,一边窜动还一边放毒,中毒者遭受之痛苦难以言喻!」
听到这里,穆馨儿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掩唇娇呼,既恶心又惧怕。
楚婉冰道:「这种蛊毒我倒是从族毒典翻阅过,但却没亲眼见过!」
螣姬笑道:「这种蛊毒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作品,咱们早就不用了,也就昊天教那些蠢货抱着当宝!」
穆馨儿听闻此言,心头大定,道:「那就有劳长老了!」
螣姬笑盈盈地逃出一个瓶子,说道:「高大人,妾身虽有法可解毒,但这过程可是要委屈大人一二了!」
高鸿问道:「长老此话怎讲?」
螣姬道:「以毒攻毒,这九虫寄居心脏后,可以随时吸血,它们已经喜欢上这个环境了,一般方法很难将它们逼出,唯有以毒攻毒,由我在你体内再下新的蛊虫,这些蛊虫凶残好战,但我可以控制它们行动,到时候便让它们停在你腹中,由它们发出挑战,激怒那九条毒虫,将它们引到胃里,然后以虫杀虫,此毒可解也!」
又是虫又是毒的,穆馨儿听得一阵恶心,花容惨白,问道:「螣姬长老……这过程有危险吗?」
螣姬道:「一般毒士操控可能会有危险,但由妾身亲自把关,绝无性命之忧,但是在解毒过程中会十分痛苦。」
穆馨儿问道:「怎么个痛苦法?」
螣姬道:「九虫钻出心窝,那是便会是心痛,然后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亦会疼痛,而最后在胃里激战,则会腹痛,这几番折腾,损及元气,便会大病一场!」
楚婉冰蹙眉道:「高大人重伤初愈,如何能受此折腾?」
螣姬道:「所以在解毒前必须服用大量固本培元的补药,增强元气,才能抵御痛楚,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龙辉道:「此事交我,我立即命人熬制人参灵芝。」
楚婉冰忽然道:「不必了,娘亲刚给了我两颗阴阳丹,比那些人参有用多了!」
螣姬忽然一愣,露出难为之色。
楚婉冰问道:「螣姨,难道阴阳丹效果还不足够吗?」
螣姬摇头道:「非也,阴阳丹内藏纯阴至阳之气,服用后可增强阴阳二气,便是再重的伤势也能恢复。」
楚婉冰笑道:「那就成了,正好可以让高大人解毒用!」
螣姬叹道:「可是这颗药丸是娘娘特地给小娘娘炼制的,只要您服用后,再与龙主合气双修,受益无穷,少则添十年修为,多则一举突破后天屏障!」
如此珍贵之药,穆馨儿也为之震惊,楚婉冰却是洒脱道:「没关系了,高大人冒险来助我军,我岂能吝啬这区区药丸。」
说罢便塞到高鸿手中。
高鸿急忙推脱道:「嫂夫人,此等贵重灵药,吾是万万不能收!」
楚婉冰又推了回 去,说道:「高大人不辞艰险匡助家夫,区区小药丸也抵不过大人千恩万情,再说了大人乃家夫师兄,自是妾身的大伯,所以还请大人收下!」
「凌云岂能为此残躯,耽误了弟妹修行,还请收回 灵药!」
「高大人,这话也太生分了!」
「若是弟妹还认我这个兄长,便不要再提此事,我虽是文弱书生,但也不会被区区痛楚难倒!」
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楚婉冰转头望向穆馨儿,娇声道:「师娘,你快劝劝高大人吧,人家实在说不动他!」
音调极尽娇痴,眼眸挂着几丝楚楚之色,叫人怜惜万分。
穆馨儿微微一愣,朝高鸿点头道:「凌云,既然是冰儿的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高鸿一阵犹豫,最后接过药丸。
螣姬无奈一叹,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惜这灵药,她说道:「既然如此,便请高大人先行服药,养足元气,让妾身下蛊驱毒!」
高鸿捏着药丸,眼眸有一丝闪烁,但瞬间便消失了,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
药丸入腹,立即化作浑厚元气,高鸿只觉得气海充盈,伤痛尽去,精神奕奕。
就算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高鸿状况极好,吞吐有力,气色红润。
「凌云,你感觉怎么样了?」
穆馨儿关切地询问道。
高鸿吐了一口气,试着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不禁赞道:「好神妙的灵药,学生感到浑身是劲,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穆馨儿总算松了口气。
螣姬美眸含笑,说道:「高大人,可准备好了?」
高鸿点了点头,昂首道:「螣姬长老请放心,高某已经准备十全!」
