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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至京都最高的大厦,京华大厦。

这里是城区最高点,位于中央商务区(cbd)核心区,高约五六百米的大楼高耸入云,气势巍峨,十分壮观。

京华大厦是办公大厦,平时不对外开放。

靳睿牵着祁梦的手,朝正门走去。

这会儿都已经下班了。

门口值班的保安拦住靳睿和祁梦道:“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有事请明天再来。”

靳睿道:“我带女朋友上楼顶观月。”

保安重新打量靳睿,见他俊美高大,气质非凡,一副家教良好的富家公子模样,可是办的事,却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私企的办公大厦,又不是观光景点。

想和女朋友约会,带去游乐场所,带去山顶,想怎么观怎么观。

跑人家公司来观月,礼貌吗?

保安压着脾气说:“对不起,这幢大楼是私人产业,不是观光打卡圣地,请您自重。”

靳睿从容一笑,“顾华锦是家母。”

保镖一怔,不由得定睛细看靳睿。

果然眉目里有几分顾华锦的影子。

这幢大厦,顾华锦持有股份,是股东之一,而靳睿是顾华锦唯一的儿子,以后自然是少主之一。

保安立马立正,脸上露出恭敬的表情。

靳睿道:“还要看我护照吗?”

他从包中取出护照,打开,递给保安。

保安没敢接,扫一眼,姓靳,百分之百确认了,慌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他连忙和同事恭恭敬敬地打开大门,把靳睿和祁梦请进去。

保安跑在前面带路,将二人带至专用电梯前,并殷勤地帮忙按了电梯键。

保安满脸堆笑问:“靳少,要我给你们事路吗?”

靳睿彬彬有礼道:“不用,谢谢你,辛苦了。”

保安赶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能为您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二人走进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保安灿烂的笑脸慢慢消失。

祁梦想,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特权吧,难怪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成为富人。

成为富人,只要报一下名字,就可以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她和师父每年接三单任务,报酬丰厚,可是却从不见师父生活奢靡,不知道钱用哪去了。

电梯是观光电梯,唰唰地往上升。

京都夜景尽收眼底。

祁梦和师父一直隐居于郊外,少见如此美景。

偌大京城,灯光闪烁,五彩斑斓,绚丽至极,美不胜收。

祁梦低声说:“好漂亮。”

靳睿微微一笑,“等会儿还有更漂亮的。”

祁梦不由得期待。

原来谈恋爱可以这么美妙,一个期待接着一个期待。

从前的她,竟不知期待为何物。

很快电梯升至顶楼。

顺着专用梯来至楼顶露台。

在将近六百米的高楼上看夜景,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祁梦仰头望天,这里仿佛离天特别近,月亮硕大明亮地盘在夜空中,可以清晰地望见月亮上深色的脉络。

月色温柔,流水般倾泄下来,洒在二人身上。

给二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牛奶般的光辉。

祁梦觉得夏风温柔,心也仿佛变得柔软了许多,一向不解风情的她,竟突然生出些诗情画意。

她赞道:“好美!”

果然还是母亲最懂情趣,谈恋爱要在月色里谈。

月华如水,公子如玉,更有恋爱的感觉。

靳睿从包中取出一只粉色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漂亮精致的白金镶钻腕表。

他拉起祁梦的手,戴到她的腕上。

又取出一只男表戴到自己腕上,将手腕同祁梦的手腕放到一起,“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

祁梦这才发觉,他腕上戴的是自己在法国黎都,送给他的那只腕表。

而自己手上戴的,和他那只表,是情侣款。

祁梦忍不住激动。

靳睿道:“这只表以后将代替我,陪着你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想我了,就摸摸它。”

祁梦有些恍惚地盯着他弧度漂亮的唇,暗道,同样是嘴,为什么他就那么会表达?

而她,只会直来直去。

跟她谈恋爱,太难为他了。

看样子,还是得多读书,否则太影响表达了。

靳睿举起右手,朝对面的商务大楼挥了三下。

对面大楼原本亮着十分商务的led灯,此时忽然暗了下来。

一分钟之后,整栋大楼,忽然又亮了。

金色灯光映出一行硕大的竖字:梦,jesuisfoudetoi!

