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当初为什么要给儿子取名叫念一？”她抱着孩子朝着他走过去。
季沉西微愣了下，接过她递过来的孩子，唇角轻轻扯了一下，“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天晴心口处似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平静的内心漾开了层层的波澜，眼睛里盈盈的笑意化开，如同一汪缓缓流动的春水，她朝着他走了两步，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下，“季先生，对不起……我爱你。”
季沉西看着她，愣怔了片刻，唇角勾了起来。
小念一眨眨眼睛，回头抱着季沉西学着天晴的样子趴在季沉西脸上亲了下，“爸爸，我也爱你。”
季沉西笑了笑，把他又递给了天晴，“带他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天晴点点头，带着他往卫生间走去。季沉西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口处的空缺，终于被全部填满。
过了片刻，天晴带着念一出来，他已经摆好了盘，纯中式的家常小炒，都是天晴爱吃的，重辣。
天晴取了只勺子递给念一，转过头看他，“我刚刚听到向洋说有宴会。”
“嗯。”他给她布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来，“是杨董牵头的，很重要，不能不去，你陪我一起去？”
他初到美国，需要借助这种宴会去建立人脉，天晴懂得，她想了想，说道，“我没带礼服。”
身为从小备受宠爱的洛家长女，她应付这些场面得心应手，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消杨如星的念头。
她看了看季沉西，微微眯了眸，低头给季沉西夹菜，“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杨小姐看到我不舒服。”
季沉西噗嗤一声笑了，“只要你舒服就行了，你管别人舒不舒服。先吃饭，吃完饭我带着你和念一出去转转，买礼服。”
他看着自己碗里里的水煮肉片，上面裹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微微愣了一下，他拿起筷子便要去夹。
二十年的时间里，天晴第一次帮他夹菜。
筷子还没触到，碗猛地被旁边的念一拉走了。
他转头，疑惑的看着念一。
天晴眉心一蹙，“念一，让爸爸吃饭，等会儿再玩儿。”
念一摇头，“妈妈，向叔叔说爸爸不能吃辣的，爸爸的身体坏掉了。”
“什么坏掉了？”天晴眉心蹙的更紧，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他唇角微微扬了下，把碗拉了回去，“一点小毛病，已经好了。”
“季沉西！”天晴瞪着他，“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向洋就不会特意交代小念一。”
八成是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而她又在睡觉不方便，所以才交代了小念一。
季沉西微微抿了抿唇，叹了口气，道，“之前喝酒喝得有些凶，胃出血，现在已经好多了。”
天晴眼圈红了红，“你别说的轻描淡写的。”她瞄了眼桌子上的菜，没有几个清淡的，“以后不准喝酒，不准吃辣，不准吃刺激性的东西。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是属于我和孩子的。”
季沉西扬了唇，“好，听你的。”
他甘心属于她。
天晴起身，把重辣的菜全都收了起来。
“天晴，这片肉能不能让我吃了？”他看着自己被收走的碗，轻轻笑了笑。
天晴猛地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解释道，“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
天晴心一酸，愣住。
这么多年，她对他得有多差，才让他觉得她给他夹一次菜都是莫大的幸福与恩赐。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碗收走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夹，这个先不吃了。”
季沉西看着她，握住她的手，眼里全是笑意，“好。”
重新换了碗筷，天晴坐下来，边给他夹菜边说道，“以后你是不是要留在洛杉矶这边发展？”
他离开了洛氏集团，如今的事业根基全在洛杉矶，依照他的性子，离开了怕是不会回去的。
季沉西顿了顿，抬起头，“你想在哪？”
“我不想两地分居。”她微微一顿，扬了扬唇角，看着他微微变得深沉的脸色，“你在哪我就在哪。”
季沉西眉梢动了动，“先吃饭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不你还回洛氏吧，我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你留下的那些人，我早就撑不下去了。”她有些期盼的看着他，“我想弹钢琴，想去乐团工作。”
他抬眸看了看她，“我这些年教给你的东西一点都没学会？”
“学会了。”她眨了眨眼睛，“你教给我的那些姿势我都学会了。”
季沉西猛地咳了一声，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看着她的视线渐渐起了一团火。
小念一不明所以，“妈妈，爸爸教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孩子稚嫩的童音令她微微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色陡然间红了。
她躲着男人的目光，端着碗喂小念一喝粥，“没教什么，你乖乖吃饭，吃了饭我们出去买新衣服。”
季沉西唇角勾起一个邪佞的弧度，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很想把她抱在怀里亲热一番，但念一在场。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体内的那团火，低头吃饭，“晴风的身体再休养几天就好了，可以把洛氏交给他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天晴努了努嘴，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想让他回去。
……
酒店的水晶灯灯光璀璨，天晴一身白色的曳地长裙，手轻轻挽着季沉西的臂弯。小念一站在两人身边，从小跟着季沉西对这样的场合司空见惯，小念一倒没有多紧张，东张西望的找吃的。
一进场便有人迎了上来打招呼，天晴送学生时代的成绩不太好，但这些年满世界跑，英语还行，听着季沉西和别人的对话也没有多吃力。
杨董看到他，带着杨如星朝他走过来，“沉西。”
“杨董。”季沉西微微颔首。
“之前跟你提过的，有几个老总对你赞誉有加，待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杨董笑了笑，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女儿，“我之前听如星说……”
“杨董。”季沉西打断他的话，拉着天晴的手，微微扬起了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洛天晴。”
杨董脸色一变，视线落在天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