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那朋友给萧笙做检查的时候偷偷给她做的，她子宫内膜薄，根本就不容易怀孕。”
宋雅兰的脸色陡然变了变，接过那张报告单看了又看，“怎么会这样？”
宁迹和萧笙的婚姻固然有交易的成分在里面，但她从未想过要让两个人离婚。况且，萧笙的肚子是宁迹将来最大的筹码。
“她是个私生女，从小就没人管没教养，谁知道她以前都干过些什么才导致子宫内膜薄的。”宁冉翻了个白眼，“她和亲妈就是一个德行，妈，她根本就配不上我四哥。”
“你闭嘴。”宋雅兰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报告单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子宫内膜薄又不是什么大病，改天我找个中医帮她调理调理。”
“妈，你怎么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子宫内膜薄？我朋友说……”
“宁冉！”宋雅兰呵斥了她一声，打断她的话，“你这话要是让你哥哥听见，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妈！”宁冉拖长了尾音叫了她一声，紧蹙着眉心的样子和宁迹有些相似，“你怎么还不明白？萧笙根本就不配跟我哥在一起，妮妮是我哥的亲生女儿，雪桐姐是阿竹的亲妹妹，只有雪桐姐才会最疼妮妮，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反正萧笙也怀不上孩子，难道让我哥一辈子都没有儿子吗？就算你过得去，我爷爷那边过得去吗？没有儿子，将来宁家的一切我哥能得到多少？”
宋雅兰沉默了，精明的眸凝滞了。他们全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说到底，宁家家大业大是决不许落在外人手里的。
不可否认，宁冉说的有道理。
“妈，四哥被狐狸精迷住了，你不能犯糊涂。”
宋雅兰回过神，握住报告单的力道不断加重，唇角紧抿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事儿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哥那里。”
她拿着那张报告单失魂落魄的离开，刚刚转过走廊的拐角便撞上了宁中杰。手中的纸团滚落在地上。
宁中杰蹙了蹙眉，弯腰去捡那团纸，“怎么失魂落魄的？”
宋雅兰惊呼了一声，抢在他前面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没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匆匆从宁中杰的身边走过，宁中杰看着她的背影，眉尖轻轻动了动，“晚上十点，我在我的书房等你。”
宋雅兰顿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直到那张报告单在碎纸机里逐渐变成碎屑，宋雅兰的眸才动了动。
楼上突然传来妮妮的哭声，宋雅兰一愣，急忙朝着楼梯口跑去，小孩子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时间身边又没有亲近的人，会哭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可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接着便看到妮妮跑了出来，后面跟着萧笙和宁迹。
萧笙在前面，见妮妮马上要跑到楼梯口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妮妮危险。”
妮妮在她怀中踢着腿，“我不要你抱，你和爸爸都是骗子，我要找姨姨。”
宁迹蹙了蹙眉，伸手去抱她，“不准这么和妈妈说话。”
萧笙瞪了他一眼，“她只是个孩子，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她低下头去，轻声哄着妮妮，“妮妮，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阿姨的吗？”
她和妮妮的几次相处中，妮妮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她的情绪来，反而每次都主动亲近她。
“我讨厌你，爸爸说你是我妈妈。为什么你从来没来看过妮妮，你是不是不喜欢妮妮？”她脸上还挂着泪珠，想从萧笙的怀中挣脱出去，被宁迹一瞪，立刻乖顺了一些。
萧笙胸口一滞，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得她生疼，她轻轻摸了摸妮妮的小脸，“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以后妈妈都会陪在你身边。”
妮妮往她怀里缩了缩，脸上的泪水全都抹在了萧笙的衣服上，“我讨厌你，讨厌爸爸。”
萧笙失笑，抱着她向楼下走去，“妮妮，想不想吃蛋糕？”
妮妮眨了眨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萧笙回头看了宁迹一眼，轻挑的眉尖扬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宁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最终只是无声的笑笑。
他记得萧笙的座右铭，没有什么是一块蛋糕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块。
在一楼的楼梯口碰上宋雅兰，萧笙微微一愣，叫了声妈。
宋雅兰的视线落在妮妮的身上。
“妮妮，叫奶奶。”
妮妮没动，只是抱紧了她的脖子。
宋雅兰抿了抿唇，微微侧开了眸，“没事，你先过去吧，孩子刚回来怕生，你多花点耐心。”
她点点头，从宋雅兰的身边绕过去进了厨房。
宋雅兰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宁冉的话和检查报告的内容在她脑海中一遍遍的过，子宫内膜薄，不是天生的就是因为人工流产。
宁迹见宋雅兰站在楼梯口久久未动，低声喊了一声，“妈？”
她回神，看着儿子微微扯了唇角，“阿迹，妮妮刚刚回来，你和笙笙能不能在老宅待几天再回去？笙笙没生过孩子，我有点不放心。”
“不用，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她知道该怎么和妮妮相处。”
“阿迹，你知不知道笙笙她……”她话说了一半，余下的一半被尽数卡在喉咙口。
宁迹拧了拧眉，“什么？”
“没什么。”宋雅兰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阿迹，你有没有别的打算？你也知道你爷爷有多重视门风，妮妮的事情你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
宁迹眸光微微沉了沉，盯着她片刻才开口，“妈，妮妮以后就是我和萧笙的女儿，我不希望宁家的任何一个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宋雅兰张了张口，“我们会疼她的，你去看看笙笙吧，别给孩子吃太多的甜品。”
……
一大一小吃蛋糕的情景让宁迹的心里暖了暖，他抬步走过去，“我们一会儿回家，妮妮的东西还在汪雪桐那里，待会儿我派人去取。”
萧笙给妮妮喂蛋糕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的视线有些凉，“那些不要了，我们买新的。”
别的女人染指过的东西，她才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