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兴城,新地球的投影浮现在天虹世界的上空,漫天星辉从遥远的星河奔来,穿过投影,轻轻投落在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海中。
“城主,准备妥当!”李贺传音道!
“开始!”白墨眼帘一抬,看向了不远处的空间之门,一声令下,唐古携带阵法部精英、董媛携带炼器部精英,符部副部长徐宏携带符部精英,齐齐走到空间之门的面前。
白墨身形一晃,出现在空间之门面前,双目睁大,银色的光芒在眼中闪烁,倒影出万千星辰。
一个个空间节点宛如星辰般在白墨面前闪烁,在这片光点的最中央,是一片明亮无比的光团,不停的闪烁变化,轮廓时而扩大时而缩小。
“开启空间之门!”
白墨喊道,夏柔双手按在空间之门上,启动了空间之门,登时,白墨眼中的光团急扩大,刹那间占据了白墨的所有视野,让白墨的视线中,银白一片。
“给我定住!”
恐怖的气势从白墨身上爆,席卷整个兴城,天空上的乌云都被冲淡,紧接着,浩瀚如海的能量从白墨的体内涌动而出,汇聚到白墨的手中,化作恐怖的光芒。
一指点出,浩瀚的能量宣泄而出,填充到光团之中。
这刹那,变幻不定的光团定格了大小。
“噗!”
白墨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定住两个世界的通道可不简单,整个兴城内,除他外,无一人能够做到,若非他是空间天赋者,他也不可能做到这点。
但做到了,不意味着轻松,强行将空间之门通道定住承受的反噬极大,如果不是符宝自动护主保护了白墨灵魂,刚才那一瞬的反噬,白墨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而是灵魂都会被直接震碎。
“噗!”
反噬是连续的,只要白墨定住空间之门一瞬,就要不停地承受反噬之力,不过一瞬之间,白墨又抑制不住,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赶快!”
夏柔心疼地吼道。白墨事先说过,即便是拥有无限的灵力催动符宝或天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现在他没有这么多的灵力,若不是符宝自身存有灵力,光是这么一会儿,抽取的灵力便能榨干白墨。
“布阵!”
唐古高喝,挥动旗帜,浑身灵力飞扬,整个人宛如太阳,持着一柄旗帜猛地插入空间之门上,旗帜鼓动,作响,明明没有狂风,却仿佛有着一百级的狂风在吹拂,给人一种天虹世界都有被吹飞的感觉。
轰轰轰!
似风在咆哮,如风在怒吼,旗帜旁的空间顿时扭曲,产生极强的破坏力,如果任何一个四级魔师落入其中,分分钟化作灵力回归世界。
噗!
唐古比白墨还惨,没有至宝的他,是靠着一件五级灵器消减反噬,浑身爆开,内脏暴露在空气中,心脏鲜活的跳动,如水泵般,挤压住璀璨如赤红琼浆般的鲜血。
“喝!”
阵法部的精英分成三部分,最前面的一队人怒喝,他们齐齐上来,组成一个战阵,抵抗这破碎的空间。
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杆小旗子,旗帜上纹路密布,极其复杂,一些修为低下的魔师光是看一眼,便头晕脑花,忍不住要摔倒。
众人整齐的迈步,宛如一个整体,所过之处,漆黑的空间裂缝,仿若地狱之花般绽放,漆黑如墨的裂缝中,传递着吞人不吐骨头的寒气。
咔咔咔!
仿佛小鸡破壳,每一步天虹世界都出疼痛的呼喊。
轰!
天地轰鸣,震耳欲聋,远处观看的人群即便已经事先得到过通知,有所准备,一些人竟也难以承受,耳朵爆开,鲜血长流,整个人痛苦的跪倒在地。
更远处,远离了紫南心以及周边区域的兴城居民,心脏齐齐地停止一拍,身体宛如承受重击,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七窍鲜血点点,地面被磕出了一个个坑陷。
“吼吼吼!”