螣姬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说道:「高大人,请张嘴吧!」
高鸿闻言将嘴唇张开,螣姬扯开瓶盖,吹了一个口哨,里边飞出十来只虫子,形若飞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高鸿嘴中。
飞蝗般的毒虫入口,顺势钻入食道,进入胃中,螣姬催动妖法,遥控蛊毒,这些毒虫立即在胃中发出兹兹的声响,挑衅寄居心房的九大毒虫。
九大毒虫果然按耐不住,顺着心脉血管钻出,高鸿只觉一阵锥心剧痛,冷汗直冒,但他也是硬气,强咬牙关而不叫喊。
九虫钻心而出,顺着血脉不断流窜,高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尖刺、麻木、火辣、撕裂……各种痛苦接踵而出,他双眼瞪圆,眼球布满血丝,脖子崩出紫筋,额头露出青脉。
「啊!」
一个悲痛无比,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高鸿尖声叫喊,跪倒在地,口吐白沫,不断抽搐。
穆馨儿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冲过去,抱住高鸿,柔声道:「凌云,别怕,别怕,师娘在这儿,你一定可以撑住的……」
此番变故,众人不禁一愣,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粉拳握得紧紧的。
丝丝温暖幽香飘来,高鸿不住大口喘气,似乎略减痛楚,这时九虫已经进入胃内,跟螣姬所布下的毒虫争斗,双方各自撕咬,相互吐毒,但毒与毒之间又互为抵消,并未造成毒害。
战至正酣,双方玉石俱焚,高鸿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张口哗啦一声吐出了青色的粘液,腥臭难闻,还可看见十几条虫子在蠕动。
螣姬笑道:「蛊毒已经逼出,高大人请安心休息吧。」
高鸿抬起惨白的脸颊,道:「多……多谢!」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穆馨儿急忙去搀扶,欲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这时楚婉冰制止住道:「师娘,高大人虽是书生,但也是个男子,身形颇重,你一个妇道人家很难抗动,不如让他人来吧。」
说着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
龙辉立即叫来两个士兵,将高鸿扶到床上休息。
穆馨儿美目盈盈地凝视着高鸿,见他呼吸平稳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濡湿。
楚婉冰将她扶起,柔声道:「师娘,你放心吧,高大人服用了阴阳丹,元气充沛,休息两三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穆馨儿点了点头,感激道:「冰儿,谢谢你了。」
楚婉冰展颜笑道:「师娘客气了,您脸色不太好,让冰儿送你回 府吧。」
穆馨儿道:「也好。」
扶着穆馨儿走出屋子,楚婉冰忽然回 头朝龙辉眨了眨眼睛,朱唇勾出一丝狡黠笑意。
龙辉见状也带着碧玉双姝跟了出去。
将穆馨儿送回 府邸安置好后,楚婉冰笑嘻嘻地将高鸿那篇文章逃出来,让人印刻散布出去,要么贴告示,要么发单子,很快便传遍金陵。
「用不了多久,这状元文便会传遍全国各地,咯咯,我倒要瞧瞧沧释天有何反应!」
楚婉冰跟龙辉、玉无痕、林碧柔坐着马车回 府,她玉靥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龙辉左拥右抱,揽住林碧柔和玉无痕,问道:「冰儿,你又在搞什么鬼主意,快快从实招来来,否则家法伺候!」
玉无痕也开口道:「冰儿,我瞧你给高鸿的那枚丹药似乎真有很好的奇效,以前你不是讨厌他的吗,为何赠这灵药给他?」
楚婉冰媚眼一转,掩唇娇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丹药,只要稍加运气引导,便可顺经通络,理气清脉,对身体是大大有——益!」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拉长声调,妩媚的眼睛笑意更浓,甜丝丝的好似快要滴出水来。
小妖女越来越像她母亲,除非是动情,若不然媚意越浓后果便越是可怕……龙辉看得也打了个冷战。
楚婉冰散去媚意,凑到跟前,呵气如兰道:「好哥哥,咱们先别回 家好吗?冰儿有事要请你帮忙。」
