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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见到阮弗之后,阮姝再也没有见过阮弗。

她依旧被人关在原先的屋子中,暗无天日,外边的事情如何,她不知道,可她却越来越怀疑阮弗是否真的想知道那人告诉自己的话了。

在这样的怀疑之中,她也渐渐升起了不安。

这个屋子,到底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这里的门窗却全部都被盯死了,外边的光亮,始终透不进来一点,在阮弗离开后的那两日,阮姝还是每日都有精力闹的,这无尽的黑暗,仿佛永远处于黑夜之中,没有白夜的样子,如同地狱一般,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慌张,没有人说话,连谁人何时送来了饭菜都不知道,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她不想去吃,最后却受不住饥饿。

她觉得自己知道皇后是如何死的事情,阮弗或者玉无玦至少现在是不会让自己去死的,但当她以死威胁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理会自己。

如此情景之下,她越发恐慌了。

阮姝坐在床角的一侧,双眼无神地往着这黑暗之地,那种处于崩溃的边缘,似乎任何一点惊压都能让她瞬间崩溃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了。

“吱吱吱”的声音蓦然在房中响起来,却不知是从何处传过来的,阮姝一惊,原本蜷缩在床上的人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一动。

她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奇怪的吱吱吱的声音之后,房中又是静得似能闻针落之音,阮姝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原本不安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最后却突然听见了房中什么东西被翻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又急又快。

可她并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从房中的何处发出来的,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好像一双她看不见的手,在黑暗中,无所顾忌地拉扯这某些东西,又如同神鬼之物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好似下一刻,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会靠近椅子一样。

她越是这么想,越是害怕,往床榻里缩了又缩,但那声音却一下子有一下子没有,直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上了自己的脚。

阮姝下的一声尖叫,“啊——”

她几乎是在尖叫的同时便从床上滚了下来,黑暗中看不清方向,只能死命的按照记忆往前冲过去,“救命,救命——”

“我要见阮弗,我要见阮弗……”

她哭着喊着,从床上滚下来之后便往前去,拍打着窗户,拍打门扉,“我说,救救我,我,我要见阮弗……我要见阮弗……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已经是接近崩溃的边缘,拍打门扉的声音又急又狠,声音带着哭腔。

直到因为受不住惊吓而晕厥过去。

阮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原先那个黑暗的房间里,而是在一处看起来虽不是特别好,但却也还算是明亮一些的房间。

突然看到光线,她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样,她脸色苍白,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下来,看起来没有了那几日待在小黑屋中那么难闻的气味了,可阮姝却依旧觉得遍体生寒。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一想起先前在小黑屋中的一切,又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可是门窗并没有完全关上,她可以看见守在门外的人的侧脸。

有脚步声从外边传进来,阮姝闻声抬头看过去,只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阮弗,而是玉无玦,而玉无玦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却不像玉无玦一般面上并无明显的表情,而是极度嫌恶地看着她,便是玉无痕。

看守阮姝的,是玉无玦的人,因此,在阮姝濒临崩溃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自然是玉无玦。

阮姝想要玩的这些小把戏,在他看来,自然是不够看的,这几日,他忙着处理朝中的那些事儿,所以才让她在这儿受罪,这人曾经想要对阮儿下杀手,不管她知道多少消息,最后,等待阮姝的只有一条死路,只是这死法,到底是痛快还是折磨,只是看她提供的消息能否捏得住自己这条命罢了。

玉无玦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便是往日里时常见到的,温儒俊雅的样子,这会儿,也因为这几日朝中高车族的事情给碾碎了不少,他一身晋王的蟒服,乌发金冠,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只瞥了一眼阮姝,看她狼狈的模样,如同在看一个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

阮姝面对阮弗的时候,还有愤怒、生气的勇气,但是面对玉无玦,却是半分别的心思都不敢有。

只是眼神有些瑟缩地看着玉无玦,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大概也不过如此。

玉无痕跟在玉无玦的身后,那一夜阮弗府上吃年夜饭突发之事,让他觉得惊心动魄,后来他并没有进宫,而是被玉无玦安排去处理了阮姝、温郡王乃至宣王那边在那一段时间之内所接触的人。

阮姝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今日他跟着玉无玦进宫处理事情,后来听到有人汇报说阮姝有话要说,便跟着玉无玦过来了。

瞥了一眼阮姝,玉无痕嗤笑一声,“早早说了,便不会想今日一般受罪了,何必呢?”

