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自己这么信任辛慕苑，那又在担心什么呢？
谢湛心中呢喃。
“没什么，我今日寻你就是与你闲聊两句。既然你忙，那我便先离开了。”
萧长亭温和地笑笑，道：“那朕让沈公公送你离开。”
“好。”
谢湛离开后，萧长亭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他伸展了一下身体，桌子上的文件让他有些恶心反胃。
“去，调查一下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时间北山的事情太多了，他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不太重要的事情都吩咐给下面的人去做，辛慕苑的事情他还真没有怎么了解。
丽影生香。
服装厂的损失对辛慕苑而言正如她口中所说，不过是衣服破了洞，只要稍加修补，就可以让它变得更加美丽与华贵。
三日的时间，辛慕苑谢绝见客，全身心扑在和帝京身份尊贵的商贾谈生意上，期间她更是拉拢了曾经没有机会凑在一起的“战友”，彻底成为了坚固不可破的联盟。
本该坍塌的服装厂在短短三日的时间不仅避过了关门的危险，还顺利踏上了跳板，往上升了两个层次，地位直接压过秀萝坊，直逼天衣坊。
就在众人皆以为天衣坊危险的时候，丽影生香突然停了下来，开始慢慢悠悠地处理自己的生意。
不仅如此，还顺便提了天衣坊一把，让天衣坊再次与丽影生香拉开距离，成为不可顶替的第一名。
也是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知道丽影生香的危机和林霄霜“做的”那些“残害丽影生香”的事情。
帝京的声头一边倒，天衣坊的东家掌柜依旧冷冷冰冰地做着自己的生意，不随波逐流去批判林霄霜如何，也不去思考辛慕苑是否抱着什么目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有一日天衣坊遭人陷害，她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挺过去了是天衣坊命数不到，挺不过去是天意如此，依旧不会去起害人的心思。
这也是辛慕苑为何怕麻烦也会偶尔帮天衣坊一下的原因，这东家佛系得实在是让人喜欢。
辛慕苑宣布重新见客的第一日，谢湛便迫不及待地过来，紧张地问她：“这三日你如何？”
辛慕苑耸耸肩，莫名其妙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道：“不过是处理生意上面的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谢湛心中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有人再来为难你吗？”
辛慕苑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但是速度太快，她没能抓住。摇摇头回答：“没有，我这三日过的非常平静。怎么，陷害我的人抓到了吗？”
谢湛目光躲闪，摇头，如实回答：“线索到了皇宫后我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追。”
“果然。”辛慕苑叹了口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她忽然想，如果皇宫的事情这么麻烦，她干脆隐退好了。左右现在帝京的事情已经差不多稳妥了，有谢湛在旁辅佐，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这边的生意她交给青禾打理，自己到其他的城市里转转，避难的同时也散散心。
回神时，正好注意到谢湛正盯着她，欲言又止。
在对上辛慕苑的眸光时，他慌忙地别开视线，看周围的景色：“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又是春季。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时候，就是在春季。”
辛慕苑拧眉想了想，没想起来。
时间太久了，她当时的脑子里只有金钱与政治，谢湛这个人她只需要知道靠不靠谱，能不能合作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谢湛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她，突然问：“对了，慕苑，我还没有问过你，当初你究竟为何看上了当今陛下，并决定为他赴汤蹈火？”
辛慕苑想了想回答，道：“或许就是觉着性格温和，做事却又果断，受尽折磨依旧心怀善念的人同样会悲天悯人、心怀天下吧。当时看到他，就觉着或许他就是做皇上的料子。”
谢湛的心里有些堵。
辛慕苑的眼光很高，很难再她的嘴巴里得到多么高的评价，可是挺她方才的话，似乎对萧长亭非常地看好。
谢湛和她开玩笑：“你也没想过嫁给他，尘埃落定后还可以混个享尽荣华的地位。”
辛慕苑望向他，像是看一个傻子：“你看我需要那点儿可怜的赏赐吗？这话若是出自别人嘴巴里我相信是善意，出自你嘴巴……”
她打量谢湛，直截了当地问：“谢湛，你的脑子是不是有坑坑？”
准备伤感的谢湛：“？”谁脑子有坑？这辛慕苑是没挨过打吧！
辛慕苑翻了个白眼，道：“那深宫大院究竟是深渊还是好去处，你与陛下十几年的矫情了，你心中当真不清楚？我若真嫁给了萧长亭，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谢湛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尴尬，道：“也就是说，如果当今陛下并非陛下，你便会嫁给他是吗？”
辛慕苑的表情更加迷茫了，越发地觉着谢湛的脑子里被摔出了坑，还被填进了石头：“他如果不是皇上，我又为什么要考虑嫁给他享受荣华富贵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陛下是个富豪，家缠万贯，你愿意嫁给他吗？”谢湛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非常谨慎。
他在期待着答案，但也在恐惧着答案。
辛慕苑竟然真的认真想了想，道：“陛下是个温柔且善解人意的人，做事有主见，肚子有学识，有能耐有本事，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人选。如果能嫁给他，这辈子应该会很幸福。”
“啊……是啊……”又有钱，又有能力，性格又是辛慕苑正巧喜欢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想嫁？
谢湛垂下头，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间精美的和田玉配饰，寒冷的天让玉更加冰冷，光洒下来，似乎有雪花在里面旋转。
“作为避风港的确不错，可若是要嫁过去给他当妻子，共度余生……还是需要多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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