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龙辉根本就抵御不了这丫头的诱惑,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漠北边塞,华贵无比的金顶帐篷内,铁烈大汗阿古毕肖和三个西域人正坐在下座,而高高在上的竟是挂着国师之名的煌天摩耶,这三个西域人分别是紫金国、大罗国、雪鹰国的三名国王,这三国乃西域最强的国家,可是他们都跟阿古毕肖一样,满脸恭敬和畏惧地望着高座之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战况如何?」
煌天摩耶冷冷问道。
紫金国王回 答道:「启禀圣主,辽东的援兵已经来了,而且还有江南的蛟龙战船!」
煌天摩耶甚是满意,冷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姓龙的小子当真按耐不住,既想护住江南,又像保全铁壁关,他要面面俱到,我便要他全盘皆输!」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道:「清羽河可以布置妥善?」
大罗国王道:「圣主宽心,吾等已经将中央河道截断,并在两侧布下了伏兵,只要他们一进入狭窄段,定能让那些臭虫变成咸鱼!」
煌天摩耶笑道:「没了河水,吾倒要看看这些蛟龙如何发威!人人都说凤髓龙肝,那待大胜之后,吾等也来尝尝龙肝的味道!」
四人应道:「圣主英武,我军必胜!」
就在此时,传令兵回 报道:「报,敌军已经弃船步行,正朝我军防线赶来!」
煌天摩耶脸色一沉,嗯了一声,问道:「敌将是何许人也?」
士兵答曰:「将棋挂着一个岳字,领兵者是一个骑着巨熊的黑汉!」
煌天摩耶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说道:「王栋、梁明乃那小子的左右手,吾还以为这次领兵救援的是他们,想不到竟然是岳彪那黑子!」
阿古毕肖奇道:「圣主,这又有何区别?」
煌天摩耶摇头道:「有很大区别。若是王梁二人,又或者是原本的铁壁关将领,他们得知故地告急,定会奋力赶回 ,而且他们仗着孽龙之助,纵横水路无敌,久而久之纵生骄兵,他们必定不会料到吾在清羽河布局,正好送上门来讨死。可是换了岳彪这黑厮,情况便大大不同,其一,他非铁壁关旧将,也就不会受感情说扰,其二,此人粗中有细,堪称将帅大才,由他领军那是大大头疼也!」
煌天摩耶乃沧释天分身,其思考和算计极为可怕,就连铁壁关旧部的护乡之情也考虑在内,而布下这断河屠龙之计,可惜偏偏遇上岳彪做主将,从河岸的泥土变化察觉了端倪,提前避开了陷阱。
雪鹰国王起身道:「圣主不必担忧,我军兵多将广,区区贼军难成气候,便让小王去收拾他们!」
煌天摩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雪鹰国王负责,吾再增你二十口射日弩,望望你能给本座待会好消息!」
雪鹰国王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出帐点齐麾下兵马,他雪鹰国麾下有十三个小国,每一国约有两千兵马,再加上他本国的两万精锐,声势高昂,马鞭一指,浩浩荡荡地出兵截杀龙麟军。
雪鹰国王率领大军沿清羽河而下,恰好遇见上岸后的龙麟军,于是便采取左右包抄再加中路合围之势攻了上来。
只见龙麟军前一名黑脸汉子,脚胯巨熊,手持板斧,扬声高喝,领军便朝雪鹰军冲来,双方很快便战成一团。
岳彪一斧劈翻三个西域人,然后随手一拍白眉熊:「阿勇,拍死他们!」
白眉熊一掌扫去,如荡落叶,非死即伤。
龙麟军紧随而上,骑兵左右冲杀,步兵稳固前进,人数虽少,却不见丝毫气弱。
令狐达和马义各领本部军马,掩护岳彪侧翼,令狐达大喝道:「铁甲营,给我挡住!弓弩营,杀死那些孙子!」
军令一下,上下一心,铁甲为护,弓弩为杀,将左翼染成一片战火,西域军马难进分毫。
右侧的马义同样是以铁甲为盾,弓弩齐射,尽量将敌军消灭在远处。
雪鹰国王麾下的小国虽说已国为称,但其人口和面积也不过是大恒的一些小型郡县,那是身经百战的龙麟军对手,甫一交手便被杀退,更是让岳彪纵横沙场如入无人之境。
雪鹰国王麾下兵马败象已显,当下鸣金收兵,岳彪等人一气呵成,追赶而去,一路掩杀下来,斩敌八千。
亲卫拼死护送,雪鹰国王好不容易才逃到土墙之后,他恼羞成怒,叫道:「快用射日弩!」
土墙上立即架起数十口长弩,其长六尺半,以三角木架为托,正是当初让朔风守军吃尽苦头的新弩箭。
噗噗弓弩连发,竟硬生生刺穿铁甲盾牌,将好几名铁甲营将士钉死,雪鹰国王认得岳彪的黑脸,便命人将弓弩对准他,连环劲射,欲取其性命。
射日弓弩破空而来,岳彪急忙挥斧当格,但甫一接触,整条手臂都被震麻,再接三箭,浑身筋骨剧痛。
「这弩箭不宜硬拼!」
对方既占地利,又有强弓助战,岳彪急忙鸣金收兵,领着众人退出战线,重新修整,寻觅克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