每个字都闪闪发光,和天上的月华呼应。

好浪漫啊!

也好懵!

祁梦懵懵地盯着那行字。

梦是她。

可是那个jesuisfoudetoi是什么意思?

每个字母她都认识,连起来,她就不认识了。

靳睿抓起她的手,垂眸望着她,深棕色俊眸温柔如星华,低沉而动听的嗓音深情款款地说:“梦,jesuisfoudetoi!”

祁梦像复读机似的跟着念:“jesuisfoudetoi!”

初次发这种音,她念得生硬而别扭,像外国人说中文那般蹩脚。

靳睿勾唇轻笑,笑如月辉,“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变卦。我今年二十七岁,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那天在奥运会场上,我走向你,不是一时冲动,是因为真喜欢,你是我梦中的爱人。我选择和你交往,就不会轻易再变卦,但是你才十七岁,希望你也能像我这么坚定。”

祁梦还是懵。

压根不知道那句法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煞风景啊,她想。

回去一定得苦学法语。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对靳睿说:“能稍等我一下吗?我打个电话,很快回来。”

“好。”

祁梦握着手机,走得稍微远一些,拨给母亲,“jesuisfoudetoi是什么意思?”

林玥道:“是法文,阿睿对你说的?”

“是,他送给我一块表,在楼宇对面用灯光弄了一排字:梦,jesuisfoudetoi!我看不懂,不知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传来林玥的笑声,笑得停不下来。

祁梦秀眉微拧,“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爱得发疯’,阿睿在向你表白。这个阿睿挺有意思,明明知道你不懂法文,非用法文表白,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祁梦不悦道:“我不是牛。”

林玥忍住笑,“对,你不是牛,你是我的宝贝女儿。你告诉他:j'aidespapillonsauventrequandjetevois,或者monc?urbachamadepourtoi。如果学不会,就直接说:jet'aime。”

“什么意思?”

“第一句是: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小鹿乱撞。第二句是:我的心为你而跳。第三句是:我爱你。”

祁梦选择学最简单的那句。

她转身走到靳睿面前道:“jet'aime,睿!”

靳睿笑,这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他道:“jet'aime,梦!”

这回祁梦听懂了。

她睫毛轻眨,漂亮神秘的丹凤眼里仿佛闪烁着细碎的星影,闪闪发光。

是被爱笼罩的光辉。

她爱他。

他也爱她!

这一刻,世界如此美妙!

这是师父期盼的,也是师父牺牲自己换来的。

靳睿俯身,捏起祁梦的下巴,嘴唇凑到她的唇上,轻轻吻她。

腰上忽然一紧,祁梦抱住他的腰,攀到他身上,双脚离地。

她凝视他的眼睛,低声说:“你低头,脖子会累。”

靳睿忍俊不禁。

她虽然瘦,但是个子不矮,少说也得九十多斤,可是靳睿竟丝毫不觉得她重。

他问:“你会轻功?”

“轻功谈不上,但是我可以让自己变轻。”

靳睿一直都觉得她神秘,像个神秘的宝盒,越挖秘密越多。

这神秘感,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忍不住问:“小夕,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祁梦道:“还有很多。”

“什么?”

“我妈说满十八周岁可以领证,如果我和你能有那一天,到时我会告诉你。”

靳睿半开玩笑,“你这是在拐着弯地向我求婚吗?”

祁梦觉得好像一不小心钻进了他下的套。

她道:“是。”

觉得太随意,祁梦从他身上跳下来,从包中掏出一瓶东西,放在掌心摩擦了几下。

接着她拧开瓶塞,朝空中轻轻一撒。

那小小的瓶子,竟然变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烟花由小变大,渐渐弥漫成硕大的一片,很快笼罩了半个露台。

妙的是烟花没有声音,轻飘飘的,似烟花,又不是烟花,十分神秘,像变魔术一样。

靳睿觉得祁梦简直是个谜一样梦幻的人物,让他越来越为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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