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着活动了下身子,西门青这才放心,除了浑身都疼以外,倒也并无大碍。
“青灯,木桌,土墙,还真是寒酸啊。”西门青嘀咕着,同时起身下床。
来到对面墙上挂着的禅字面前,他停了下来,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好字啊。”西门青发自内心的感慨。
倒不是说他真的懂字的好坏,而是一种心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原本烦杂的思绪渐渐平和,仿佛世间烦恼都成过眼云烟,不足为虑。
“没看出来嘛,你小子还挺有悟性。”
西门青浑身就是一抖,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因为这是在他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正是暴打了他的圆空。
见西门青摆出了战斗姿态,圆空摆了摆手,笑道:“别紧张嘛,我就是过来看看,不过你小子要是还想挨揍,我倒是不介意再打你一顿。”
圆空说的是轻描淡写,西门青听的是心胆俱寒。
如果有可能,他还真不想喝眼前这个老和尚动手,毕竟没有人愿意找虐。
“前……前辈,我……”西门青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这才发现,圆空身上的气质竟让他感到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这种威压并不犀利,反而带着浓浓的庄严。
而他心里也不是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别叫前辈,老子还年轻的很。”圆空不满道。
这时,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即就见古枫等人鱼贯而入。
“青哥,你醒了。”玫瑰来到西门青身边,满脸喜色。
西门青微微点头,问道:“我昏了多久。”
“一天一夜而已,圆空大师说你要三天后才能醒呢。”说话间,玫瑰看向了圆空,一副询问的神情。
圆空不理会玫瑰,尴尬的轻咳道:“醒了就好,先吃饭吧。”说完转身就走。
见圆空出糗,众人都是忍着笑意,直到圆空的背影消失,这才放声笑了起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圆空此刻早已震惊万分,按理说挨了他这顿暴打的人,就算是南宫卿一日之内都很难醒过来,可西门青却做到了,这一点让圆空
想起了曾经的西门战天。
“西门家的人,还真是特别啊。”圆空摸着光头,笑着离开了。
他现在需要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南宫卿那个正在闭关的师父。
来到后山,圆空望着那个天然的古洞,久久未敢跨步。
“圆空师弟,进来说吧。”古洞内,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圆空整理了下僧袍,定了定心神,应声答道:“是,大师兄。”
说完,迈步走进了古洞之中。
……
“青哥,你就别挑三拣四了,这里是寺庙哪来的肉啊。”玫瑰哭笑不得的劝着。
西门青板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虽然他不是无肉不欢,但九龙寺清汤寡水的饭还是让他难以下咽。
看着清粥咸菜,他开始怀念血狼的压缩饼干了。
哪怕是在他出任务时,偶尔也会打些野味,可这半个月里,他除了喝粥还是喝粥,这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嘴都淡出鸟来了,不行我要出去。”西门青拍着桌子叫嚣着,随即起身而去。
但就在他的脚刚要跨出门时,十八个灰袍僧人整齐划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异口同声道:“主持师叔交代过,你们都不能离开寺庙。”
这已经是第十六回了,每次西门青想要离开时,这十八个人都会适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约定好了一般。
“有完没完啊,凭什么不让我走。”西门青咆哮着。
半个月无所事事的生活让西门青心里充满了怨气,此刻再次见到这十八个和尚,他终于爆发了。
“凭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主持师叔说了,想走可以,只要你能打到我们十八个,便可以离开了。”其中一个瘦高的和尚道。
说话这个法号叫一静的瘦高和尚西门青认识,在第一次他要强行离开时,对方就做了自我介绍。
西门青清楚的记得,当时对方只用了一拳,便让他在地上躺了近一个小时。
这等强悍的对手,别说十八个,就连一个西门青都搞不定。
见对方铁了心不让路,西门青也怒了,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但如果继续忍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毕竟他西门青是个闲不住的主,而且被打了十五次的他,也积累来了一定的战斗经验,他觉得这次未必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下。
“那就得罪了。”西门青爆喝一声,随即迈步前冲。
一静和尚满脸笑意,仿佛根本不把西门青的动作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实力就算对战南宫卿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年纪轻轻的西门青。
轻松的躲过了西门青的重拳同时,一静口中低喝,扎马拧腰两个铁拳朝着西门青的脸和胸口就砸了下去。
但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中时,西门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随即西门青脚尖一转,身体诡异的横移了半米,避开了一静的进攻。
诧异,震惊,满场静若寒蝉,只剩下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一静收势起身,笑眯眯的看着西门青道:“主持师叔说的果然没错,你小子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一德手持铁棍,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西门青的身侧。
铁棍横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向了西门青的腰际。
西门青嘴角带笑,双脚用力高高跃起,整个人都调到了铁棍之上。
随着西门青脚上发力,一德面色一沉,随即爆喝发力,这才将西门青掀翻了出去。
看着西门青平稳落地,面无惧色,一静和一德十八个师兄弟面面相觑。
这半个月时间里,西门青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不可思议。
“一静师兄,看来咱们也不能藏拙了,要真让这小子跑了,师叔回来咱们可没好果子吃啊。”一德晃着膀子说着。
一静双眼微眯,思索片刻后,突然爆喝:“列阵!”
闻言,十八个灰袍僧人同时有了动作,不多时便成了上下两排,将禅房的门堵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