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间里,姐弟俩正在进行着秘密的谈话。
听到朵拉所说,费沙尔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姐,虽然我对方程这个人不算很了解,但你想要得到他的支持,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他是见过方程的,并且和方程有过一定的交流,从那次的一面之缘中他就能够判断出方程是一个有着自己看法,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凭朵拉怎么可能得到方程的支持呢。
“费沙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在想着什么。”朵拉傲然一笑,谈论起这些话题的时候,她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难为情,“你的意思是我用身体换来了方程的支持。”说起这些对朵拉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一般女人谈论到这些话题都会脸红耳赤,而朵拉不禁一点不会害羞,反而眼神里还流露出了一份渴望,“我倒想尝尝这个方程的滋味,只是他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呵呵呵……能够对我无动于衷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了。”
“我也是啊。”
“你不一样,你是我弟弟,难不成你对我这个姐姐也有想法?”
费沙尔在这方面还是没有朵拉的天赋,三两句话就被朵拉调笑得招架不住,连连摇头,“不,我可没有兴趣。”
朵拉得意地笑着,自说自话道:“有趣,这个男人是真的有趣,他越是对我不屑一顾,我越是想要得到他,终有一天我会让他拜倒在我的裙摆之下。”
“别说那些摸不着的了,还是说说当下吧,你都说了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那他为什么会支持你?”费沙尔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朵拉得以如此的自信,就那么肯定方程一定会支持她。
“因为我告诉了他一个重要的情报。”
朵拉当即将磷矿岛的事情说了出来,是她告诉了方程磷矿岛的位置,帮助方程顺利地找到了磷矿岛。
在方程率着万国号抵达磷矿岛之后,解决了岛上的红衣教徒,捣毁了哈尔得的开采计划,并且在离开的时候还除掉了三大教团首领之一的沙曼。
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于哈尔得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再算上费沙尔这边干掉了卡拉米,那么哈尔得座下的三大教团首领就只剩下一个班奈特了。
这对于哈尔得来说无异于砍断了左膀右臂,没有了这几个教团领袖,光凭他一个人是绝对无法统治手下数十万众的教徒的,而短期内想要再扶植起新的精神领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让方程摧毁了磷矿岛,这等于是断了哈尔得的后路。”费沙尔看着桌上摆放的那张海图,在上面找到了磷矿岛的位置,这座岛属于尼罗的领土,哈尔得此前便是从这里采集磷矿用以提炼那种绿色的液体。
忽然,费沙尔让人捉摸不透地笑了起来,“如果方程和他的万国号刚刚摧毁了磷矿岛,那此刻他们应该就在科尔库维岛的东南方。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从科尔库维岛经过,而是会从南方绕过科尔库维岛,如果这个时候我再派人往南方拦截。”
“我劝你还是打住,现在和他开战,只会让你手里原本就不丰厚的家底继续损耗。”朵拉止住了费沙尔的念头,转而说道:“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哈尔得这个大麻烦吧。”
“哟,一向心黑手辣的你竟然会劝我不要对方程动手,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你很在意呢。”费沙尔取笑起了朵拉,“我当然知道现在要对付的人是哈尔得,要去截住方程他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挺紧张的。”
朵拉只觉得自己竟然会被费沙尔给戏耍了一通,说起来还真是叫人感到有些难为情,幸亏她心理素质好,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费沙尔,你要是能够把对付我这个姐姐的心思花在对付哈尔得的身上,那他也就不会在尼罗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闹成这样不正是你我想看到的吗?”费沙尔反问。
这一点问得朵拉哑口无言,哈尔得能有今天,的确是她和费沙尔都希望看到的。
如果不是有哈尔得这个犯上作乱的家伙出现,按照尼罗皇室的继承规则,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坐上王座的机会,但现在他们有了。
朵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闹剧到现在也该收场了,否者不管你我到底是谁最后坐上了这个王座,接手的也不过是一片荒漠废墟,那样的尼罗即便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费沙尔笑道:“姐,听你的意思,我们之间还有一场竞争。”
朵拉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我可以放下矛盾,和你联手对付哈尔得,以为他是整个尼罗的敌人,而我们是亲姐弟,但这不代表我认可你有登上尼罗王位的权力,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最后坐上这把王座,等解决了哈尔得再说吧。”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一家人只有一致对外,把外面的敌人赶走了,再来和和气气地商量到底谁来当这个王。”
“既然你也明白,那就快点动手吧,难得将那些红衣教徒全都支走,现在正是你动手的好时机。”
“皇姐要留在科尔库维岛,和我一同起兵吗?”
“不,我会回到尼罗,班奈特还没有死,我得给哈尔得再送去一份大礼。”
这时的尼罗局势明面上完全由哈尔得统领,所有人都将他奉为至高之神,但实际上隐患已经开始出现,卡拉米和沙曼先后死去,磷矿岛被摧毁,教徒数量越来越多,哈尔得对整个教会的掌控也变得逐渐薄弱,此时如果从内部外部一起下手,哈尔得和他的教会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朵拉来到门口,玛鲁特从阴影中出现,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保护着她的安全,“我走了,你也尽量快些动手。”说完,朵拉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用兜帽遮着自己的脑袋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