玉无痕的一句话,让阮姝一阵瑟缩,她不像害怕玉无玦一样害怕玉无痕,可这会儿却也不敢反驳。

玉无玦看了一眼阮姝,而后在她对面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本王给你时间,要么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要么继续回到那个地方,不过,再回去,只怕便不仅仅是今日你所经历的一切。”

玉无痕也跟着勾唇道,“本皇子倒是知道民间许多惩罚人的小法子,看着可有趣得很呢,比如说,与毒蛇同窟啊,与野狼共处一室啊……”

他津津有味如数家珍一般,可他每说一句,阮姝便是瑟缩一阵。

直到阮姝再也受不了,突然崩溃一般地尖叫一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说,我说……”

玉无玦瞥了一眼玉无痕,玉无痕这才摸摸鼻子,有些自讨没趣,这人连一个黑屋子和几只老鼠都害怕,他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只是看着他这段时间大概真的是吓怕了,再也经不住怕了。

玉无痕不再说了,可阮姝依旧心如击鼓一般,玉无痕所说的那些东西,好像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好像感受到了就要被毒蛇撕咬,被狼群分尸的样子,便是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裙,还止不住想要发抖。

玉无痕看他一眼,敛了眉目,道,“既然如此,便说吧。”

“若……若是我说了,王爷,能否饶我一命?”

玉无玦似乎是笑了一声,“饶你一命,本王给你选如何死的方式。”

阮姝下意识一抖,她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显然玉无玦并不打算给她太多的耐心,“如果你还想跟本王提条件的话,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你想伤阮儿,结局只有一个,若是不说……无棋。”

玉无玦站起来,无棋听到声音,即刻出现在门口,“王爷。”

玉无句瞥了一眼阮姝,“带回去,该如何做,便如何做。”

他说罢,便要抬步往外。

阮姝失声道,“难道王爷不想知道皇后娘娘死亡的真相了吗?”

玉无玦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抬步离开。

玉无痕默默无声看了玉无玦一眼,正想抬步也跟着出去。

阮姝见此,紧了紧身侧的手指,看着玉无玦就要转身而去,看着玉无玦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房门的转角,她突然崩溃了一般,“我说,我说!”

无棋见此,忍不住在心中一叹,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又要那样折磨自己呢。

便是玉无痕都有些同情地看着阮姝,摇了摇头。

如同那一日告诉阮弗的一般,阮姝将自己出府的事情说了一遍。玉无痕并不知那一日阮姝与阮弗说过这些,他本还在听着,但是……

玉无玦终于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桌面相撞,砰的一声响,吓得的阮姝开口的声音一顿,就缩在了当场。

“不想说,也不必跟本王耗费时间了。”

他说着已经站起来,阮姝一惊,赶忙道,“皇后娘娘的死,是晋王殿下造成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便语出惊人,玉无玦的脚步顿住,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阮姝,阮姝却脸色一片苍白,似乎害怕下一刻玉无玦便会立刻杀了自己一般。

便是跟在旁边的玉无痕,眉头也紧紧皱起。

阮姝还在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玉无玦重新坐下,玉无痕看了一眼玉无玦又转过头皱眉道,“为何说皇后的死与晋王有关?”

阮姝颤颤巍巍地道,“那人说,说皇后娘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身边能够亲近的人不多,尤其是在早年与陛下共同经历过战场杀伐曾经被暗算之后便更加警惕,皇后娘娘的身边有近身心腹宫女、大太监、护卫将重华宫守得牢牢的,且近身宫女和嬷嬷也是皇后娘娘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想要对娘娘下手的话,找不到任何方法,更不可能从陛下身上下,下手,所以,所以还和皇后娘娘住在一起的,当时还,还年幼的晋王殿下便是最好的出口。”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玉无玦双眼微微眯,冷眼看着阮姝,阮姝却被他看得心中打鼓,只觉得,此时玉无玦的双眸,带给她的压力,并不亚于先前在那黑屋中感到到的惊慌害怕。

小黑屋,好像时时刻刻都能刺激阮姝的情绪一般。

玉无痕听到这样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玉无玦,却见玉无玦面上虽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是,他却注意到,他捏着茶杯的手,已经是指尖泛白,茶杯在他手中已经碎裂成块,却一滴水都未露出来。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些担忧之意。

看着阮姝,眼眸也冷了几分,“对方如何借助四哥对皇后娘娘下手?”

