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薄安安真的昏迷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滕少桀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桌上放着的保温壶旁边有着字条,上面是他狂狷苍劲的字体:血燕,补血养气,乖乖喝掉。
她忍不住唇角上扬,打开保温壶,倒了满满一碗,有些狼吞虎咽的全部吃掉了。
许久没有进食,昨天又运动了那么长时间,除了身体酸困无力,肚子也别具风格的抗议着:“咕噜噜……咕噜噜……”
喝下满满两碗,她才满足的拿起湿巾擦掉嘴角的汤渍。
腹中憋憋的,她正要起身去卫生间,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她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摔倒在地,狼狈极了。
她的身后,是跨步而入的滕少桀、Kill和Bill。
薄安安垂眸,定睛去看地上趴着的那个女人,竟是陈慧。
滕少桀走过来,伸手把正要上卫生间的薄安安搂在怀里,双双坐在了沙发上。
这架势,薄安安便猜测到陷害她的人到底是谁了。
她本以为,那个害她的人应该是薄安安,没想到竟然是陈慧。
也应该是公司的人,才能让张媛无声无息闹了肚子。所以,一定也是她下药了。
滕少桀把玩着薄安安的手指,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要怎么处置?”
薄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失望,有些为自己的付的工钱感到不值:“打她几巴掌,把她赶出佐岸集团吧。”
“就这样?”
“嗯。”薄安安虽然恨陈慧,但却做不来那些更残忍的事。
她虽然看透了世事,张扬了一些,但,始终还不够狠辣。
“太便宜她了。”
薄安安心软,但滕少桀却未必肯放过把主意打在他女人身上的人。
陈慧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形象狼狈,但气势却依旧盛气凌人。
她眼神狠辣的看着薄安安,而后又转向滕少桀,苍凉一笑:“少桀,你的眼里为什么就只有她?她和龙章在一起,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居然还只想着保她,动用关系把那么大的新闻都压了下去,呵呵,她凭什么?我也喜欢你啊,为了当你的助理,我的简历投了那么多次,你每次面试,我只要一说话你就直接淘汰了我。这一次,是我这五年来第十次面试,好不容易面试上,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原来一个月两万多的工作,眼巴巴的来佐岸集团领着那一点点钱,我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只能安守本分做他身边不受重用的秘书,开口就是“滕总”。
薄安安很无语。
神经病,都是一些神经病,竟然都这么魔怔了似的喜欢上了滕少桀。
这个男人,这么霸道,这么毒舌,有什么好。
滕少桀神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漫不经心的玩着薄安安的手指。听到陈慧的话,他只是笑了笑:“那是你的事,我从来都没有逼你。”
陈慧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由捏起,眼底结起一层水雾。
她咬着唇,硬逼自己和滕少桀对视:“为什么是她?就是池安安,也比她强一百倍!”
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她,谁都比不了。”
滕少桀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仅是陈慧,就是薄安安,都忍不住身子一僵。
她腹中的尿意更深了……
她开口:“滕少桀,我……”“你听着就好,不需要发表意见。”滕少桀打断了她的话,霸道的替她做决定。
她不忍下手,但不掉表她舍不得下手。
“我……”
“都说了听着就好。”
“……”我真的不是想发表意见啊,我只是单纯的想上厕所而已……
她的身子扭动着,却被滕少桀固执的搂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他看着陈慧,眸色狠戾:“你既然有胆子妄想不该想的人,伤害不该伤害的人,就该知道后果。”
陈慧大笑出声,“哈哈,妄想,是妄想啊,可是我爱了你五年,你为什么从来都看不多我呢……”
“你不配我看到。”
“我是不配,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她?”
陈慧怒指薄安安,心里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恨,也有不甘。
“我不比她长得丑,比她能干,比她懂事,什么都比她强,为什么,你不选择我?”
她始终都弄不明白。
滕少桀冷哼:“我说过,她,谁都比不了,你不配。”
他,无情的让人心寒。
陈慧带笑出声,恶狠狠的看着薄安安:“我不后悔,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给别人!滕少桀,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毁掉她。我就不信,她如果和那么丑陋的人也发生了关系,你还会守着她护着她。”
“有我在,没人能碰的了她。”滕少桀说着,便不顾薄安安的挣扎,抬起她的头,捂着了她的嘴。
薄安安难过极了。
她只觉微弱的呼吸都将被抽尽,腹中越来越憋,快要憋不住了……
天啊!她只想上厕所而已啊!
