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黄经理就首先开炮了:“秦医生,病人情况危急,你还这样讲门户之别,就不道义了吧。··暁·说·()”
“就是啊,人命关天,秦医生难道因为与谢老不和,就不顾病人的性命了吗?”又是一顶大帽子盖了上来。
谢老也趁机表现高风亮节,道:“秦医生如果对我刚才的行为有不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道歉,还请你赶快给病人开药。”
不过秦子皓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下,就连那些为秦子皓说过话的病人,此刻也不禁有些对秦子皓不满了。
“秦医生,难道你就要这样看着病人病重,也不愿开药吗?”谢老加重了语气,喝问道。
秦子皓哪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但还是冷冷的摇了摇头,随即将手中那药方丢了下去,冷声道:“不是我不开药,而是你这药方根本就是错的,如果按照你的药方给病人服药,病人只会病得更重,甚至会丧命。”
“你满口胡言!”
“秦医生,对事不对人,你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
“病人要紧,秦医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老等人又是一阵怒声呵斥。
秦子皓懒得解释,准备上前去给病人看病。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了过来:“对,这确实不是普通的高烧。”
顿时,大家的目光全都转了过去。说话的是江远,此刻的他,刚刚为老人把完脉。
谢老一听这话,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不悦道:“脸颊发红,额头发热,脉象加快,这不是高烧又是什么?”
江远一边摇头,一边摸出一副银针,“乍一看下去,确实是高烧。··暁·说·但如果细细判断脉象,就能看出,病人脉象是加快了,但脉象也虚弱了很多。而且病人的眼中隐隐有些充血了,这些都是心脏衰竭的征兆。”
“什么,心脏衰竭!”谢老等人惊呼了出来。
而那中年男子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我记起来了,半年前,我给我爸去医院拍片检查过。他老人家的心脏却是不好,当时医生就说有衰竭的可能性,让我注意的。”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江远的目光顿时变了。如此年轻,医术就这么高明,竟然比那快七十岁的谢老还要厉害。
那中年男子连忙向江远哀求道:“这位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求求你了。”
“大哥你放心,我马上给你父亲施针,保证他能够醒过来。”江远自信的将银针捏在了手中。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老此刻发话了,看着江远,道:“你真的有信心吗?”
江远看着爷爷严厉的眼神,心中咯噔了一下,眼神略微有些慌乱。因为他刚才在给老人把脉的时候,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症状,还发现老人的脉象突然间剧烈跳动了一下。
只不过,这种跳动很快,他也只是察觉到了脉象最后的一点变化而已。为了保险起见,他后面又仔细把脉诊断了几分钟,可是老人的脉象一直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了。
因此,他认为刚才的脉象异常,只不过是一个错觉而已,或者只是某种突然的异象,算不了什么,根本不用在意。
不过此刻被爷爷一瞪,他心中又有些发慌了。但目光落到秦子皓身上,他顿时感到一股憋屈的气涌上心头,顾不了什么。朝江镜海点了点头,道:“我有信心。”
说完,他便扒开了老人胸前的衣服,捻着银针,对着老人的心脏开始下针了。
对心脏下针,对中医来说,绝对是一门难度十足的手艺。稍有差次的话,就有可能导致病人心脏受损,甚至是直接死亡。
因此,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施针的江远。
一针下去,老人的气息平稳了一些。
两针下去,老人脸上的烧红也褪了一些。
七针下去,老人的脸色已经几乎要恢复正常了。
“只剩下最后一针了,老人就能醒过来了。”江远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然后吸了一口气,手中捏着银针,开始朝老人的心脏扎了下去。
银针入肉,不断深入,老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平稳了。
但就在只剩下最后几毫米的距离之时,江远手中的银针一颤,老人的脸色突然大变。
刚才褪去的红色,马上涌上了脸颊。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爸,爸,你怎么了?医生,我爸。”中年男子惊呼道。
而此刻的江远,也一下子傻了,双目瞪圆,不知所措了:“这,这不可能,我这一针,明明没问题的,我。”
“清醒一点,不要慌!”
此刻,江老一步上前,一巴掌把江远给抽醒了,然后快速问道:“你最后一针,用的力道是多少,入穴多深……”
“爷爷!”江远看了江老一眼,连忙回答江老的问题。
江老双手运针,以极快的速度在老人胸前各处扎针,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江老就已经扎下了十二针。
这种速度,就算是秦子皓,也是有些惊奇。而且,更让他惊奇的是,江老的下针,已经堪堪进入到了以气运针的境界。
随着江老的下针,老人的气息稳定了一些。
不过就在众人刚刚松口气的时候,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胸脯不断的颤抖起来,上面的银针也是一阵晃动。
“不好!”江老见状,想要出手补救,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胸脯的晃动,不少银针在体内已经微微错位了。老人刚刚平稳下来的气息,顿时一下子又变得剧烈起来,口中咳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身上的生机以几块的速度在流失。
见状,江老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一下跌坐在地上,无力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江远心中也是一片冰冷,自己和爷爷出针,却扎死了人,这下可真的完了。这已经不是江南春药店生意的问题,而是二人进不进监狱的问题了。
那中年男子又急又怒,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关键时刻,秦子皓快步上前,用手按住剧烈咳嗽的老人,暗中输入百草气息,为老人平息体内紊乱的气息。然后另一只手快速将老人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江远见状,怒声喝道。
秦子皓却是理都没理他,将拔下的银针一把丢下,然后自己抽出一副银针,双手如风,快速运动起来。
“我和爷爷的针灸都没办法,你的针灸难道有用?”江远喝道。
秦子皓还是充耳不闻,快速将银针扎好。随后手指不断在银针顶端跃动,而随着他的跃动。银针扎入的皮肤,竟然好似波浪一般,开始上下起伏运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