阮姝使劲地摇头,“我,我不确定,他没有仔细明说,那时候,他只是在提及往事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而跟我提及的,是我,是我怀疑这么做不能置阮弗于死地的时候,他告诉我,皇后娘娘之死与高车族蛊虫之间的关系,他只,只说是,是利用宫中之人,让让晋王受伤,然后将蛊虫寄放在晋王身上,再通过晋王与皇后娘娘的接触,把蛊虫引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咔”的一声,玉无玦手中的茶杯别应声而碎,满满一杯茶水,通过碎裂的茶杯染在了他的手上,也落在了他身前的暗色的衣襟上,可他却如恍若未闻一般。

玉无痕心中一惊,“你要本皇子如何相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只是这么说而已,我只是记住了他的话而已!我,我真的不知道。”

其实玉无痕也知道自己问这话有些多此一举,可是他看到四哥的表情,便忍不住,下意识觉得皇后娘娘中蛊不是因为四哥带去的,可阮姝也只是对方话语的传达者。

可是,看四哥的表情,玉无痕心中却纠成了一团,因为四哥的表情告诉他,或许,阮姝说的是真的,当年四哥真的在那段时间受伤,并且之后皇后娘娘便陷入了那些事情之中。

玉无痕觉得心中堵得慌,想要找个什么东西狠狠发泄一般,再想起这些日子揪出来的那些人,他恨不得,恨不得就全部烧光了,一个不留,让他们所谓的高车族,见鬼去!

他狠声道,“还有什么,他们如何在宫中存在多年,又是如何联系,如何运作,都说出来!”

阮姝不敢看玉无玦,刚才那茶杯碎裂的声音,让她觉得,好像碎裂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骨头一般,她当即心一横,道,“那人说,高车族人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宫中布局筹谋,慢慢以宫女,太监的形式从宫外进来,从一两人,渐渐发展壮大,并暗中将宫中的一些宫女变成自己人,可,是如何变的,那个人没有说,我,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到了,进入宫中的人,只需做宫女应该做的事情,平时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在他们有计划的时候便会通知要做事的人,哪些人,他们之间彼此不联系,也不知身边的人谁和谁是自己的同伴……”

“重,重华宫是皇后的寝宫,他说,说陛下尚未登基的时候,重华宫中就已经暗中埋下他们的人……”

阮姝断断续续说着,她表述得有些凌乱,好像也在极力回忆当初那人所说的话,想起什么便说什么一般,但听在玉无玦的耳中,却能拼凑成为完整的东西。

至少可以说,高车族早就已经开始布局筹谋了,并且是极有信心,一步一步地将自己人放入了深宫之中,他们的人很少,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妄图从控制一国皇帝入手,进而控制整个国家,然后便是挥刀向这中原大地。

“当年,二十年前,朝中大乱,陛下为国事所累,皇后娘娘的母家也遭受了重创,王爷,还,还年幼,还与皇后娘娘住在重华宫中,朝中已经也有了好几位皇子,他们觉得,若是陛下在那个时候出事,朝中哪怕随意扶持一位为皇子,就可以控制住局面……把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阮姝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抬头去看玉无玦,虽然玉无玦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她却依旧觉得遍体通寒。

玉无玦一言不发,可若是注意看的话,便知道他眸中汹涌的暗潮。

玉无痕心中却是一惊,“他们想要扶持谁?”

阮姝猛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是这么说而已,就像随便一说一样。”

玉无痕抿唇,“他们在宫中,还有没有主事的人?”

越是到后面,玉无痕和玉无玦的神色却是寡淡,而就是这样寡淡的神色,让阮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我不知道,他只跟我说了皇后娘娘之死与高车足蛊毒相关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说,说让我不必担心,宫中已经有了安排,有了规划,让我放心行事,他们的主子,也会,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

“晋王殿下,十二皇子,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都说了,王爷,不要把我再送回那个黑屋子,我不要去……”

玉无玦并没有去理会阮姝,只是依旧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玉无痕见此,也是静静地不再说什么,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能从阮姝的口中撬出这些东西,已经算是意外的收获,否则,或许他们还要花费更多的经历来解决这件事情。

只是想起阮姝刚刚说的话,玉无痕又觉得,与其知道这样的消息,还不如永远都在寻找。

阮姝还在抽抽噎噎地哭着,玉无玦却突然站起身,往外而去了。

玉无痕见此,也忙跟了上去,背后的阮姝见此,不忘嘶声大喊,让玉无玦放了她,她不要死之类云云。

可走在前面的人,还有谁回头看她一眼?

而玉无痕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玉无玦的身影,他眉头深深皱起,心中也着急不已。

不由得急声吩咐旁边的人道,“去同知府,请阮同知入宫一趟。”

——

另一边,瑶华宫之中,珍妃已经被幽禁许久了,前两日,瑶华宫大动一场,从她的宫中揪出了四五个高车族的人,她并不知道外边各个宫门都在收拾人,只以为,只有自己的宫中搜出了人。

连续被幽禁了许久之后,她已经麻木了。

却不料,宫门外边,传来宫人行礼的声音,她一听见声音,便急匆匆跑出去,却见到晋王独自一人出现在瑶华宫的门口。

珍妃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冲上去,嘶声喊道,“本宫真的没有弑君,本宫没有弑君啊,宣王是无辜的,宣王是无辜的!”

