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现金支付。当然，这取决于你们能接受的价格，交货速度等。”易卜拉欣直接抛出了一个让谢凯激动得差点晕过去的消息。
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军售大单子。
一旦拿下来……
这些天被软禁，算个屁。
要是真的能，被软禁一年也是值得的。
“将军，请允许我先平复一下，我的小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谢凯一点都不隐瞒。
伊拉克人过不过日子，跟他没有关系。
他知道，404基地要想过上好日子，这笔单子就必须拿下来。
中国拿不下，最后这些单子就会被苏联跟欧洲分掉。
曾经他知道的消息是，伊拉克人从法国采购了122毫米榴弹炮，从苏联手中采购大量的T72坦克，从英国人以及法国人手中采购战机……
显然，这些武器，现在他有机会全部吃下来。
“将军，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是在跟法国人谈判引进他们的122毫米榴弹炮，跟苏联人谈判引进坦克，跟英国人以及法国人谈判采购战机……同时，更倾向于采购苏联的飞毛腿导弹。”谢凯很难判断，易卜拉欣说的话中真实程度有多少。
也有可能，对方是为了压价，而采取的策略。
这么长的时间，伊拉克人可是软禁着他们呢。
换成其他人，或许就会为了这样庞大的订单而答应伊拉克人的要求，谢凯不同。
他知道的东西，远比这个时代的人多。
易卜拉欣惊讶地看着谢凯，这些都是极其隐蔽的事，中国人怎么会知道情报？
直愣愣的眼神，让谢凯都有些受不了了。
可易卜拉欣没有问谢凯怎么知道的，而是问谢凯，“你们不愿意做这笔生意？”
“不，非常乐意，可我们更需要判断，这是否有什么隐患。”谢凯说道。
谢凯跟其他国人不同，他希望知道伊拉克人为什么会这样。
仅仅是地红旗表现的性能跟359坦克取得的作战成果，并不能成为理由。
伊拉克人的订单，来得太过意外。
“我们一直使用苏式武器装备，采购西方制式武器装备，后勤压力太大。这个理由，够吗？”易卜拉欣显然是不想解释。“你也不用担心经费的问题。每交付一批，我们支付一部分的货款。”
“不给预付款？”谢凯当即就没了兴趣。
不给预付款，生产个毛线。
到时候按照伊拉克人的生产，他们不要了，基地借钱生产，无法回收资金，整个基地都得瘫痪。
甚至，他觉得对方没有一点的诚意。
“预付款可以支付一部分，但是不会像之前我们合作那样支付太多。”易卜拉欣平静地说道，“对于你们无耻的行为，我们非常不满意。”
404干的事情不地道，前卫防空导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交付完成。
359坦克，波斯人吃了不小的亏，他们同样需要新的坦克来补充这些年战争造成的损失。
而且来源不多。
地红旗导弹，波斯人得了好处，肯定会加大订单。
要不然，伊拉克也不会作出全部给付现款的决定，他们需要中方保证先供应他们。
一旦再按照之前那种模式，分为单双日子供货，会让双方好不容易打破的局势再次变得平衡。
“将军，这事情我没法做主。我会回去向上级反应……”谢凯自然清楚对方说的什么。
即使伊拉克人给更高的价格，也不能只卖一家不是？
波斯人的钱，自然也得挣。
“如果你们没办法，这次的合同，我们只能继续跟苏联人谈判。现如今，苏联经济不景气，超过二十亿美元，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合同。甚至，他们可以在半年时间内全部交付。”易卜拉欣说道。
谢凯看着他，点了点头，赞成他的说法。
“是的，他们确实可以。但是，如果贵方真的希望如此，我们现在不会坐在这里，不是吗？”谢凯无所谓地说道，“将军，如果真的希望达成协议，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拿出诚意。”
易卜拉欣冷哼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们真得采购你们的？”
“当然不是。苏联人跟美国人，甚至欧洲人，都有远比我们更好的武器装备。将军既然希望我能从中牵线，我想，我们单位提供的装备，价格跟条件，都是最适合贵国的。”谢凯咧嘴笑着，“买武器装备嘛，不是只买贵的，而应该只买对的。”
易卜拉欣为什么找自己，谢凯清楚。
要是直接找国内谈这个订单，别说二十亿美元，哪怕只有十亿美元，军方都会极其重视。
不仅是为了外汇储备，更为了国内军工系统的前途。