众人顶着无穷的压力,走到了空间之门面前,宛如掷矛,将手中的旗帜丢了出去。
轰!
世界掀起惊涛骇浪,紫南心明明是土地,却宛如海浪一般隆起,并朝着远方推递。
嗡!
留守在紫南心阵法中心的阵法师适时运转阵法,维持住紫南心,否者这一阵冲击,足以让人类在紫南心乃至东西南北一州到十几州被摧毁。
养殖场内的进化兽受到惊吓,嘶鸣不已,感染场内的变异兽们一个个无比暴躁,爪子拍碎了大地。
“稳住!”
唐古大喝,他的身体连续爆开,内脏化作了肉糜,也就心脏还保存完好,在净白晶莹的骨骼里面,格外显眼。
没有人答话,阵法部的精英们已经连回话的精力也已经抽不出了,全身的力量流动,注入旗帜之中。
全部旗帜狂舞,这里化作了旗帜的海洋,也化作了光芒的海洋。
仿佛过去了永久那么久,旗帜渐渐平息,空间之门的情况稳定下来。
白墨松了口气,此刻的他身体干枯如柴,皮肤贴着骨头,流转不出光辉,灰尘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已经步入了生命的尽头,连灰尘也遮挡不住了。
“险些撑不住了!”
白墨踉跄倒地,夏柔赶紧走过来,端着一盘五品恢复灵气的菜肴,亲自喂入白墨的口中。
唐古处,他的副手也拿出了恢复灵气的伙食,递给了他。
片刻后,白墨恢复了少许精力,能够自己来了:“总算是完成了第一步,过去了多久?”
全身心投入在定住空间之门上,他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极其迟钝。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夏柔说道。
“外面情况怎么样?”白墨追问道。
“通魔族派出的炮灰被基地阵法杀死,随后通魔族判断出地球基地的阵法是复合型的五级阵法,防御力极强,然后便一直徘徊在基地阵法外面,似乎是在揣摩阵法。”夏柔答道。
“揣摩阵法?”白墨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魔族本就不擅长阵法,若是以往他们见过的阵法或者相似阵法的变种,他们或许还能揣摩出来,但地球基地的阵法是我们结合魔师和修仙的知识创造出来的,他们解出来的可能不大。若真是在揣摩阵法就好了。但相信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白墨肯定道:“他们徘徊在基地阵法外面,绝不是在揣摩阵法,要么是在等待通魔族内取来破阵的东西,要么是在寻找阵法的相对薄弱处,当然,也有可能两个目的都是。”
抬起头来,白墨看到了光幕内的景象,一大群通魔族在阵法外面建立了简单的阵法,聚集在其中,时而打量阵法,时而在传音着什么。
“轮换人手!”
白墨能站起来了,看着空间之门定形阵前的阵法精英们面容憔悴,就像被索取了一天一百小时每周一个星期精华了一样,虽然定住空间之门的反噬大部分被白墨和唐古扛住了,但剩下的落在他们身上,再加上每时每刻的消耗,他们也将要承受不住了。
白墨挥了挥手,招呼后面的阵法部精英上。
之所以把阵法部的精英分成三部分,便是因此。
“是!”
第二队阵法精英准备多时,踏步向前,替代了第一队阵法精英。
第一队阵法精英们凭借最后一丝残留精力,远离了空间之门,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聚灵阵之中,盘膝恢复灵力。
转眼间,又过去五天,这五天内,空间之门的彻底稳定,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墨凭借天赋之眼,观察许久,出声道。
“开始第二步!”
“是!”