可她自然是碰不到玉无玦的,她还没有碰上玉无玦,便被玉无玦身边的人给拦开了。

这是自打幽禁以后,珍妃第一次见到玉无玦,她双目猩红,被人架着不能靠近玉无玦,大喊道,“本宫是陛下的妃子,放肆,你们放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甩开架住自己的人。

玉无玦朝着架住珍妃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原本架住珍妃的人便将她放开了,珍妃恶狠狠地盯着玉无玦,“是你,是你陷害临儿,玉无玦,是你陷害本宫的皇儿,你怕他跟你抢了陛下的皇位!”

玉无玦站在距离珍妃一丈之远,神色平静地看着有些疯疯癫癫地珍妃,道,“玉无临如今正被幽禁在宣王府中,既然你说本王要陷害他,本王让你看看,本王会将他陷害成何等模样如何?”

珍妃原本的激动,在玉无玦平淡的语气中瞬间便卸去了,原本的挣扎,嘶喊,皆在玉无玦的这句话中渐渐消失。

她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使劲地摇头,“不,不,你有事冲着我来,不要对宣王如何,求你……”

珍妃神色凄惶,带着后怕,不断摇头,祈求玉无玦。

玉无玦脸色微沉,“你在宫中,如何得知皇后之事?”

玉无玦拿着玉无临的命来吓珍妃,珍妃不可能不害怕,这会儿,也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动作,如同在证明什么东西一般急声道,“是,是梦儿,对,是梦儿,是梦儿告诉本宫的。”

“何时告诉你?”玉无玦道。

珍妃根本就不用回想,道,“就在王爷和阮弗赐婚圣旨下来的三日后,有一日梦儿从宫殿外回来,便告诉本宫,说是当年皇后的事情,可能还有别的隐情,与一些老宫人在议论,说是皇后娘娘并非死于中毒,而是因为被人控制了,本宫便去寻了宫中的老宫人,问了当年的事情……”

珍妃断断续续地说着。

起初一开始,她跟这宫中所有被告知的人一样,相信皇后是死于中毒,后来,那一日,梦儿却告诉她,有老宫人说并非是这样的,而是因为被蛊虫控制了,她并不了解蛊虫这种东西,但是,梦儿却说,在她的老家,有关于蛊虫的传说,那些东西,又是如何厉害,如何恐怖。后来她又去找了老宫人求证,虽然提供不出太多的证据证明是真的,但她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还不明白为何元昌帝对此那么讳莫如深,直到……玉无临将在宫外得到的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才觉得一切皆是天意,天意要让阮弗陷入这一层麻烦之中,也是天意要让玉无玦失去这样的臂膀之力。

只是她没有想到……

想起现在的失败,珍妃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不知事情到底是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阮弗是高车族,明明陛下对高车族深恶痛绝啊。

玉无玦面无表情地看着珍妃,“宫中是否还有其他人联系过你?”

此话一问出口,珍妃便震惊地看着玉无玦。

玉无句眼中划过一抹冷笑,任何人一说起高车族蛊虫的事情,谁人不是震惊的,即便不是震惊也应当有所反应,而反观珍妃,对于梦儿的态度,不论是今日还是那一日阮弗被告发的时候,她的表现都不算是正常的,竟然合理接受了梦儿的这个设定,他早就觉的怀疑了。

震惊的神色很快消失,珍妃矢口否认,“没有人联系过本宫!”

“是么,娘娘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个问题。”玉无玦道。

又是这般语气,珍妃看着玉无玦的眼神,眸中惊慌渐渐升起,“本宫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一日本宫醒来便发现床头多了一张信纸,后来年夜那一日她出现在瑶华宫中,寻了本宫宫人一个身份,却让给本宫不去管她……”

珍妃颤着声音说着,的确是如此,她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可是那人给了她那些信息,给她在年夜宴的言行出谋划策。

她的目标既然是弄垮阮弗和玉无玦的婚事,便也不愿意去计较这些,何况那人说了,必定会离开,她那一日高兴过了头,以为终于可以胜券在握,到时候还有什么不能掌握在手,没想到……

可她自知,这是死罪,说完了这些之后,她继续求玉无玦,“晋王,宣王是你的兄弟,求求你……本宫求你……”

玉无玦眉目冷淡,似乎是嗤笑一声,“兄弟?”

而后他对着守住宫门的人道,“好好守着。”便再也不理会珍妃,出了瑶华宫。

只珍妃看着这一幕,疯了一般地喊着,“宣王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陛下,陛下,本宫要见陛下……”

可回应她的只有重重锁上的瑶华宫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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