两伊的订单，对于国内大裁军，战略重心向着经济建设转移，濒临绝境的中国军工企业来说，是绝对的及时雨。
问题是，伊拉克需要的大部分装备，核心技术都由404掌握。
上面可以用国家利益的名义，用顾全大局的名义来要求404基地去执行，但是这之后呢？
拥有项目自主权的404，还能有积极性？
“将军，我需要向国内汇报，你们能提供电报机吗？”谢凯只要求电报机给基地发电报，而不是打电话。“当然，我需要我的秘书，也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位女士。”
易卜拉欣看着谢凯，一直过了很久，才开口对外面招呼人进来，让人带谢凯去见田莉。
田莉这些天同样被软禁着。
让谢凯没想到的是，田莉就关在他所在的病房隔壁不远处。
“他们没怎么样你吧？”谢凯看着田莉，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天都没有想着对方。
如果不是他，田莉根本就不可能来冒这些威胁。
而且，在飞机上，好像也是田莉护着他，才没有受太严重的伤，特别是田莉额头上明显是高高肿起，哪怕覆盖着纱布，肯定缝针了。
对于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是比毁容更严重的伤害。
“还好，除了不让出去，其他什么的都挺不错。”田莉平静地说道，“可以走了？”
“我需要跟基地联系。”谢凯尴尬地说道。
田莉骂他，心中还要好受一点。
“我也没有办法，除非在巴格达。”田莉很无奈。
“如果有无线电设备呢？”谢凯问道，“之前不是通过电报联系？”
国内的情报人员，肯定不可能没有掌握无线电联系的方式。
“有电报机就没问题。只不过答复可能会慢一些。”
有了田莉的这句话，谢凯就放心了。
让带着自己来田莉房间的人先在外面等一下，随后把超过二十亿美元大订单的事情向着田莉说了，如何向基地汇报，如何组织言语，谢凯并不管。
田莉没有震惊，只是连声询问谢凯真实性。
“真实性目前无法确定，但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谢凯如此说道。
在田莉点头表示明白后，谢凯才找人带着自己跟她去医院旁边的一个通讯处。
“超过二十亿美元的大订单？500辆359坦克，500枚地红旗导弹，120门122毫米自行榴弹炮……”郑宇成拿着手中的长长的电报单子，不相信地问着眼前的汪贵林。“没有开玩笑吧？”
“中转部门再三确定，那边说伊拉克人的意思是这样。”汪贵林点头，“谢凯那小子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一旦真的谈下来，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基地，都是非常大的功劳。”
“王浩跟他比，就是个渣渣！”郑宇成不屑地说道。
汪贵林不接他的话茬，“现在那边在询问基地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连情况都不知道！难道派人过去谈？伊拉克人找他，显然之前找过上头。”郑宇成一说这个就来气，“我说龙耀华跟李明山之前什么意思呢！想要从咱们手中分利润给其他单位！”
龙耀华跟李明山之前都试探过，询问郑宇成把359坦克技术交给617的可能性。
541基地毕竟大部分加工能力都向着民品业务转移了。
“不是没有强行要求咱们么。”汪贵林提醒着郑宇成。“谢凯在等答复。”
“让他全权负责。”郑宇成没有任何犹豫。
“不在管委会的会议上讨论？”
“讨论个屁，给上面打申请报告，把王书维等人全部调走……至于王浩，哪儿来的哪儿去。咱们用不上。”郑宇成没有任何犹豫，“那小子既然看他们不顺眼，就给他解决了。谁能给基地挣钱，谁的要求就能得到满足！”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汪贵林看着郑宇成，“你可是还在生谢凯的气。”
“二十亿美元啊！一年军费多少？整个系统能搞到多少？上面对这事要是有意见，让他们自己去搞二十亿美元试试。”郑宇成根本就不在意，“至于我生气，能如何？他爱咋咋滴，只要给为基地未来考虑，都由着他。”
郑宇成很直接。
谢凯能为基地搞到业务，而且还是超过二十亿美元，足够让郑主任放弃自己的原则了。
对于郑宇成等人在基地里面搞风搞雨，谢凯并不知道，他一直守着田莉，等待着答复。
当看到答复，有些不可思议，电报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