董媛携带炼器部精英,来到空间之门面前,与阵法部精英相对,手中一挥,一朵兽火出现在董媛的手中,又一挥,大量灵材从一次性空间袋中掉落,董媛灵力幻化出炼器炉,锻造灵材。
在董媛的身后,一个个炼器部的晶莹也纷纷取出火种,或是天赋火焰,或是火元素催动出的火焰,或是人造火焰,或是兽火,然后每个人都掏出了一模一样的灵材,宛如机械化的部队一般,如出一撤地开始锻造。
截断空间之门,先需要进入空间之门之中,且在某一个位置停下。
这几乎不可能。
就像是处在一条奔流不息的难以踩底的河流之中,你难以一直停在一个位置。
纵算是白墨,他有着他人无比相比的空间天赋,也难以停留在某个位置,甚至是动用了天衣,也难以保证。
这就仿佛河流中逆流的人,即便你的游泳度和河流度一样,你也做不到保持在同一个位置,甚至可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都不行。
所以,需要搭建住一条能够让人停留的通道。
这就仿佛在河流中搭建一个水下通道。
但这很难。
虽然比喻做河流,但空间之门不会像河流那边存在干涸期,也无法从上游堵住,他们只能在湍急的河流中,建造水下通道。
稍有不慎,轻则建设的水下通道摧毁,功亏一篑,重则绞杀掉建设水下通道的工人们。
第一步,阵法部的精英便是在这河流旁,建设了一个码头,能让工人们能够施工。
第二步,就是炼器部的精英们建造通道。
现在的他们,就是在炼制建造通道的建材。
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建材?
答案很简单,并不能。
建设水下通道的建材是极其特殊的,它是一种在寻常空间中存在极短的东西,只要炼制出后的短短十息内,它们就会自动崩坏,分散成废物。
只有在空间之门内,在空间通道这种特殊的环境中,这种建材才能长期保存。
大概就像是某些特殊化学物,常温常压下无法保存,只能保存在特殊的容器中。
片刻后,董媛率先炼制成功,手中出现了一块踏板内的东西,她轻轻往空间之门一抛,顿时踏板板砖要被传送过去,但就在这时,定住空间之门的旗帜浮现了一股拉扯力,将踏板板砖拉了过去。
董媛一步迈出,踩在了踏板板砖上,眉头一挑,她没有感受到空间传送的力量。
“成功了!”
董媛也松了一口气,这踏板板砖是她们炼器部推算出来的,以往也试验过,但临头来,仍有一些担忧,现在这份担忧可以放下了。
随着董媛完成,阵法部的精英也随后完成,抛出了炼制好了的踏板板砖。
一块块踏板板砖被旗帜拉扯住,填充了空间之门后十余米的空间,使得空间之门第一次显得那么真实。
白墨看向唐古:“恢复好了吗?”
唐古点点头:“恢复好了!”
“第三梯队,准备好!”
唐古转身看向最后一对准备待的阵法部精英,一声令下,出现在已经铺满踏板板砖的通道尽头,不觉间,手中已经再度出现了一只旗帜,插在了通道尽头的流转光辉上。
“感觉第二次轻松多了!”
唐古笑道,这次哪怕没有白墨分担反噬力,他承受的反噬力也只有第一次的一半。
“当然,万事起头难!”白墨回道。
第三梯队的阵法部精英上前,挥动旗帜,定格了这里的空间通道。
第二梯队的阵法部精英解脱,抽出空间之门门口的旗帜,默默推开,盘膝恢复灵力。
虽然他们的消耗远及不上第一梯队,但接下来,他们将是替代第三梯队的人,随后才是第一梯队。
“第二步走上了正轨,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白墨道,就在这时,夏柔的声音响起:“通魔族准备进攻了。有三个五级魔族为核心组成的战阵,似乎还有着两件六级灵器。”
一旁,替代唐古,掌握基地阵法的阵盘的另一阵法部副部长潘荣看向白墨,训问道:“需要启动基地阵法自爆吗?”
白墨看着光幕内的景象,沉吟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用,太浪费了,我亲自过去,解决掉他们。”
地球基地阵法自爆甚至能坑杀六级魔族,现在就用,白白浪费掉了,有些可惜。