“唔唔……”薄安安拼命挣扎,再不挣扎,她就算不被尿憋死,也会被吻得窒息而死。
滕少桀抬起脸,伸手抚上她的唇,浅笑的揉着:“给我乖一点,不然的话……”
薄安安哪里等他说完,直接张口咬住他的手指,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娿上厕所!”
“嗯?”她说的含含糊糊的,滕少桀没有听清。
薄安安用舌头把他的手指顶出去,快速的说道,“我要尿尿!”
“呵呵……”
滕少桀的胸腔剧烈的起伏,从未笑得如此欢畅。
他恶作剧的没有放开薄安安,而是伸手压了压她的小腹,感觉到她身子一紧,他竟还好意思问:“嗯?憋不住了?”
从他的唇齿间,吐出的都是戏谑的笑意。
“嘶……”薄安安死死夹-紧,一个恶狠狠的眼刀飞去:“别乱碰!放开我!”
讨厌死了!她都快憋不住了,他居然还按她的小腹……
混蛋!
“硬硬的。”滕少桀拿食指戳了戳薄安安的被尿意憋得铁硬铁硬的小腹,连眼角都是浓浓的笑意。
刚才的狠辣和狠戾,全都不见了。
“废话!你憋一个试试看!”薄安安怒吼,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在尿意面前,神马都是草泥马!
Kill和Bill一直力挺滕少桀,但如今,也明显看不下去了。
Boss,真的很变-态!
两人同情的看向薄安安,心里祈祷她一定要憋住,别给尿出来了……
“给我个吻,我就让你去。”滕少桀依然在挑战薄安安的忍耐力。
薄安安二话不说,抬头吻上滕少桀的唇,急切的亲了他一口。
她怕,他若再拖延下去,她真的就憋不住了,到时候尿了裤子,一定会丢死人的……
滕少桀依旧悠闲的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薄安安难能可贵的主动热吻,直到她的眼睛快充血,他才放开她,拍拍她翘翘的pp:“快去快回。”
薄安安姿态狼狈的跑去卫生间。
“唰……”
随着释放,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骂着滕少桀“混蛋”。
等她洗了手走出来的时候,明显看到某悠闲的男人依旧笑意连连,她轻锁着眉头走过去,还未顿步,就被他一把拉过。
薄安安稳稳的摔倒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缠上了她的腰,用手指按了按她的肚子,薄唇在她的耳边擦过,“安安,软了。”
薄安安懒得理他。
真够贱的!
滕少桀欣赏够了薄安安难得破功的表情,再看向陈慧的时候,眼中没有了狠戾,淡淡的,柔柔的:“Kill,给她注一支hEROY-1。”
hEROY-1,是一种很霸道的海-洛-因。
陈慧虽然不知道hEROY-1是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她惊恐的看着滕少桀,想要求饶,却因为双唇颤抖而说不出口。
薄安安见Bill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半截小指的小瓶子,从病房的柜子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她心知那小瓶药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便问道:“那是什么?”
“强效海-洛-因。”
薄安安双眼一睁,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滕少桀似乎知道薄安安所想,亲亲她的唇角:“安安,如果不是我的血,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人,心疼她做什么。你饶她一次,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薄安安咬着唇,想替陈慧求情,却无法开口。
滕少桀说的没错,她的心软,最终伤害的只会是她自己。
“不要。”陈慧躲避着,哀求着,“不要,滕总,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消失,会在北京消失,以后绝对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晚了。”滕少桀轻而易举的判了陈慧的“死刑”。
在他的世界里,人一旦犯错,就没有被原谅的机会。他需要考虑的,从来都是要怎么处罚犯错的人,让他为他犯过的错付出代价!
除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可以一而再的挑战他的底线……
陈慧一张精致的脸庞早就扭曲的不成模样。
她的眼中是绝望,是痛楚。
说过的不悔,又怎能抵得过他的无情。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薄安安,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我保证,保证以后离北京远远的,离你远远的,离滕总远远的,再也不敢有什么怀心思了。”
薄安安抿着唇,双眼沉思,明显是动摇了。
滕少桀狠狠的掐了她一把,诡笑着问道:“你想放过她?”
薄安安没有回答,反问道:“可以吗?”
“给你一个选择,hEROY-1,给你还是给她?”
“……”真阴险。
这个当然不必选。
薄安安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健康和性命去救一个差点害死她的人?
她果断的摇摇头。
滕少桀赞赏的吻吻她的发,突然,皱了皱眉头:“你几天没有洗澡了?怎么闻着都有股酸酸的味道了?”
滕少桀的胃口一阵反胃。
刚刚……他还和她接吻……
她也没刷牙……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掐死薄安安。
洁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